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音之看到彈幕,暗自思索,雲笈宗的太上長老怎麼這麼不堪一擊?
朱厭這種以血戾為生的凶獸,如果真的滲透入正道高層,對他們來說也是個麻煩。要是他陪著蕭靈一起進來,正好把他們堵在這裡一起殺了才好。
不知道顧絳和朱厭哪一個厲害一點?
“你在想什麼?”顧絳打著嗬欠問道。
聶音之已經收起了帷幔,此時紅彤彤的霞光鋪在崖上,景色絕美,他們打算明日一早出去,好給翠花和酸菜一點時間,回去跟刀山劍林中的七大姑八大姨告個彆。
不過現在,興許可以再留幾天?
鴻鵠的劍光在劍林裡亂竄,激起陣陣劍鳴,瑰麗劍光與晚霞交織在一起。
聶音之給他剝了一個橘子,“這裡的晚霞很漂亮。”
“嗯。”顧絳看著她一點一點挑去橘瓣上的白絡,遞給他,他指頭都沒動一下,張開了嘴。
聶音之:“……”聶音之掰成小瓣,丟了一瓣給炎炎兔讓它抱著啃,剩下的和顧絳你一瓣我一瓣分著吃。
等到彈幕消失,聶音之等了好一會兒,確信那所謂的鏡頭應該不在他們這一邊了,才問道:“你之前在雲笈宗時,說的那個難聞的氣息,是指的朱厭嗎?”
“嗯。”顧絳疑惑地轉眸,“怎麼?”
“一個凶獸,一個魔頭,你們認識?”
“打過照麵。”顧絳漫不經心道,“當初將它踹進死寂深淵,有我一腳。”
“你還做過這種大好事?”聶音之不敢置信。
顧絳笑了一聲,“它太煩了。”當時他被正魔兩道圍追堵截,朱厭被血腥氣吸引來,仿佛是根攪屎棍,哪裡都有它橫插一腳,令人煩不勝煩。
正道欲將它封印,所以他配合正道玩了一出,將它引去死寂深淵,踹了下去。
“那你應該比他厲害一點?能殺了他嗎?”聶音之試探性地問道。
顧絳揚起眉,“你想殺了它?為何?”
聶音之大言不慚道:“身為正道弟子,除妖衛道,守護天下免遭生靈塗炭,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什麼為何。”
顧絳噗一聲笑出來,被橘子汁嗆得掩麵咳嗽,旁邊的炎炎兔更誇張,圓滾滾的毛團笑得差點從崖邊滾下去。
“閉嘴!”聶音之一人瞪他們一眼,“因為他很煩,到時若是將仙門長老都洗腦了,仙門集結起來圍攻我們就麻煩了。”
封寒纓揚起兔子腦袋,不屑道:“殺光他們就行,正邪本就不能兩立。”
聶音之鼓勵他道:“好哦,那你可一定要說到做到,你師尊可不會出手幫你。”顧絳一動手壓在他身上的天威就會更甚,到時候不知會有多難受。
封寒纓:“……”臭女人!
炎炎兔氣得跺腳,被顧絳瞥了一眼,豎起的耳朵垂下去,蹦到一邊窩進草叢裡,回到萬魔窟內發脾氣去了。
“朱厭,很會躲藏。”顧絳皺起眉,他可沒那個工夫滿修真界地去追殺它。
聶音之正想說話,又瞥到一條條彈幕冒出來。
鏡頭大約又轉到他們這邊了,她並不想讓彈幕知道她能看見它們,萬一它們以後有所防備和顧忌,可就不好了。
聶音之實在把握不準,乾脆伸手半撐在顧絳上方,低垂著頭,手指點在唇上,對他笑了笑,以唇語道:“咱們守株待兔。”
顧絳躺在軟榻上,忽而眼前一暗,近距離望進聶音之那雙含著狡黠笑意的眼眸,心跳不由一滯,他的睫毛微顫,裝作若無其事地“嗯”一聲。
聶音之敏銳地注意到他蹙了一下又立即舒展開的眉頭,她退開一些,指尖從他手背上掃過,摸到發燙的體溫。
他現在又難受了。
聶音之立即從顧絳身邊退開,走到崖邊,“這裡景色這麼漂亮,我們多呆幾日再出去。”
顧絳手背搭在額頭上,等自己身體裡沸騰的血液平息。林中的溪流上,騰起的靈霧很快消散了。
【救命,兩邊的畫風差彆太大了,女配這邊也過得太安逸了吧。】
【老夫老妻晚年生活實錘了】
【說好的魔窟選秀呢!怎麼又推延了?聶音之你還搞不搞事業了?】
【繼續下去,聶音之的鬥誌都要被魔頭的‘不作為、慢作為、懶作為’的不良習性腐壞了】
【封總!邪肆狷狂的封總!你難道已經真把自己當兔子了?本劇的反派工作著實令人堪憂。】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作者有話要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長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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