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派爾的臉色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攤手說：“好好，我承認，她們的確是……我的獵物，但是我吸血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而且絕對不會殺人，再者說了，新的死者發現的時候，你和我不是在一起？我已經洗脫了嫌疑。”
年輕人搖頭說：“你隻是這次沒有機會殺人而已，我會監視你。”
萬派爾笑了一聲，說：“真有意思，你到底是什麼人？特殊專組的人要抓你，你卻要幫忙調查案件？”
萬派爾說著，了然的一笑，說：“我知道了，為了那個叫做安陽的年輕人？”
年輕人一愣，看向萬派爾，一瞬間眼神有些迷茫，好像在問萬派爾，他怎麼知道？
萬派爾笑著說：“你的眼神太明顯了。”
安陽和北冥十四快速趕到了現場，第四個死者的脖子上也有吸血鬼的齒痕，血液被吸乾了，模樣非常可怕。
死者的身份信息已經對應上了，華雪說：“二十二歲，彩妝導購，和前幾個被害人唯一的交集，也是酒吧的常客。”
安陽想了想說：“這個凶手是以酒吧為獵場，物色年輕漂亮的女性下手麼？”
四個被害者沒什麼交集，如果說是共同點，那麼除了酒吧，可能也就是年輕漂亮了。
安陽還是要查下去，第二天一大早，北冥十四就帶著安陽到分部大廈去了。
分部比本部小了不少，不過看起來也挺“奢華”，在普通人眼裡，估計就是一個高檔寫字樓，一群白領聚集地。
走進大廈，直接上了高層，華雪給北冥十四臨時騰了空的辦公室。
一大早上，人到齊之後，北冥十四就準備開會了。
這次案件的目標是年輕女性，以酒吧為獵場，而且凶手避開了一切監控，專門找沒有監控，人煙稀少的後街拋屍。
組員說：“基本沒有任何線索，手法乾淨利索。”
“是啊，從第一起案件開始，手法就極其乾脆利索。”
“這是老手犯案麼？”
北冥十四皺了皺眉，說：“既然凶犯沒有破綻留下來，不如咱們自己主動找上門。”
“北冥組長，要怎麼找？”
組員們都一臉迷茫，安陽一聽，腦海中登時隻有一個想法——釣魚。
北冥十四不愧是北海龍太子的死黨，釣魚是一把好手，他要說第二，絕對沒人敢自稱第一。
果然就見北冥十四微微一笑，嘴角立刻顯露出可愛甜蜜的小酒窩，灰綠色的眼睛一眯，莫名寒光一凜。
組員們都沒有注意北冥十四眼中的“光芒”，好幾個人還驚訝的看著北冥十四，重點似乎在北冥組長的小酒窩上。
彆看北冥十四長得冷酷，為人也不喜歡說笑，說話很簡短，但是竟然長了個小酒窩，意外的看起來很甜蜜啊！
北冥十四看了一眼安陽，對安陽笑了笑，那可愛的小酒窩又冒了出來，笑容不似剛才冷酷，反而帶著一絲寵溺。
組員們發現了新大陸，一時間全都好奇的看著安陽和北冥十四，目光轉來轉去的，大家都不知道那兩個人的關係，名義上隻不過是組長和助理的關係，但是看起來非同尋常。
因為那寵溺的眼神，真的能溺死人……
隻有安陽打了一個寒顫，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就聽北冥十四淡淡的說：“看來這回……鏡靈能幫大忙。”
安陽：“……”
“我不同意！”
會議散了之後，戴維爾第一個聞訊趕來。
此時身為“主角”的鏡靈坐在辦公室的大椅上，因為身材嬌小，兩條腿都沾不到地，晃悠悠的蕩著兩條腿，一臉迷茫的看了看北冥十四，又看了看戴維爾。
北冥十四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讓鏡靈變化成年輕漂亮的女性，在酒吧裡釣魚，其他人埋伏在周邊，看看能不能把凶犯釣出來。
雖然鏡靈能變化各種各樣的外貌，可以說想要什麼款式，應有儘有，但是鏡靈的心智太單純了，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彆說彆人給糖了，就算不給糖，長著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鏡靈都會說一句“漂釀”，然後乖乖跟人走。
戴維爾絕對不放心。
而且除了不放心，其實還有點彆的……
畢竟鏡靈要變成年輕漂亮的女性，簡直就是犧牲色相去釣凶犯，而且還要去酒吧。
就鏡靈這性格，進了酒吧肯定要吃虧。
戴維爾一想到這裡，登時感覺胸口憋悶，胃裡堵得慌，又自產自銷的吃了一頓加餐，撐得胃都要爆炸了，已經吃不下了……
鏡靈卻一臉躍躍欲試，他昨天去了酒吧，似乎覺得特彆有意思，今天還想去玩，立刻使勁點頭，說：“要去要去！要去！”
戴維爾：“……”
戴維爾極力反對，鏡靈積極配合，最後結果就是鏡靈幻化成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模樣，跟著安陽和北冥十四去酒吧，華雪帶組員暗中負責保護。
