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靜忍俊不禁,把無名指上的戒指拿下來,窩在手心裡,“成,我等著。”
“那我先回去拿戶口本,明兒咱們就去民政局領證。”厲澤道,心裡透著一股子歡快,領證這事兒趕早不趕晚,越快越好。
厲澤這麼積極,張雅靜當然高興了,哪怕她已經活過一世,也想讓人捧在手心裡疼,隻不過,“回去跟家裡頭好好說,要是實在不願意的話,改天我陪你一起過去。”
講道理,一個離異還帶著孩子的女人,在這個年代一般人家都不會接受的,厲澤家裡人不同意才是正常的,沒必要因為這個事兒鬨起來。
厲澤擺手,“你男人辦事就放心吧,晚飯前我就能回來。”他和對象這情況,既不用彩禮,也不用嫁妝,領了證辦了酒席,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他媽怕是巴不得省下彩禮錢來呢,肯定不會不答應。
見厲澤說得這麼肯定,張雅靜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太懂風俗人情,前世的時候,她因為離婚可是沒少受了人白眼,總有那麼一些人,不問原因,就覺得離婚的女人丟人現眼,仿佛低人一等一樣。
“行,彆跟家裡頭起衝突,好好說。”張雅靜再三囑咐道,不管厲澤跟家裡頭的關係如何,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人家不樂意,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一路上,厲澤除了坐公交的時候以外,幾乎都是跑著的,打開家門,都直接鑽到廚房裡,“媽,咱們家的戶口本呢,我明天要跟對象去領證,先拿出來給我用用。”
高永蘭一臉的警惕,“你跟媽說實話,要拿戶口本乾嘛,是不是在外麵惹了什麼事兒?”
戶口本上可不止小兒子一個人的戶口,不能夠輕易就讓他拿到手,再說了這沒頭沒腦的,她是瘋了才會相信小兒子的話,沒有媒人,沒跟人家父母見過麵,沒有彩禮,哪戶人家會把女兒嫁過來,肯定是拿這個理由,要把戶口本坑過去,指不定要辦什麼壞事呢。
厲澤翻了個白眼兒,他是整天在外頭混著,架沒少打了,甚至還去局子裡被教育了好幾回,但坑蒙拐騙的事兒他可沒做過,也沒害過著家裡任何一個人。
“是真的去領證結婚,我兒子都出滿月了,當然得去領證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把其他人的戶口頁都拿出去。”厲澤不耐煩的道,不能發脾氣,不能發脾氣,對象說了讓他彆跟家裡人起衝突,要跟他們好好說。
“什麼兒子出滿月了?”高永蘭一巴掌打在厲澤肩膀上,“你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還把孩子生下來了!”
高永蘭最後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應該在孩子生下來以後,才想著領證結婚,這樣大家夥都知道了,臉麵往哪兒放,就應該在剛剛知道女方懷孕的時候,就把證領了,趕緊辦酒席,到時候孩子出生了,就說是早產了幾個月,大家夥就算是有懷疑,也隻是懷疑而已。
不像現在,孩子都生出來了,再去領證結婚,名聲都給敗壞了。
但聽在厲澤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他媽這是不樂意孩子生下來,可是真夠狠的,怪不得當年把他送到鄉下去以後,能七、八年都不聞不問。
也顧不得對象之前囑咐的那些話了,根本就沒法好好說,“孩子生都生了,您老人家還能把孩子塞回肚子裡去不成,趕緊把戶口本拿來,正好也省下彩禮錢,去給你大兒子和大兒媳讀書。”
“你這個混賬,這說的是什麼話。”高永蘭一拍大腿,指著厲澤的鼻子罵道,不辦人事兒的東西,當初就不該生下他來,被鄉下的老虔婆教成這模樣,給祖宗蒙羞了,死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爹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