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譯離開以後,躲著的小道士們才敢陸陸續續地冒出頭來。
剛才的爭執,他們隻是隱隱約約聽懂了一些,也不知道柳譯怎麼回事,和黃老板一樣,氣衝衝地來,急匆匆地跑。
溫綸陰沉著臉,咬牙看著許清木。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暗暗希望許清木趕緊傻回去,但看樣子,許清木不僅沒有如他所願再次變傻,還越來越紅光滿麵,一雙眼睛亮得要命,實在邪門。
賀星楚跑到許清木身邊,擔憂地看著許清木,說:“師兄,我們怎麼會惹上了柳家的人?”
許清木對她笑笑,道:“沒事,就是一個小鬥法而已。”
眾人大驚。
那可是柳家的人,玄門協會的人,就算是嶽野鶴也不一定能和他鬥法。
賀星楚又要哭了,慌忙將許清木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急道:“你沒事吧?”
許清木奇怪道:“我為什麼會有事,他那麼弱。”
眾人:……
溫綸實在聽不下去了,嗤笑一聲道:“當著祖師爺的靈殿還吹什麼牛啊,也不怕被先人笑話。”
許清木輕輕笑了一聲,說:“我剛和柳譯立了契,鬥法輸了的人會禿頭。要不你也加入一起賭一把,看看自己會不會禿。”
溫綸條件反射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頂,突然心裡有點慌。
許清木接著說:“五天之後見分曉,要是我贏了,你以後就閉嘴,老老實實幫我管著觀中的俗務和弟子。隻要做乖小孩,就不會禿頭的,知道嗎?”
溫綸臉色發青,總覺得自己沒什麼底氣反駁許清木,隻能任由許清木這樣囂地轉身離開。
但許清木走了幾步,溫綸實在又忍不住,在他背後說:“那要是你輸了怎麼辦!”
許清木頭也沒回說:“我沒有輸過。”
說完人就不見了。
溫綸在原地握緊了拳,低聲自語:“不自量力……”
而後,他又提高了音調,對一幫弟子們道:“你們也聽到了,‘掌門’說了什麼?”
他刻意加重了“掌門”兩個字,更顯得陰陽怪氣,眾人就附和地點頭。
賀星楚氣這群人有眼無珠,哼了一聲就跟著許清木跑。
溫綸心裡得意。
許清木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輸了還有什麼臉繼續當掌門?到時候他就去找玄門協會求情,不管怎麼說,淩雲觀是協會的一員,嶽野鶴再怎麼也有兩個熟人在協會裡的,對方不會完全不給麵子吧?
溫綸長長舒了一口氣,隻覺得美好的未來就在自己的眼前。
*
五天時間轉眼過去。
全叔再次拜訪許清木,這次還帶了另外幾個村民,挨著將淩雲觀供奉的仙尊都拜了一遍,還送了不少自家種的蔬菜水果。
許清木知道他們的好意,於是也沒有推辭,爽快地收下了,順便問了問全叔現在的情況。
全叔喜氣洋洋地說:“這還沒有到花期,遊客已經爆滿了,往年哪有這樣的好事。”
另外一個村民就說:“多虧了小道長!難怪嶽道長特意將掌門位傳給您啊,之前就聽他說您不一樣,我還不信……沒想到您這麼厲害啊!”
“我早就想到了!小道長一看就非同尋常,根本就是小神仙嘛!”
……
一群人圍著許清木,一邊表達感謝一邊誇讚,把許清木都給逗樂了,打斷他們道:“大家還是回去吧,遊客多肯定很忙,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時間。而且對麵的人應該也還沒有死心,大家也要警惕。”
說到這裡,全叔就義憤填膺地道:“他們的確是沒有死心,這些天他們的桃樹遭了傳染病,居然偷偷摸摸把病枝條扔到了我們這邊來!幸好我們一直以來防治桃樹傳染病的經驗充足,已經將病枝條焚燒處理了,也做好了預防。我們這裡,一棵樹都沒有被傳染。”
許清木道:“嗯,你們的技術真的沒有問題。”
村民就馬上說:“那也要多虧了小道長,要不是您幫忙,我們這次真的麻煩了……”
“以後我會經常來淩雲觀拜拜的。”
許清木被誇得都聽不下去了,再次叫停,又說了幾句,就客客氣氣將他們給打發走。
這群人走後,許清木也沒能得到清閒,沒一會兒,一直安安靜靜掛在腰上的小東西突然又跳到了許清木的肩膀上呲牙咧嘴。
許清木嫌他吵,說:“彆鬨。”
小東西不肯聽,還在鬨騰。
許清木歎氣,無奈道:“白美美,彆鬨。”
小東西立刻安靜了。
許清木有些好笑,現在叫他小東西、守墓靈,他都不會應了,看來很喜歡白美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