戴維爾還是不放心，一定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北冥十四倒是不反對，多一個人幫忙正好。
等天黑之後，眾人就準備往酒吧去了。
今天是周五的晚上，酒吧裡人很多，比平時都要熱鬨，酒吧剛一開門，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鏡靈今天的形態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看起來大約十八九歲，剛上大學的年紀，長發披在肩膀上，穿著一件粉色的小裙子，整個人看起來乖巧又可愛，大眼睛水靈靈的，莫名的有一種吸引力。
一走進酒吧，立刻脫穎而出，好多人紛紛看過來，似乎都注意到了鏡靈，互相打趣著，似乎想上來攀談。
戴維爾氣壓很低，瞪著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那群蠢蠢欲動的男人，安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低聲說：“戴維爾這麼看著，凶犯會過來麼？”
北冥十四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其實戴維爾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占有欲、征服欲，還有吃醋的表現，都非常明顯了，就連安陽這樣，對感情腦回路比較遲鈍的人，都已經看明白了，惡魔先生絕對喜歡鏡靈。
而且非常喜歡，可以用癡迷來形容。
但是鏡靈好像沒有那根筋……
“可愛的小姐，能請你喝一杯麼？”
第一個搭訕的人已經走了過來，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熟人。
而且昨天才見過麵。
萬派爾公爵……
萬派爾今天穿了一件休閒西裝，手裡端著一杯酒走過來，笑眯眯的看著鏡靈。
鏡靈仰著頭，看著身材高大的萬派爾公爵，一臉興奮的說：“漂釀！漂釀，親……”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戴維爾一把捂住了嘴巴，“唔唔”了一聲，剩下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萬派爾看了一眼戴維爾，笑著說：“戴維爾先生，好久不見了。”
戴維爾似乎認識對方，“友好”的笑了笑，說：“公爵每天還是這麼清閒？”
萬派爾了然的看了一眼安陽和北冥十四，笑著說：“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大家在忙。”
他說著，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目光停留在鏡靈身上，笑著說：“可愛的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鏡靈眨著大眼睛，歪著頭，長發一掃一掃的，笑著說：“鏡、鏡鏡！”
萬派爾笑起來，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十分迷人，說：“鏡鏡？真可愛的名字。”
戴維爾：“……”
戴維爾瞬間感覺自己又加餐了，而且鏡靈這個小妖精，毫無底線可言，看到萬派爾長得“漂釀”，就一臉高興的和萬派爾聊起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萬派爾“油嘴滑舌”，能說會道，把鏡靈哄得一愣一愣的，鏡靈很快就和萬派爾聊得火熱，已經完全將戴維爾忘在腦後。
在一邊關注著鏡靈的其他人，看到鏡靈和萬派爾聊天，似乎覺得自己也有希望，就互相推搡著走過來，都想要攀上鏡靈這個大美女。
兩個醉漢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想要和鏡靈攀談，結果還沒開口，“嘩啦！”一聲，手中的酒杯一歪，一滿杯威士忌，直接潑在了鏡靈的裙子上。
“啊！”
鏡靈驚訝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裙子。
裙子的質地有點薄，一潑上水，登時變的稍微透明，酒漬正好還在胸口的位置。
鏡靈倒是沒有覺得怎麼樣，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衣服，隻是覺得很可惜，畢竟小裙子很漂亮，鏡靈喜歡漂亮的東西，裙子也喜歡。
戴維爾則是登時火冒三丈，立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鏡靈身上，然後攏好胸口的位置。
