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瓊道,“我一直沒發現你是這麼沒臉沒皮的一個人啊。真的,我真單純,真的好傻,真的好天真,早知道你是這樣式的,真不該搭理你。”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啊,”李覽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啊。”
方瓊道,“你應該請我下個館子,當做道歉。”
李覽問,“要不要再順便請你看個電影?”
“有這麼好心?”
李覽道,“我是差錢的人嗎?”
“有錢人的嘴臉。”方瓊扭過頭冷哼一聲。
沿著曲曲折折的山道往前走,聽見了孩子們的嬉戲追逐聲,原本分叉的兩條山道,在此處彙合。
婦女們對著無法無天的孩子們,不時的呼喊兩聲,有不聽話的,緊追上兩步,對著屁股啪啪兩巴掌,孩子們的哭聲一下子衝入雲霄,緊跟著的是其他人的哈哈大笑聲。
在這裡,李覽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趣味。
老姑奶的籃子摘得滿滿的,李覽走過去,給接了過來,提在自己的手裡。
老姑奶道,“走吧,回去吧,夠兩頓吃的了。”
李覽不認識返回的道,跟在身後,左右身前身後,都沒有看到方瓊的影子。
剛到家,屁股還沒把板凳焐熱,何龍一肩扛著土槍,一手提著兩隻野雞回來了。
“瞧瞧,運氣不錯,”何龍扯著雞脖子在李覽眼前晃了兩晃,“它還沒撲騰開,我就一槍給撂倒了,算它倒黴,大不了給它超度一下。我下廚,試試我手藝。”
雞毛都是血,李覽不忍心看,隻嘀咕道,“有二斤沒有,這麼瘦。”
何龍道,“你懂什,野味吃的就是個味,你放心吧,保證給你塞一大碗。”
直接把野雞甩在地上,扛著槍走到屋後,把土槍徑直塞進了乾柴堆裡,在裡麵隨意扒拉兩下,就找不到影子了。
滿意的拍拍手,從一旁抱起一摞劈材,放到了門前的大灶邊上,往鍋裡倒了大半鍋水。
李覽幫著點著了火,添柴,不一會兒,一個個滾燙的氣泡在鍋裡爭相躍出。
他沒有多少經驗,柴添的很多,水開了,火依然很旺,趕忙舀了一飄涼水把灶動的火撲滅了一半,隻留了一點火星。
何龍把野雞放進盆裡,淋了好幾瓢開水,不顧燙手,開始熟練的拔雞毛。
方家姑爺的弟弟叫方老六,他走過來笑著道,“大龍,你這飯店老板沒白當啊,麻溜。”
何龍道,“什麼老板不老板,就一個破廚子。”
大凡飯店老板,很少不是廚子出身。他初進京,就是靠一手烤羊肉的絕技立足的。
方老六道,“現在林局都是飛機飛來飛去,你可少玩槍,被逮著了不是鬨著玩的。”
何龍道,“哎,放心吧,沒多大意思了,像以前我扛隻槍一玩一整天,現在年齡大了,越來越懶散了,玩不動了。”
方老六不屑的道,“你還沒進五十呢,就嚷著大,我還活不活了?哦,對了,我回頭再去撈兩條魚,你一塊燉上,記得加兩塊大肉,一起燉,那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