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坤不願意走,其他人自然不好先走,自然先等一階段。
他的這位新朋友做過誌願軍的司號,嗩呐吹的出神入化,那水平比他不知道要高到哪裡去,他就差頂禮膜拜了。
王玉蘭說,“這輩子就你沒見你老子服氣過誰。”
那個老頭子李和見過一麵,一家貿易公司的老總,曾經與楊學文做過搭檔,確實與他老子是真心相交,他就沒多搭理,笑著道,“他難得有個愛好,就讓他去耍,總比玩麻將乾坐著強。”
“家裡一堆事呢。”王玉蘭從來到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待的早就膩了。
李和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我就這麼討你們嫌啊。”王玉蘭說著就要抹眼淚。
李和:“......”
反正說啥都是錯,撓撓頭,乾脆啥都不說,見楊格在一邊的沙發上坐著,耳朵裡塞著耳塞,在那搖頭晃腦的,就走過去摘了她耳機。
“乾嘛?”楊格愣愣神。
李和問,“你不回家多陪你爸媽,在這搞什麼?”
楊格也是自小在香港讀書,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本就不多,李和自然希望他們一家人多在一起聚聚。
楊格手一指在廚房裡忙著的李柯道,“我跟我姐玩幾天。”
李和道,“你在香港,你姐在深圳,基本是沒事就能見麵的,有什麼玩的,趁著你老娘還能在這裡住幾天,趕緊回家,一天天的,都不讓人省心。”
邊上的姥姥在那抹眼淚,楊格意識到自己屬於那個被殃及的池魚,拱手投降道,“我是看明白了,這是拿我撒氣呢,此處不留...本小姐,自有留本小姐處。”
一麵說,一麵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小包往後背一甩,昂著頭出了屋。
李和道,“這小姐脾氣挺大啊。”
“都是給慣的唄。”李柯從廚房出來,順嘴接了一句,然後拿著毛巾給奶奶擦了一把眼淚,沒有問哭的原因,反正總無緣由的,她早就習慣了。
李和自從一進香港,飯局每天就沒斷過,他本是不想參加的,但是想著兒子年齡漸大,該帶出去走動走動,因此不管去哪裡,都把李覽給帶著。
李覽不願意,隻是老子的威嚴是一方麵,老娘的期望又是一方麵,總不忍辜負,硬著頭皮跟著他老子後麵。
李和讓他稱呼誰,他就稱呼誰,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因此,李和很高興,出現孺子可教的錯覺。
他坐在沙發上,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兩隻手箍著膝蓋,問李覽,“跟我天天出去,所見所聞,有什麼想法沒有?”
怕兒子不理解,接著又耐心的補充道,“有什麼想法就大膽的說,不懂的也可以問,不要怕犯錯,年輕人哪裡有不犯錯的,要是不犯錯,那就是神仙了。”
反正他吃的鹽比兒子吃的飯還多,關鍵還是吃了兩輩子,很自信,沒有他不懂的問題,已經做好了兒子虛心求教的準備。
李覽怕掃了他老子的興致,被迫問,“你們談生意都是這麼談的嗎?”
李和以為兒子是厭惡酒桌上的習氣,倒是不以為然道,“酒桌文化曆來是這樣的,?以酒精承受度論英雄當然是不對的,但是,兒子,在這種場合上你是有資格說不的,你不願意喝,沒人逼你,你不願意彆人喝,彆人自然是不喝的。”
李覽笑著道,“不,爸,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們都沉醉在‘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的氛圍裡,所以書裡說‘中國人民熱愛和平’這是不對的。”
李和問,“怎麼就不對了,你老子我做生意向來是講究和氣生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