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此情可待成追憶(2 / 2)

付堯低下頭,張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在那呆呆的站著。

付霞撇過頭看著他,樂嗬道,“傻小子,還有什麼不能和媽說的?”

付堯道,“我心裡一直有個問題,從小到大沒問過你,馬上我大學畢業了。”

“什麼?”付霞的神色一下子嚴峻起來。

付堯道,“我說了你會生氣嗎?”

付霞終於明白是躲不過了,孩子大了。

依然笑著道,“你是我兒子,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都不會生你氣,永遠都是媽媽的好孩子。你是媽媽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是個好孩子,一直忍住沒問,即使你不問,媽媽也會和你說的。”

她看著兒子是一臉寵溺的樣子。

“那...”付堯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付霞道,“你爸爸是個好人,很好的一個人。不過呢,你大了,又讀過書,你應該明白,兩個人分開有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並不是因為誰不好或者誰有錯處,爸爸想離開,媽媽也想分開,僅此而已。”

母親給付堯的理由,並不能讓付堯信服,他不死心的問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想了解父親的性格,總能從母親的話語中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付霞把另一隻手的鋼筆放下,抱著茶杯抿了一口,笑著道,“他啊,首先你看看你的膚色,你應該能猜想到,他肯定是ese。”

付堯打斷道,“媽媽,這些我都知道。”

他向來是個有耐心的,卻偏偏在此刻浮躁起來。

不由自主的心煩意亂。

付霞笑著搖搖頭道,“你的脾氣一點不像你爸爸,他是個倔脾氣,有時候敏感的讓人心疼。”

“過分的自尊,有時候是自卑。”付堯大概能猜想到父親肯定出身於貧苦家庭,童年的經曆使他比許多人要敏感,敏感於彆人的目光,彆人的每一句不經意間說的話。

就好像隔壁的馬來西亞人,明明混的不如他們新加坡人,卻時刻保持一種激昂的戰鬥狀態,隻要他們話裡有一點把柄,立馬反唇相譏。

付霞道,“知道鳳凰男這個詞嗎?現在大陸社會很流行這個詞....”

付堯不懂這個詞,不過他沒有發問,隻是一邊在手機上搜索,一邊聽母親繼續在那說。“他是農村出來的,他這一輩子最值得他炫耀的就是他過五關斬六將,通過高考從農村走了出來,進入了中國最頂尖的大學。”付霞說著說著又不自禁陷入了過往,“他很土,再多的錢也洗了他身上的那成土腥氣,有時候好像是怕彆人輕看,而故意做那種姿態。”

付堯道,“媽媽,你是城裡人。”

對國情,他多少有點了解,中國城鄉二元的巨大詫異,特彆是在七八十年代。

付霞昂著頭道,“當然,你姥姥姥爺那時候再不濟也是國企工人,端鐵飯碗的,何況,我們還是皇城根底下的,從出生開始,我們就比所有人多一層優越感,你們啊體會不到。

你是不知道我多為難,我得裝作一個鄉下出來的沒見過世麵的土氣小丫頭,對他投以崇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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