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將以前的記憶,和現在自己已知的情況想對應了一下,很快推測出了更多問題來,覺得自己頭更疼了。
她疼得受不住,原本漂亮的模樣,被疼得都變了樣子,甚至忍不住抽了抽。她乾脆躺下,極為果斷把自己給弄暈了。
原本她隻是拳頭會導致沙土下陷,現在的她整個存在都會導致沙土下陷。
她躺下沒一會兒,那些個沙土便溫柔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如同在孕育新的生命一樣。
空間裡恢複原狀,沒有風,沒有雨,沒有一切的變幻,千萬年前是如此這般,千萬年後還是如此這般。
不知過了多久。
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陣波紋晃動,如同炎熱天氣下的熱浪起伏,又有點像海上的漣漪。
晃動一點點加劇,隨後,整個空間終於被扯開了一條縫隙,一雙手探了進來。
這是一雙男人的手。
手上骨節彎曲,顯現出雙手主人非常正在用力。
虛空中似乎傳來了撕裂的聲音。
這裂縫猛然變大,大到足夠讓外人進出。
一雙帶尖頭的黑色鞋子踏了進來,隨後是一張微溫潤的臉,最後是長袍加身的軀乾。那張常年溫和帶笑,像好老人的臉上,此刻隻有憂慮。
他快速踏步朝內走著,任由身後的縫隙合上,將他困在了這一片永遠循環的空間中。
沙土之上,有包,有鞋,有用口紅寫了標識的餐巾紙。
這些物件,讓來人一下自己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用手開始刨沙土。
這個地方,是後土建造出來,唯有後土能夠使用力量和改動的空間。即便是他,到了這裡,也隻能舍棄一身後土賜予的力量,用雙手去挖沙土。
“娘娘!我是閻羅王!”
閻羅王這般叫了一聲。
可惜將自己完全打暈過去的秦靈君是半點都聽不到的。
閻羅王麵上的憂慮半點沒褪去。
他甚至將自己腰間戴著的玉佩和掛牌拿下,一手一個,用工具開始刨土。
刨了一會兒,看見了一隻手。
手上還做了美甲,一看就是屬於一名精致的女子。
閻羅王當即加快了速度,隨後一手抓住了那隻手。
他想將她拉出來。
誰想閻羅王一用力,他根本沒能將秦靈君拉出來,還摔了個踉蹌,摔到半跪在了沙土上。
沙土有所意識,轉瞬就將他一並包裹起來,試圖往下拉扯。
閻羅王想再嘗試將秦靈君拉出。
徒勞無功。
片刻之後,可憐一身正兒八經閻王服的閻羅王,匆匆從崗位上跑過來,結果也完全陷入到了沙土之中。
……
孟曉妮正在做菜。
在道觀裡借著道觀的鍋子做火鍋總歸是不大妥當的。
道長們平時也都會有所忌口。
有的道觀是吃全素的道觀,而像蕭翊所在的這個道觀則是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要吃素外,其它日子葷素都能吃。不過葷菜裡麵會有忌口,比如牛肉、狗肉等等是不吃的。
好在道觀裡不吃的東西,也不會有人采買食材,所以孟曉妮做吃食,不用擔心自己惹了什麼道長的忌諱。
飯不用孟曉妮動手,道觀裡早有道士做好。
吃食,則是孟曉妮下廚,做了三菜一湯。
大菜有肉的先做好,接著就是她正在做菜豆花。
菜豆花便是豆漿煮青菜。
菜裡除了要用青菜之外,還要用黃豆、花生、蔥、香菜、辣椒、花椒麵。黃豆是用來煮豆漿的,此刻正在一旁的豆漿機中咕嚕嚕煮著,快臨近煮好。
孟曉妮認真切著菜,忽然看向了山頂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
就在她看出去的瞬間,空中晴天一道雷響。
稍靜等片刻,又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小白龍一點沒有察覺到山頂異相,但聽到了外麵的雷聲。他看見孟曉妮停下了切菜的手,好奇問了一聲:“媽媽在看什麼?”
孟曉妮略一琢磨:“我感覺那兒有一股特彆強大的力量,出現了這麼一瞬。”
小白龍不解:“是剛才的雷聲麼?”
孟曉妮點頭,但沒能想通:“……天道最喜歡打雷,但剛才那一下也不是天道。那會是誰?”
她都不知道,小白龍更不知道了。
“嘀嘀——”
小白龍忙提醒孟曉妮:“媽媽!豆漿好了!豆漿!”
孟曉妮驚醒:“啊,我的青菜還沒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