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靜手裡針線不停,聞言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到魔都四個多月了,她並沒有交到幾個朋友,同住在一個院子裡的幾家鄰居,一開始的時候還挺友善的,大家互有來往,見麵也會說幾句話,但是等到她肚子顯懷以後,大家族明顯冷漠了很多,有時候見她走過去,原本聊得正嗨的人便立馬停住了話頭。
張雅靜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討論自己,但是人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也沒有用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索性就斷了來往,大家就當做是不認識。
李梅和她丈夫朱兆成是最近剛剛搬過來的,他們搬過來以後,顧老太太那邊也算是把所有的房子都收回來了。
李梅和朱兆成都是魔都本地人,隻不過是上山下鄉剛回來,兩個人是在鄉下結的婚,返城以後才發現兩家都沒有他們倆住的地方,硬要住的話隻能住在過道裡。
所以就乾脆搬出來租了個房子,不像張雅靜一個人租了兩間房,李梅和朱兆成兩口子才租了一間,當然他們倆並不在這裡做飯,而是到飯點的時候,就輪流去兩邊父母那裡吃。
張雅靜之所以對李梅愛答不理,是因為她偶然聽到過李梅跟另一個鄰居湊在一起,說她傷風敗俗,一個人跑出來住,還懷著個孩子,肯定是未婚先孕,男方不要,娘家也不收留,所以才淪落到出來租房子住的地步。
張雅靜當時雖然沒有衝過去跟她們解釋和理論,但是卻也把這話記到了心裡,倒是沒有想過報複回去,隻不過對待這種人,以後都不會深交的,能少來往就少來往,最好不要牽扯上任何的關係
“肚子裡的孩子這是幾個月了,是不是快生了,怎麼沒瞧見孩子的爸爸過來?”李梅手裡拿著小衣服翻過來覆過去的弄,語氣很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眼睛卻不懷好意的盯著對麵的人。
從她搬過來到現在,這個未婚先孕的女人,整天雞蛋、豬肉的吃著,衣服上連塊補丁都沒有,一個人還住了兩間房子,也不知道這錢是從哪裡弄過來的,乾淨不乾淨,居然還有鄰居說是賣鹵肉賺的,騙鬼呢,賣鹵肉要是能賺這麼多,大家不都去了,還能輪到一個外鄉人去賺錢。
花的這麼大手大腳,肯定不是辛苦賺來的,搞不好把她肚子弄大的那個男人,有錢有勢也說不定,花錢送出來在這兒養著,肯定是因為見不得人,指不定就是憑借著那張狐媚子臉,勾Ⅰ搭了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比她提前回城的田麗,不就是勾Ⅰ搭了村支書,才拿到回城的名額嗎,哪裡都少不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人。
張雅靜放下針線,坐直了身體,抬眼盯著李梅,“快到飯點兒了,怎麼還不回去蹭飯,彆晚了就吃不上飯了,有閒心管彆人的事兒,還不如好好先管管自己,有手有腳的人非得靠著父母才能吃飯,是蛀蟲嗎?”
李梅冷笑了一聲,“那是我父母和公婆願意養我們,總好過懷了孩子,讓野男人養著吧。”那一副大氣稟然的樣子做給誰看呢,未婚先孕連家都回不去,哪還有資格說彆人。
“首先我沒有野男人,肚子裡的孩子是我跟我前夫的,我們倆是領了結婚證的,這個孩子是受法律保護的,其次,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任何人養,最後,如果你再說這些完全沒有依據的話,我是可以以誹謗罪去法院告你的,雖然打官司要花錢,但是我也不差這一點兒,惹急了我,咱們就法院見。”張雅靜警告道。
‘誹謗罪’這東西她還是上輩子聽說的,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不過她也不是真的要去告人,威脅幾句而已,省得某些人把她當成軟柿子去捏。
李梅一愣,她不就是譏諷了幾句嗎,用的著這樣上綱上線,還要去法院告她!不過一聽‘法院’這兩個字心裡就犯慫,更彆提什麼誹謗罪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離開魔都太久了,顧老太太是一言不合就要找警察,靠著警察把之前占房子的人給攆出去了,這位一言不合就要到法庭上去告人,還說的有理有據的,這世道變得也太快了。
不過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李梅訕笑著道,“是我誤會妹子你了,這才多大點兒事兒呀,不至於鬨到法庭上去,你就當沒聽見那些話,我日後肯定不再說了,我要是再說的話,你就抽我大嘴巴。”
張雅靜冷著臉點了點頭,見好就收,“你隻要不再犯,我肯定不會鬨到法庭上,畢竟又費時間又費金錢,不值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