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潘應閒著沒事給何舟選了一支股票,然後笑著道,“拿住了,不翻倍不走人。”
何舟道,“這股價格都漲這麼高了,這麼高的價格我都不敢進。”
潘應道,“今天這種行情,這支股票不但沒跌,還漲了兩個點,說明了什麼?”
“普遍看多唄。”何舟隨口道。
“2000支股票跌停,隻有這隻股票逆勢上漲,那就是眾望所歸,大家的情緒在這裡,對這家公司都非常的有信心。
多抗跌啊,要買就這種,你信姐姐我的,就買這支,從明天開始,不拉五個漲停板出來,”潘應說的非常的自信,“我把腦袋放你這裡。”
“你這麼肯定啊?”何舟以為她在吹大話,“先說好,虧了咱們算誰的?”
潘應道,“短線上看圖形還是非常有用的,從某些方麵來說,技術派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可以確定短期趨勢。”“
“信你一次,”何舟也沒猶豫,直接買入了五十萬,“虧了你負責,我就這麼點本錢。”
潘應道,“這個時候,你就要信長線理論了,因為這是上升通道的趨勢,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再下來了。
你坐穩了,莊家洗盤,彆被嚇唬住就輕易丟了籌碼。
不但不能丟,遇到調整,還有適時的加倉。
一切的加倉都是建立在盈利的基礎上。”
“你自己賺了多少,還來指導我?”何舟沒好氣的道。
潘應道,“我現在不炒股了,沒多大意思,搞不好還會弄個涉嫌操作證券市場的罪名。”
她老子的影響力太大了,她老子不玩,她也不能玩,不然就是給她老子摸黑。
再說,到她們家這個程度了,完全沒有必要在二級市場混勻摸魚了。
如果真熬不住想炒股,港股或者美股才是她的真正選擇。
“那還真是。”何舟想想也對,端起酒杯對潘廣才道,“叔,我敬你一杯。”
潘廣才笑著應了,一飲而儘後道,“都少喝點,晚上你二和叔請客。”
何舟好奇的道,“二和叔還在浦江啊?”
潘廣才點點頭道,“你二和叔準備退休了,現在帶著李覽出入各種場合,已經在開始交接了。”
何舟道,“二和叔年齡又不大,你們都這麼著急乾嘛?
作為企業家,這麼早退休是國家和社會的損失。”
潘廣才道,“你媽不也退休了?她年齡難道大了?”
何舟訕笑道,“我媽身體不是太好,我覺得我能分擔一點就多分擔一點。”
雖然現在他已經整個接班了,但是大戰略上,還是由老娘選出的九人“經營委員會”做擔當,針對重大議案做的決策經過三分之二的成員同意,最後呈報到董事會,原則上來說,他這個董事會主席還是要同意的。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他自我吐槽自己現在就是擺設,集團公司有他或者沒他,都沒有多大的關係,除了出席每周一次的董事會例行會議,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混日子,順帶滿足自己做股神的幻想。
潘應笑著道,“你哪裡是分擔了,分明是不務正業,可千萬彆炒股上癮,聽說有個晉南的富二代,老子死了,子承父業,炒股走火入魔,把主業都丟了,都快破產了。”
“那你多想了。”何舟一點都不擔心,按照他老娘的說法,他想敗家也得有那本事。
潘廣才道,“換句話來說,我們辛辛苦苦掙這麼大家業就是用來給你們折騰的,不用怕,放開手做,我們眼前還都活蹦亂跳,天真的塌下來,還能給你們頂著。”
“謝謝叔。”何舟笑著道,“也不能一直讓你們護著,不經曆風雨,我們永遠都長不大。”
潘廣才道,“能這麼想就很好,但是不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你們年輕人,特彆是有文化有學問的年輕人才是國家和社會的棟梁,我們這一輩人能做的就這些了,再做的話,不管是格局,還是想法,都跟不上了。
你二和叔說國家八十年代提出的‘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放在現在也不過時。
這話開始我不以為然,直到我去韓國和日苯以後,我才明白這話的道理,你看看八十多歲,九十多歲還做董事長,這像什麼樣子?
年輕才有無限可能,如果一些行業,一些產業,永遠是老東西占著位置,那麼這個社會就不會有活力,就不會有生氣。”
“你們想的挺遠的,不過還是你們這些做長輩的更有有經驗和魄力,年輕人毛手毛腳的,”何舟深以為然,但是謙虛了一下,“做事情還差許多。”
潘廣才道,“經驗和魄力都是其次,主要還是這個創新,還有對待新事物的態度。
前些年我對這個互聯網,還有這個手機網絡這個東西啊,始終不理解,很多創業的年輕人來找我,我都拒絕了,人家現在都做成了大企業,想想都挺後悔的。”
他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頑固,他想改變,但是改變不了,因為他理解不了。
比如他就永遠搞不懂,為什麼年輕人可以抱著手機樂嗬一天,可以對吃雞這麼著迷。
所以,既然跟不上時代,那就主動退出。
“我是不會當曆史的絆腳石的。”潘廣才抿了一口酒後笑著道。
“叔,我再敬你一杯。”
直到今天,何舟都不明白,像他老娘和潘廣才這類隻有小學學曆的人是如何形成觀念和格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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