“你少喝一點。”同招娣喝酒,李和不是那麼自在,“你最近生意怎麼樣?”
招娣道,“挺好的,現在主要在油脂廠忙,車隊和河麵上基本都是李輝和駝子幫我搭把手,我倒是省了很多心。”
“有什麼問題和我說,市裡和縣裡的關係都有一點。”李和把空酒瓶子放下去,何舟又遞來一整瓶,他再次道了一聲謝,本來準備不喝的,但是兒子的好意,他不能辜負,又啟開來一瓶,對招娣道,“這孩子以後不會小氣。”
“我就擔心他太大氣,受人蒙。”
李和指指腦袋,“這裡有就行。”
“張渚陽是你同學?”招娣突然問。
李和道,“是的,在變電站抄電表。”
招娣問,“你信著他?”
李和點點頭,“信得著,其他不說,就說他人品,他老婆具體是什麼病,我還真不清楚,甲亢還是什麼?常年到頭吃藥,要是擱一般人身上,早就起不來了,但是你看他這個人還是樂嗬嗬的,跟他老婆也是沒一句重話,伺候的好好的。”
招娣道,“那我也信得著他。”
“怎麼,你們怎麼打上交道了?”李和筷子一直沒停。
“去年吧,有人看我油脂廠起來了,想訛我一筆,我沒同意,就鬨事,架勢挺大的,拉了好幾卡車的人,堵我門口。
油脂廠的工人沒有一個替出頭的,我隻能找車隊的人過來了,胖子和李輝,還有你小弟,大壯他們也跟著來了,他們怕人手不夠,還另外還喊了人,其中就有張渚陽。”
李和眉頭一皺,“怎麼沒人和我說?”
招娣眉頭一挑,笑著道,“多大個事,你以為我那麼不中用啊。”
“後來呢?打起來了?”李和問的很輕鬆,估計肯定是沒事,要是有事,估計李隆就是第一時間告訴他了。
“這幫人就是欺生而已,縣城才多大,和你弟、老四他們都是認識的,最後就是罵幾句出氣,也沒打起來。”招娣這話好像有點可惜的意思。
“有時候就是這個人情煩人,想出氣都不通暢。”
招娣道,“李輝他們喊過來的人,計劃給每人50塊錢加上一條玉溪,其他人都收了,唯獨隻有張渚陽死活不收,所以我就記住了這個人情,總想著還回去。
變電站搞改革,他這種不上不下的,挺為難,上次他在我們那抄電表,我就隨口問了他幾句,問他願不願意來我這。
好歹讀過技校,比李輝他們強。”
李和發現招娣變化的不是一處二處。
“他是個人物,留在身邊挺不錯,能用。”
他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吃好飯,他自己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就在那坐著看招娣收拾碗筷,然後又哄著兒子睡覺。
招娣走到哪裡,他的眼神就跟到哪裡,何舟睡著以後,他又眼瞅著招娣關上了大門,進了屋子,然後突然,眼睛直了,舍不得眨眼。
招娣道,“傻愣著著乾嘛?”
最後一件衣服被她給整齊的放在了床頭。
“哦。”李和有點不敢相信,僵硬的走進了裡屋。
“門插上,彆吵醒兒子睡覺。”招娣深吸一口氣,躺著。
“哦。”李和插上了門。
看著李和這幅樣子,招娣噗呲笑了。
“你這人真是,剛剛在廚房吧,你急吼吼的,這會吧,你又這樣子,什麼意思?”
“我是沒轉過彎。”
李和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了,難道是強扭的瓜才甜?
“來吧。”
“那我就真來了?”
李和此刻反而猶豫了。
拍拍腦子,也不知道被什麼給堵住了。
招娣沒再說,一把就拉過來他。
食髓知味,他好像不知疲倦似得,大汗淋漓。
被招娣趕走。
當晚,他沒有舍得離開縣城,在酒店待到八點鐘之後,吃了一點晚飯,又去了何家。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
他好像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找到了一點二十來歲的感覺。
“我爸他們明天來。”
招娣的話對於李和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最後的溫存之後,他留著張兵在縣城,自己開車回到了鄉下。
自從老娘過世,王玉蘭的精神頭就有點不濟,所以兒子回來,也沒有給她多大的欣喜,隻是隨口問了一句,午飯吃了沒有。
李和道,“你們趁著暑假,就在家裡多過兩天,不著急去香港。”
王玉蘭道,“俺去陪你姥爺住幾天去,你們在家吧。”
家裡隻有李和同李兆坤爺倆大眼瞪小眼。
“彆指望老子給你做飯!”李兆坤的話擲地有聲。
“你做的我也不一定吃。”他李老二對夥食也是有挑剔的。
爺倆都打定注意去李福成那裡蹭飯了,多了兩個人吃飯,老倆口倒是高興得很。
老倆口的新房挨著吳駝子家,每次吃好飯,李和還同駝子聊會天。
吳悠要上初中了,鎮上中學搬遷以後,離家少說也有十五六裡地,天晴的話,騎自行車不算遠,可是就是怕刮風下雨、下雪,都是要遭罪的,不管是駝子還是桑老太都舍不得。
但是要是讓她住校,兩口子更是舍不得。
所以,小有身家的駝子做出了一個曆史性的決定,花了2000塊錢,鎮上買了一套房子,還是分為前後院的門麵房,舉家搬遷到鎮上!
李和笑著道,“你乾脆學我家老三,還有劉老四他們得了,搬到縣城去,教學質量還更好。”
駝子連忙擺手道,“搬到縣裡得喝西北風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俺在鎮上不耽誤跑船,農忙了,還不耽誤地裡,俺回來忙活,你嬸子就在鎮上給她倆做三頓飯,等放假了,都再一起回來,這算計的好好的呢!”
“不就給吳悠一個人做飯就行了?”李和聽出來了這話的毛病。
駝子低聲的道,“永陽家的小的呢,不升初三嘛,這不就得一起了。”
一個是她領養的閨女,一個是她名義上的孫女,他不好厚此薄彼。
“這就難伺候了。”李和記得桑永陽家的小丫頭挺難纏的,屬於李莊唯二不多的敢衝著他齜牙的,不過隨即又安慰道,“不過好歹也就一年,再說句難聽話,這丫頭不是讀書料,能不能混完初中都不一定。”
“哎,也就這意思,聽說這丫頭敢抽煙了,你說俺是管還是不管啊,都不敢讓她老子知道的,你老嬸俺更不敢說。”駝子也是很為難。
ps:本書已經修改第五遍,邏輯錯誤,時間線混亂,錯字,語句不通,都是隨時在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