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吵?”從一間房間裡走出來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抬頭瞥了瞥楊淮兩個人,“讓她們兩個進來。”
“跟著我,不要緊張。”伍泊君反而低聲安慰楊淮,然後跟著女人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很大,五六個人,抱胳膊的故意聳著肩膀露出紋身,摳鼻子的還不忘斜著眼打量進來的兩個人,正裡麵是一張榻榻米,一個老頭子抱著茶壺,盤坐在最裡麵靠著牆,眼睛微閉,好像睡著了似得。
“安爺,人來了。”女人坐在老頭子身邊,一邊輕輕耳語一邊給他揉腿。
“這是空手來的?”被稱作安爺的老頭子眼睛猛的一睜開,盯著兩個人。
“安爺是吧?”伍泊君毫無懼色的與他對視,做警察的時候,她最瞧不上眼的就是這些人,但是此刻她不能不耐心的道,“你放心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個債我們不會賴的。
不過,300萬,著實太多了,我們一時間拿不出來這麼多,能不能給我們緩一緩,定計劃我們分期還,最後一定一分錢不差錢。”
即使是警察的身份還在,她也是避無可避,人情債和賭債都是最難賴的。
“好水靈的姑娘,”那個女人噗呲笑了,對著老頭子道,“就是太凶了一點,聽說以前是警花呢,許多男人可就好這一口,奇貨可居。”
伍泊君輕咬貝齒,儘管心裡恨得牙癢癢,也沒有去掙這一時口舌,靜靜的等著老頭子說話。
“一看就是做頭牌出來的,”楊淮笑著對伍泊君道,“瞧瞧這行情都摸的熟悉,咱們街坊鄰居多,以後要多給這個阿姨介紹生意。”
他可受不了這個氣。
“嘴巴挺毒的。”女人麵帶慍色。
“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的,”安老頭不溫不火的道,“錢是人掙的,隻要下苦力,這錢啊,就自動飛過來了,老天爺啊,餓不死瞎瞎雀。”
“安爺,你放心,我們不會少你一分錢的。”伍泊君自然不信這鬼話,隻等著他的下文。
“今天呢,給你指條明路,這錢你不但不用還我了,你還得感謝我。”安老頭笑著抿口茶,在女人的攙扶下,慢慢的直起身子,走下來地,圍著伍泊君踱步,接著道,“包你兩年,穿金戴銀,吃香喝辣,下輩子不用愁了。”
“這種好事,你還是留著給自己家裡人吧。”楊淮用手攔住還要欺進伍泊君身邊的安老頭,“有些人啊,隔著老遠就能聞見臭味。”
“小子,你活膩了是吧!”紋身大漢舉起拳頭就朝著楊淮過來。
楊淮身子一扭,扯住對方的胳膊,腳一絆,對方在地上一個趔趄,抬起頭直接麵對的是楊淮的拳頭,不敢眨眼,生怕拳頭就砸下來。
“喲,練過啊,”安老頭臉上的肌肉緊了緊,但是還是努力的想保持一絲風範,“可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是由得你撒野的地方!”
“你沒事吧。”伍泊君見楊淮撒了手,就趕忙問,她倒是詫異了一下,想不到楊淮有這樣的身手。
“沒事,你放心吧。”楊淮拍拍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對安老頭道,“我也給你指條明路,現在放人,稍後一毛不少的把錢給你,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要不然我保證你在澳門和香港無立錐之地...”
他的話音還沒落,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好像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小子,你口氣倒是不小。”女人玩味的看著楊淮,“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
“那你又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
原本站在樓梯口守著的守著的瘦高個從外麵摔進了屋子,眾人正好奇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花襯衫的的中年人站在了門口,身後接著出現了一圈人。
“楊先生,你沒事吧?”中年人摘下墨鏡丟給身後的人,趕忙走到楊淮的跟前。
楊淮笑著道,“不好意思,吳叔叔,這麼晚了,還麻煩你。”
眼前的這個人儼然是從小自大接送他們上下學的司機吳師傅,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因此沒有當做旁人看待。
“楊先生,你沒事就好。”吳師傅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一直是李家的司機,楊淮和李沛等人慢慢上大學後,李家老頭老太太也回了老家。
他整日的工作就是守著空宅子發呆,他也漸漸挨近了退休的年齡,就等著過幾年退休了,可是李家仁義,突然給了他一個驚喜,給他選擇的機會,讓他有晉升的空間。
喇叭全的秘書讓他二選一,一個是來澳門做博彩,另一個是去內地管理物業,大概是港片看多了,想做大哥好多年,毫不猶豫的來了澳門。
果然,在喇叭全的關照下,混的風生水起。
“吳老板....”原本氣度森嚴的安老頭,現在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
“你們可來了.....”伍泊雄甩開架著他的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向妹妹和楊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