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全等她走遠了,才道,“虎娘們,一天到晚搞不懂道理,打孩子摟臉打,前天我氣的差點沒抽她。”
李和道,“教育孩子要注意方法,跟她好好說說,彆動不動就打架。”
對於方全,李和沒有彆的說頭,就是有點愚孝。
方家老太太說啥,方全就聽啥,甚至娶媳婦這種事情,都全盤讓老娘操辦,也就結婚的前三天,才看過媳婦的模樣。
好在長的不俗,壞就壞在性格上。
婚後,男人脾氣硬,女人脾氣怪,兩強相遇,必有死傷。
戰爭爆發起來的時候,女人要拿刀砍人。
方全不慣著她這毛病,他一米八幾的大漢子,麵對不足一米七的媳婦,自然是綽綽有餘,跟拎小雞似的,一甩老遠。
講道理是不可能講通的,全靠他拳頭服人。
他打的她發怵,家裡才能消停一會。
但是,即使這樣,依然是麵和心不合。
有幾年,何芳倒是勸過兩人離婚,方全無所謂,沒想不樂意的反而是方全媳婦。
後來,方全把兒子送回老家給老娘養著,自己在外麵花天酒地,徹底不管什麼夫妻情分了。
他估計依照他媳婦的脾氣要在老家大鬨一番的,結果令他大跌眼鏡的是,他媳婦居然突然一改以往的作風,開始和他講道理。
倆人居然破天荒的相安無事的處了大半年。
至此,他也就收斂了,外麵沒了花花草草,鶯鶯燕燕。
到小女兒出生,他兒女雙全,夫妻和睦,才真正有點過日子的感覺。
他的一個朋友倒是替他分析過他媳婦的心理狀態,兩個人的差距太大了,結婚的時候,一個是方圓幾裡地有名的千萬富豪,一個是鄉下出生,進城打過幾年工的丫頭。
要是彆的女人,應該想辦法討好他的,但是他媳婦與眾不同,偏偏通過展示自己的脾氣來博存在感。
他雖然不認同這種說法,但是不妨礙他去嘗試。
以前媳婦家的事情,他是從來不管的,但是現在,媳婦家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住上了大興安嶺地區行署最好的高層江景房。
他的一個大學畢業的舅子,他給安排成家,安排單位。
另一個和他一樣沒什麼文化的大舅子,他乾脆給開了一家奶牛場,前些年牛奶漲價,著實賺了不少。
他發現,他媳婦看他多了份溫柔。
“有時候說不通她,隨便她了。”現在這樣子,他已經很滿足了。
何龍拿過來一瓶白酒,晃了晃道,“咱哥幾個喝國窖怎麼樣?”
反正他姐夫不能喝酒,直接問向的是方全哥倆。
方力道,“我酒量不好,就喝點啤酒了。白酒你倆喝吧。”
李和道,“你們能喝的不喝,還指望我這不能喝的喝啊,都彆矯情,好好喝,喝完了又不是沒地方睡,醉了直接躺著就是了。”
一旁的何虎笑著道,“加上我跟李覽,我們五個人也不要喝多,喝五瓶好了。”
李覽笑著道,“還是你夠可以,我喝不了那麼多。”
何虎道,“我是你哥,我讓著你,先喝兩杯,回頭咱一人一杯,不準跑。”
李覽道,“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應戰,豈不是顯得慫了。”
這一頓酒,一直從中午喝到下午三點多鐘。
李覽和何虎已經下桌子,方力在那眯著眼睛不說話,隻剩下何龍和和方全這哥倆你來我往,喝多了,牛皮滿天飛,反正不花錢。
李覽喝完兩壺茶後,腦子清醒了一點,準備回自己住處,宋穀要開車送他,被他拒絕了。
走到小區的外麵,在路口攔住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回到家,猛灌涼水,跑一趟廁所後,一覺睡到天黑。
醒來後,發現廚房的燈居然亮著。
“媽,你怎麼來了?”
他重重的打了個哈欠。
何芳埋怨道,“打你電話你也不接,這不就不放心嘛,我就過來看看。”
李覽道,“沒事,我又不是孩子了,有什麼不放心的。”
何芳道,“不是孩子就不要讓我操心,回來了就該給我回個信息,你倒好,乾脆連電話都不通。”
李覽道,“睡的太死了。”
何芳問,“飯給你悶好了,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李覽笑著道,“爸還在家呢,你不回去給他做飯啊。”
他發現他長久不用落灰的煤氣罐也被母親擦乾淨了,桌子上是土豆、肉、還有一些其它他喜歡吃的蔬菜。
“晚吃一點不會餓死。”何芳笑著道,“先給你做好我再回家。”
李覽道,“西紅柿蛋湯,裡麵加點肉沫吧,然後青椒土豆,天熱也吃不下去。”
轉過頭又看到院子的繩子上晾滿了衣服,笑著問,“你還把衣服給我洗了啊,謝謝媽。”
何芳一邊在案板上唰唰的切土豆絲,一邊道,“這方麵你爺倆都是樣樣的,沒有一個愛乾淨的,你老子不到一定程度都舍不得把身上衣服換下來。
以前他抽煙,被煙味一遮蓋,感覺還能湊合,現在離著老遠就能聞到那股餿味。
你年紀輕輕的可彆學他。”
李覽笑著道,“我一男的,倒是不用太操心,你還是管管你閨女吧,那邋遢起來,真嚇人。”
“哎,我真欠你們爺幾個。”想起閨女,何芳也確實頭疼。
她一輩子乾淨利索整齊,兒子不隨他,他也就認了,畢竟是男孩子,可閨女不隨她,她就隻能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