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那隻是一個偶然路過的鬼物罷了。”許清木看向文泰賀,說,“文先生的情況更加複雜,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我現在需要一間安靜的房間和充足的紅燭,希望能儘快查出文先生的問題。”
得知還有救,文父文母連忙答應,半個小時以後,許清木就在一間新騰出來的空房間裡,和被五花大綁的文泰賀盤腿對坐著了,他們左右兩側各燃著一隻紅燭。
文泰賀並不配合,被捆著依然相當暴躁,胡亂叫喊著並且想要咬人。
許清木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傻子看待,還耐心地和他解釋:“我現在要進入你的神識,去找到你變成這樣的根源,不用害怕。”
文泰賀聽不懂,但並不妨礙他被許清木抓緊了手腕,然後根本動彈不得。
許清木漸漸收緊雙手,文泰賀吃痛地發出慘叫,但許清木不為所動,雙手愈發收緊,幽黑的瞳孔緊緊盯著文泰賀。
就在文泰賀掙紮最激烈的時候,又突然像是脫力了一般,白眼一翻,腦袋重重地垂下,徹底暈了過去。
許清木也閉上了雙眼,然後,走進了一片混亂之中。
這就是文泰賀的神識,已經徹底亂成了團漿糊,許清木隻能在一片亂七八糟的碎片裡尋找一些稍微能看的畫麵。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許清木感覺到自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異常疲憊,他終於是找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
他看到紛紛揚揚落下的黑發,還有一個人女人的臉。
於此同時,一直守著紅燭的沈良才也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他按照許清木的吩咐,在快要燃儘的時候就點一根新的,不讓紅燭熄滅。
許清木沒有給他說理由,但他相信,要是他搞砸了,許清木搞不好會有危險。
所以他一點都不敢放鬆,但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他都快要精神崩潰了,許清木和文泰賀依然是一動不動。
窗外一陣強風刮過,快要下暴雨了。儘管已經是門窗緊閉連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屋裡還是不知道哪裡來了一陣風,兩隻小小的蠟燭火苗在風中就開始輕輕跳躍。
沈良才很緊張,連忙用身體護住一隻紅燭,可另一隻的火苗又開始變得虛弱。沈良才又起身去了另一邊,剛護住這一邊,對麵那邊的紅燭就已經開始閃爍個不停。
“小道長……”沈良才簡直快要哭了,“您快點吧,我護不住了……”
就在沈良才說話的時候,窗外一陣呼嘯的大風刮過,拍打得窗戶發出陣陣詭異的響聲,窗簾就在這風中輕輕揚起。
沈良才驚恐地從掀起窗簾的一角看到了窗外隨風搖曳的樹影,那根本不像是樹,倒像是什麼活物,扭動著身軀要朝他撲過來。
沈良才倒吸一口涼氣,拚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那小小的火苗。而他的對麵,沒有遮擋的火苗輕輕一個跳躍,隻剩下最後一豆的光,窗外的暴風驟雨好像瞬間變得更加狂躁,像是要將這最後的火光都吞噬。
沈良才慌張地喊了一聲:“小道長!”
片刻後,火苗毫無征兆地滅了,一陣青煙繚繞升起,沈良才呼吸一窒,就在這個時候,許清木猛地睜開了眼,深深吸了一口。
許清木眨了眨眼緩了片刻,而後轉頭看了一眼外麵的暴雨,又看了一眼還護著那僅剩火苗的沈良才,輕輕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道:“辛苦了。”
沈良才如釋重負,一下癱坐在地上,大喘著氣說:“能醫好文先生嗎?”
“目前不好說,不過我從他的神識裡,理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許清木帶著些疲倦神情說,“鬼有什麼可怕的,人心比鬼臟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