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竇長生耽擱不得,沒有香火之氣的供奉,竇長生猶如無根之萍,總是在天空中飄蕩,看似美好,實則距離敗亡,僅有一步之遙。
“建寧盛世,眾正盈朝,豈有魑魅魍魎肆虐。”竇長生抓住馮天宇,開口嗬斥了一句。
建寧為當今年號,不過如今卻不是盛世,土地兼並日重,奸臣閹賊層出不窮,大周已經積重難返,根據竇長生的記憶,這天下繼續演化下去,欠缺的也隻是一根導火線。
“天宇兄,你我都是讀書人!”
“子不語怪力亂神!”
馮天宇較為慌亂,雙眸猶如盜賊一般,四處的打量,想要離開倒是被竇長生緊緊拉扯住,半響,眼見並無危險,這才鬆了一口氣。
馮天宇用著異樣的神色,看向竇長生,語氣不定的講道:
“和長生兄畫舫重逢,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看著馮天宇異樣的神色,竇長生豈能不知馮天宇表達意思,真想一巴掌扇過去,真是心大,剛剛見鬼了現在就像是無事人了。
聞著馮天宇散發的酒氣,竇長生知道馮天宇酒喝的多了,已經對神誌造成影響,反應較為遲鈍了。
要知道竇長生前來畫舫?那是和馮天宇一樣都是奔著大長腿的小姐姐來的嗎?
那肯定不是,竇長生來此,是降妖除魔,剛剛和紅玉的糾纏,也是為了探查畫舫底細。
如此光明磊落的人,竟然被馮天宇誤會了,而且還不能開口解釋,不然豈不暴露了竇長生一身降妖除魔的本事,不是普通人的事實。
此等冤屈,猶如孟薑女哭長城,再如竇娥六月飛霜。
為了大業,為了斬妖除魔,被委屈冤枉一二,也沒有關係,我竇長生忍了,誰讓我竇長生就是如此品德高尚的人,不,神。
竇長生浮現出肅然之色,為了道義,何懼一死!
竇長生自己都欽佩自己!
砰,砰,砰!!!!!!!
一側的廂房傳出了聲音,仿佛是有人正在廂房內部,正在不斷的敲擊著房門。
聲音逐漸從小變大,第一聲還較為微弱,但現在已經不是敲擊了,完全像是衝撞,房門也正在不斷的顫動。
懸掛於走廊牆壁銅盤中的白色蠟燭,燃燒的火苗開始左右搖曳起來,走廊忽明忽暗。
聲音配合著光線,讓人心底壓抑,一股寒意自生。
馮天宇臉色一白,驚恐再度浮現出,伸出的手指不斷顫動,語氣驚慌的講道:
“敲門聲!”
“是鬼!”
“鬼在敲門!”
“天宇兄!”竇長生語氣激昂,打斷了馮天宇的話。
“什麼敲門聲,在哪裡?我根本沒有聽見!”
“大周養士三百載,眾正盈朝,正值建寧盛世,豈有魑魅魍魎,”
“不要多言,我輩讀書人,讀春秋,學論語,養一口浩然正氣,妖邪豈能近身。”
“天宇兄你怕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