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桑春玲朝著柏悅婷招呼了一聲。
“你好。”柏悅婷假裝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幾人,要不是看到停在門口的車,從外表看,完全不像有錢人。
她不是沒見識的,不會把豪車當成普通的皮卡車。
何舟站在門口道,“進來坐,彆客氣。”
他沒穿外套,外麵冷,他不敢出去。
“你裝個壁掛爐多好,空調吹的乾。”李覽沒進屋前就注意到了門外牆壁上轟隆隆響的外機。
何舟道,“明年再裝吧,今年沒時間,馬上春節了。反正鄂豫皖,江浙滬,不南不北,最尷尬了,屋裡屋外,都能把你凍的鬼叫。”
李覽道,“哪裡都沒舒服地方,在東北,農村有炕,城裡有集中供暖,都還不錯,但是過冬成本也高,大棉襖大棉襖都是必備的,費錢的很,條件好一點的,可以安心貓冬,或者乾脆飛海南,至於有些人,沒這個條件的,該上班的照樣上班。
我媽那邊有個親戚,是在市場擺攤的,零下三十多度,照樣在外麵站一整天,那不是一般人能堅持的了的。”
他把自己包成大粽子,一身進口鵝,在外麵頂死也就能待半天,還必須得運動,像那樣站著撐一整天,他真沒那個毅力。
至於她老娘,穿個大花襖子,敞著懷,渾身冒熱氣。
他和他老娘的差距很大。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佘子羚道,“其實我喜歡浦江的天氣,四季分明,像香港夏天真的很悶熱,雨水多,潮濕,我不是太喜歡。”
何舟道,“不管什麼地方,習慣了就好。”
桑春玲眼神飄向柏悅婷,笑著道,“不給介紹一下?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不邀請我們來了。”
柏悅婷不等何舟說話,便解釋道,“我是何先生的租客,我叫柏悅婷。”
何舟道,“日子艱難啊,為了撈點外快,我到處招租,本來這裡住了七八個人,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了。”
桑春玲道,“何老板,你缺錢一句話啊,要多少,儘管開口。我不怕你還不起。”
何舟可能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最苦逼的二代了,簡直是要啥沒啥。
何舟起身給她們泡茶,佘子羚幫忙洗涮茶具。
李覽晃晃自己的保溫杯,示意自己有水,不需要添加。
抱著保溫杯,一邊喝,一邊把屋子樓上樓下溜達了一圈,下樓後笑著道,“這邊麵積比我那邊大。”
何舟道,“我一個人能住多大,大了沒用。”
李覽道,“有時間去我那,水係多,釣魚方便,我見天去釣魚。”
何舟道,“那我算明白你為什麼住那麼偏了。”
他對李覽了解不深,但是也大概知道李覽的喜好,釣魚、下棋,遛狗。
佘子羚和桑春玲進了他的臥室,他心裡一緊,親眼見著佘子羚在上麵坐了一個窩出來,被單褶下去了。
他在那盼著,寄希望於佘子羚趕緊起身,能坐的地方那麼多!
沒事坐他的床乾嘛!
桑春玲拉起來佘子羚,笑著道,“趕緊起來吧,不然人家真要哭給你看。”
何舟有什麼毛病,她們都是一清二楚。
佘子羚不解,笑問,“什麼情況?”
李覽道,“他是潔癖患者,你弄亂他的床,他沒跟你拚命已經是對得起你了。”
佘子羚道,“不能吧?”
昨天晚上在一起喝酒,她發現何舟完全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喝酒喝懵的時候,隨意找杯子用,一點兒也不介意杯子是彆人用過的。
中途,她還直接用手給何舟捏過西瓜,何舟也沒有嫌棄的意思,張嘴便吃。
何況,她從進屋開始,何舟住的地方也不乾淨啊,東西隨處亂擺亂放,地麵大理石也並不乾淨。
哪裡有什麼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