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今天算好麼?
和孟父孟母一起打麻將的兩個隔壁店老板望了望天。
還, 還成吧。
這大冬天的,算不上好, 算不上差。
就是天氣好和去領證是兩碼事吧?
這兩人店開了很久,反應也是快的, 看完天後立馬和孟家說起了喜慶的話:“哎,這天氣是還不錯啊。恭喜啊。小兩口看著就般配, 你看看這衣服,多會穿。”
“就是啊,哎喲兩個有福氣啊。女兒麼有出息撒, 女婿麼長得俊。”
一句接一句的, 幾乎是不帶停的。
孟父孟母被震到半響沒說出話來,就聽著同桌的兩個老板在講話了。
還有一個提了個重點:“要去趕緊咯,現在這都幾點了, 再晚人家要下班咯。妝麼畫一個!換件白襯衫。”
孟父孟母呆了呆。
好像有點太快了。
但是這兩個孩子又都是很有主見的,領證又不代表著辦酒宴了。
酒宴這種訂下來都是半年後的事情。
也不是不可以。
呆了小片刻的孟母下意識跟著他們考慮起來:“小妮子口紅有嗎?”
口紅都沒有的話, 豈不是沒法化妝了?
孟曉妮沒想到那麼多。
她順著孟母的話:“沒有。”
孟母問鬼鳳:“那要麼明天去啊?”
孟父聽著迷糊:“今天幾號?明天吉利不?你們看黃曆了沒?”
一群人被這個突發情況搞得有點懵。
實在是有點太倉促。
鬼鳳在邊上看著孟父孟母被隔壁老板帶跑,孟曉妮又被孟父孟母帶跑,隻能上前解決一下:“我帶孟曉妮換了襯衫,去找化妝師。拍完照就回來。很快的。今天比較吉利,剛才看黃曆看著諸事大吉,所以來問問要不要今天去□□。”
老一輩總歸是帶著一點點的小迷信。
一聽諸事大吉, 孟母也不管自己快要胡了的麻將, 忙起身往店裡走:“哦咯, 現在才講。我去拿戶口本。你們趕緊去換衣服。今天就今天。”
孟父孟母也是見多了鬼鳳, 知道鬼鳳人不錯,平日裡對孟曉妮也不錯,這才答應了這麼倉促的一件事。
孟父起身,走到鬼鳳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一起喝一杯。”
鬼鳳應下。
孟曉妮一聽喝一杯,試圖阻攔:“爸,鬼鳳不會喝酒。”
孟父板起臉:“喜慶。今天都要領證了,喝一杯怎麼了?”
阻攔無效。
鬼鳳朝孟曉妮點點頭,示意不用擔心自己。
孟曉妮:“……”
孟曉妮想著上回鬼鳳喝酒後那放浪形骸躺床上的狀況,覺得她擔心的不是鬼鳳,而是自己。
孟母匆匆上樓,匆匆下樓,拿著個袋子給了鬼鳳,還叮囑了鬼鳳:“小妮子什麼都不懂,妝也沒畫過。你看著點啊。”
鬼鳳點頭。
孟曉妮上樓去房間裡換了白襯衫,一人一鳥拿著到手的戶口本,這才結伴離開。本來他們差點就將小白龍單獨留在了樓上,好在孟曉妮還上樓去換了衣服,否則可憐小白龍剛回家就被遺棄,還怪慘的。
一家三口就這麼徑直去辦結婚證。
鬼鳳和孟曉妮其實都見過彆人化妝。
地府鬼那麼多,總歸有不少鬼,對自己的模樣講究得很,動不動就試圖搞一點新花樣出來。尤其是某位設計瘋魔的閻王大人,他手下的判官沒有一個是不會化妝的。
當然他們自己是沒有化過妝的。
鬼鳳尋了一家影樓店,將孟曉妮送了進去。
大的影樓店裡向來是有化妝師的。
這家店化妝師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知道孟曉妮和鬼鳳要趕著去拍結婚照,立刻明白要畫個什麼妝了。
她快速給孟曉妮洗了個臉,修了個眉,上了點護膚,然後開始打底妝上眼影,打陰影塗口紅。不到半個小時,就給孟曉妮畫了一個全妝。
鬼鳳在邊上也被強製臉上打了點高光。
小姑娘一邊化妝,一邊還和孟曉妮說著:“你這個妝比較簡單。哎,皮膚底子好,睫毛也長。塗個正紅的口紅喜慶得很,能壓得住。”
孟曉妮長得是普通,可五官都沒有一點缺憾。
也不知道這樣的五官拚湊在一起,怎麼就顯得普通了起來。
上了妝和變了一個人似的。
化妝師給孟曉妮的頭發放下,用直板夾給孟曉妮好好夾了一回,還給她頭上摸上了不少的精華素:“這樣就可以漂漂亮亮去拍結婚照了。”
小白龍在旁邊圍觀了好一會兒,悄咪咪拿了一隻眼線筆,找了一枚鏡子給自己畫起了眼線。
然而對於小白龍而言,化妝這玩意,屬於腦子說“我會了”,手說“我不會”的情況。
他一個手抖,在自己臉上畫了一個詭異的波浪眼線。
小白龍趕緊用手擦了擦。
於是波浪眼線還沒乾就被暈開,變成了熊貓眼影。
再一揉,手上臉上全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