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真的是愛情的偉大力量。
“哎,我媽這人吧,是看著和氣,從小我兄妹倆要是犯了錯,往死裡打,我老子是看著凶,可從小到大就沒有碰過我們一根手指頭,”伍泊雄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複雜,悶完一口啤酒,“要不是他攔著,早就被我家老太太打死了。”
“還真是....”這一點,楊淮深有體會,想到了他太爺和太奶,老頭子做一輩子木匠,脾氣跟墨線似得,直來直去,又倔又臭,她太奶識文斷字,賢良淑德...
不過這些都是表麵上的,論揍人最狠的,還是他太奶。
按說他老楊家幾代單傳,他是千頃地裡的一根獨苗,怎麼嗬護,怎麼寵都不過分吧?
可是相反,他太奶不揍他就算不錯了,一邊揍人,還能一邊念叨:“好鼓一打就響,好燈一撥就亮”。
他太爺要是攔著,老太太就罵:“老貓炕上睡,一輩傳一輩”,太爺就不敢再言語。
“我是看明白了,這男人要是對女人癡心了,絕對沒好結果的。”伍泊雄說的很肯定。
“沒這麼絕對。”
楊淮貌似明白伍泊雄不肯結婚的原因了,這麼一個腰大膀粗的大漢,表麵上是個整天把女人掛嘴上的樂天派,但是很難想象,居然有過童年陰影,從來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就彆指望他對婚姻有期望。
“你懂個屁,來喝酒。”伍泊雄同他碰完一杯,繼續道,“我是看出來了,你小子有本事,我這裡不一定留得住你,不過有一點,不管你做什麼,得算我一份,我一定投本錢。”
“謝謝,雄哥,我敬你一杯。”楊淮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兩個人一直喝到夜裡11點鐘,伍泊雄還要開酒,卻聽見伍老太太的聲音,“少喝點,明天都有事。”
“知道了,媽,你睡吧。”伍泊雄縮縮脖子,乖乖的把酒放回了原位,待聽不見了外麵的動靜,才低聲對楊淮道,“今天就這,明天我們去外麵喝。”
“沒事,我現在也喝多了,沒法再喝了。”
楊淮正要走,發現伍泊雄搖搖晃晃的正在收拾桌子,他就順帶幫著收拾,“要不明天收拾?”
這都醉成什麼樣了,還想著打掃衛生?
“我媽起得早,一起來就要做飯。”伍泊雄強行睜開眼睛,打開水龍頭洗碗,見楊淮點著了煙,就道,“給我也點一隻。”
“嗯。”楊淮給點著後,見他兩隻手沒空閒,就給塞到了他嘴裡,“彆嗆著。”
他突然對著這個粗獷的家夥生出來了一點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