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孟曉妮盯著自己的房門看,好似能在房門上看出一朵花來。
房間裡一條龍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這鳳凰……
這鬼鳳不僅又變成了人型,還極為肆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占據了幾乎整個床。
往日鬼鳳變成人型都是側躺,睡在一塊兒還沒覺得他有那麼大隻,現在仰麵躺著,可真是刷滿了存在感。
仰麵躺就躺了,為什麼還偏生換了衣服?
換了衣服就換了衣服,為什麼衣服還穿著那麼寬鬆的長袍?
寬鬆的長袍就算了,為什麼這袍子還和自己以前穿的破布那麼相像?
孟曉妮前世穿衣服頗為隨性。
後土給她一條綢緞,她能圍著當裙子,穿上好幾百年,直到自己穿厭棄了。
至於內衣,那時候根本沒有內衣這種概念。大部分種族日常都是不穿衣服的,赤條條維持著自己的本性狀態。
她撿到鬼鳳之後,幾乎是自己隨意穿穿,給鬼鳳也搭配著來隨意穿穿。
鬼鳳變成鳳凰的時候也不穿衣服啊!
後來是人類的衣服款式越來越多,就連地府閻王們都講究起來,孟曉妮和鬼鳳才跟隨大流,穿起了這樣那樣的服飾。
難道是鬼鳳對她那條紅布印象太深刻,以至於現在……
一個成年男子,用紅色布隨意包裹躺在自己床上。
白皙的皮膚和紅色大塊的布……
活色生香。
仿佛是刻意表現出如此姿態來勾自己的。
孟曉妮:“……”
算了算了,她還是彆想太多為好。
有的鳥,彆看活了那麼多年,其實連喝一杯酒都會醉。
孟曉妮呼出一口氣,開門重新進入自己的屋子。
關門,上鎖。
她生怕孟父孟母等下忽然衝進來,那她是打死都說不出什麼理由來掩蓋這個場景。
鬼鳳酒後困頓,本已經眯了眼。
他聽到響動,微微睜開,看了眼門口。
在發現門口是孟曉妮後,他又重新閉上雙眼,陷入了半眠狀態。從這酒後情況來看,今晚的地府之行,多是要泡湯的。
孟曉妮上前試探戳了戳鬼鳳的腰。
鬼鳳眉頭皺起,但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孟曉妮頭疼:“你睡那麼大咧咧的,我晚上怎麼睡?”
鬼鳳話聽進去了,勉勉強強掙紮起來,就和剛才的小白龍一樣,往邊上挪動了挪動,權當是讓出了給孟曉妮睡的位置。
白花花的□□。
孟曉妮眼神忍不住就看向了鬼鳳的手臂和腿。
關鍵的部位都遮掩住了,但人體總歸是半遮半露的模樣最為誘人。
孟曉妮深深吸了口氣,又吐出:雖然情況男女顛倒了一下,雖然她是個女孩子,雖然她是打算追鬼鳳的,雖然她真的很喜歡鬼鳳,雖然……
沒有雖然了。
孟曉妮躺上了床,伸手直接將燈給關了。
眼睛慢慢適應整個房間的暗淡色彩,孟曉妮滿腦子還是剛才鬼鳳的模樣。
她側頭看向邊上的鬼鳳,心想著怎麼這鳥能在醉後乾出這種荒唐事情來?
要不是乘鳥之危不太妥當,孟曉妮真怕自己會對鬼鳳乾出點什麼。一看那肌膚就很好摸,一看這樣子就非常可愛。
孟曉妮臉上微微升溫。
她今天喝了酒,困意一樣很快泛上來,沒過幾分鐘,很快陷入了夢鄉。
旁邊的鬼鳳悄然睜開了雙眼。
視線還是無法輕易對焦。
他其實覺得自己非常清醒。身體或許是有點遲鈍的,但意識是非常清醒的。
鬼鳳甚至很清楚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這樣躺在孟曉妮的床上。
他第一回見孟曉妮,孟曉妮就穿著那麼一條紅色的布圍成的裙子。
地府那時候還是一片荒蕪,天是藍的,地是青綠色的,唯有孟曉妮是紅色的。對於一隻鳳凰而言,如此豔麗的紅色,幾乎可以稱之是種族生命的顏色。
他想表達很多意思給孟曉妮。
平日裡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如今借著酒後這模樣……
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處。
鬼鳳默默再往床內擠了擠:他還被嫌棄躺在了正中央。
被不小心踢到的小白龍驚醒,探頭茫然困惑張望了一下,發現世界一片漆黑,一家三口都躺在了床上,又心很大繼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