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溫啟白端起杯子,然後一飲而儘。
吃好飯,齊悅搶著付了帳。
李覽在公司的辦公室坐了一會,空調調的有的低,他索性給關掉,想午睡,又沒午睡的習慣。
不止他沒有午睡的習慣,他一家人都沒午睡的習慣。
齊悅道,“公司的活動室有台球,我們去打幾局?”
李覽擺擺手道,“謝謝了,喝點酒,就沒力氣了,還是歇著吧。真不用管我,你忙自己的吧。”
待齊悅走後,他乾脆撥通了薑興遠的電話。
“喂,老弟啊。”電話裡依然是那粗獷的聲音。
李覽道,“你在哪裡?”
“你呢?”薑興遠反問。
“張江。”
“我靠!”
“沒事吧?”李覽能聽見一陣急刹車的刺耳聲。
“沒事,沒事,就是刹車有點猛。”薑興遠高興地的道,“地址給我,我去接你,離你不遠。”
“現在不忙?”李覽問。
“忙個屁啊,”薑興遠道,“等著,十分鐘後到,你準備下樓。”
李覽掛掉電話,把杯子裡的水喝完,跑了趟廁所,然出了辦公室。
剛出門就遇到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問,“李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哦,跟齊小姐說一聲,我有點事就先走了。”李覽識得這女孩子,溫啟白的秘書,上午進門的時候,就是她給他倒得茶。
“喂,李先生...”女孩子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李覽已經走到了電梯口,她隻得慌慌忙忙的衝進溫啟白的辦公室。
溫啟白追下樓,李覽正蹲在馬路邊的一顆香樟樹底下躲太陽。
他氣喘籲籲的小跑過去,招呼道,“李總。”
李覽道,“抱歉,我想你們都忙,就沒跟你們說,自己下來了。我這邊有個同學來接我,我們聚一聚,謝謝你的款待。”
溫啟白道,“那李總,客氣我就不多說了,有什麼事,你儘管打我電話,我隨叫隨到。”
“一定。”李覽主動伸出手。
“再見,李總。”李覽手上的手機響了,溫啟白也就不再多說,遙送李覽上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
李覽一上車,薑興遠敞開手臂就要給一個熊抱,車子突然晃動一下,李覽趕忙擋開他的手,“喂喂,能不能養成停車掛空擋,拉手刹的良好習慣,你不要命,我還要長命百歲呢。”
“切,膽子這麼小,怎麼混啊。”薑興遠嘴上雖然硬氣,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掛上了空擋位,笑著問,“你來這邊搞什麼?”
李覽道,“有人請吃飯,就來蹭飯,你呢?剛好這麼巧,你也來這邊?”
一輛車從後麵過來,薑興遠不好再停留,一邊開車一邊道,“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各個超市跑來跑去,東扯扯西扯扯,累的跟狗一樣。
我跟你說實話,來這裡我都有點後悔了,要是在老家,哥好歹還是有點知名度的,再加上我老子的名頭,走哪裡都好使,在這裡,誰認識我啊。”
說完後,一個勁的歎氣。
李覽故意沒接他的話茬,隻是問,“現在去哪裡?”
薑興遠道,“去我住的地方吧。”
兩個人說了一路,穿過一棟棟高樓,一座座漂亮的小區之後,進入了偏僻的鄉道,展現在麵前的是一座座高矮不一的民房。
李覽沒好氣的問,“不是說吳中路嗎?”
薑興遠道,“不是怕你不知道嘛,就說了個大路段,這裡離吳中路也沒多遠。”
車子最後在一座二層小樓停下,李覽一看就知道是農民的自建房。
房子門口是石棉瓦搭建你的棚子,從棚子裡竄出來一條黃色的柴犬,一下子撲到薑興遠的身上,兩隻腿搭在他的胸口上。
李覽道,“你可以的啊,把你家的狗都帶來了?”
上大三的時候,薑興遠就開始在校外租房,李覽常去那裡玩,所以這隻柴犬他不是見過一次兩次了。
“來這邊的貨車多,隨便就讓他們給我帶來了。”薑興遠順了順狗毛,把狗推開,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笑著道,“要不是為了養這貨,我至於住這種房子嘛。”
儼然是一個典型的鏟屎官。
李覽道,“這我得服氣你,不過呢,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是得出來鍛煉鍛煉,嘗一下人生百態。”
他從初中以後就自己洗衣服了,而薑興遠直到上了大學,還不會洗衣服,兩件衣服放了半袋洗衣粉,整個浴室全是泡沫,窗戶未關,風一吹,滿樓道飄,一時間成為整個班的笑柄。
“你可不比我好多少。”薑興遠從飲水機倒了杯水,先咕嚕嚕把自己灌飽,然後才另外找了一個一次性杯子,給李覽倒一杯,“渴死我了。”
李覽問,“就你一人住?”
“那你尋思幾個人呢?”薑興遠喝完一杯感覺不解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後道,“要不你來陪我?哥罩著你。”
李覽擺擺手,“跟你?大夏天一起擠一身痱子,我可惹不起,你還是趕緊找個妹子吧,打死不跟你摻合一起。”
好起立的時候,倆人恨不得穿一條褲子,鬨起來的時候,倆人跟仇人沒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