那兩個醉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潑上水之後還“哈哈”笑起來。
鏡靈一臉迷茫，根本不知道那兩個人在看自己“笑話”，想要揩油，戴維爾眼睛一眯，一把抓住其中一個醉漢的領口，使勁一拎。
“啊！”那醉漢身材遠沒有戴維爾高大，被使勁一拽，差點雙腿離地，使勁踢騰了兩下，說：“乾什麼！？找打架嗎！？”
戴維爾冷笑了一聲，彆看他平時紳士有禮，但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嘴角斜著一挑，竟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冷酷，他隻是笑了一聲，都沒有說話，手上一緊，收緊醉漢的領口。
“嗬——嗬——”
醉漢剛剛還氣勢洶洶，一下子臉色通紅，憋得漲起來，瞪著眼珠子，雙眼充血，不停的倒著氣兒，好像隨時都要昏死過去。
鏡靈嚇了一跳，似乎覺得有些害怕，朝安陽躲了躲，安陽趕緊把鏡靈的領口和胸口攏緊，怕戴維爾真的把挑事兒的醉漢掐死，趕緊用手臂撞了一下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則是挑了挑眉，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根本沒有要管的意思，好像圍觀看熱鬨一樣。
安陽：“……”
戴維爾在那男人掐的雙眼發白的時候，登時鬆開手，猛地一甩。
“嗬！！”
男人後退兩步，登時跌坐在地上，一臉驚慌失措，仿佛死裡逃生，嚇得瞪著眼睛，嘴唇哆嗦，牙關發出“得得得”的聲音，幾次想要控製住打抖的牙關，但是都沒有成功。
旁邊的朋友嚇得根本不敢過來，直接撒丫子跑了，被掐的滿臉通紅的男人，緩了兩三秒，這才從地上慌張的爬起來，連滾帶爬的也跑了。
戴維爾臉色難看，看著那兩人跑走，冷笑了一聲，說：“找死。”
戴維爾說著，轉過頭來，就看到鏡靈委屈的窩在安陽懷裡，揪著安陽的袖子，微微壓著下巴，低著頭，大眼睛水靈靈的盯著自己，然後說：“叔叔，凶！”
戴維爾：“……”
戴維爾一陣無奈，說：“過來，我帶你去洗手間。”
這時候華雪從旁邊走過來，說：“還是我帶他去吧，要去女洗手間。”
的確如此，現在鏡靈可是可愛的小姑娘，怎麼可能進男洗手間，肯定要去女洗手間的，華雪陪著他也方便。
戴維爾有些不情願，但是他也不能進女洗手間，隻好把鏡靈交給華雪。
華雪帶著鏡靈，兩個人很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
他們走了之後，安陽可算是鬆了口氣，笑著說：“沒想到鏡靈出馬，真的這麼惹眼。”
他這麼說，旁邊的萬派爾突然站起來，說：“你們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間。”
萬派爾一站起來，旁邊的戴維爾就盯著他打量了兩眼，萬派爾一笑，說：“你放心，我真的是去洗手間，我雖然喜歡可愛的，但是一向很紳士，對有主的小美人從來不下手。”
戴維爾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萬派爾把酒杯放在吧台，施施然的朝洗手間走過去。
安陽轉頭看了看四周，今天沒有看到和北冥十四酷似的樣本年輕人，酒吧裡人頭攢動，一眼看過去全都是“群魔亂舞”的年輕人，很難發現有什麼可疑人士。
安陽外頭看著北冥十四，北冥十四正端著一杯雞尾酒，酒杯中綠色的銀河和北冥十四的眼睛顏色特彆相配，看起來相得益彰，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
尤其北冥十四今天穿的很隨意，並沒有穿他的招牌黑西裝，休閒襯衫鬆鬆垮垮，還是絲綢質地，袖口打開，微微挽起，顯得有幾分慵懶，灰黑色的褲子隻到腳踝，露出北冥十四“騷氣十足”的腳腕，總覺得隻看腳腕已經超迷人了，坐在酒吧高腳凳上的時候，微微曲著腿，那大長腿完美演繹了什麼是……脖子以下都是腿……
安陽咳嗽了一聲，趕緊把自己的眼神從北冥十四身上拔下來，以免被彆人看成癡漢，然後岔開話題，說：“你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圍著鏡靈了麼？”
北冥十四挑了挑眉，說：“很難說，可疑的人有很多。”
安陽“啊？”了一聲，還以為北冥十四真的找到了嫌疑犯，結果北冥十四抬了抬下巴，示意安陽去看戴維爾，笑著說：“你看戴維爾的臉色就知道，可疑的人有多少。”
安陽：“……”原來北冥十四在說冷幽默！
並不是什麼嫌疑犯，而是對鏡靈居心叵測的男人……
安陽一陣無語，總覺得北冥十四的冷幽默程度，堪比空調開了十七度。
安陽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酒吧一開門他們就來了，現在已經馬上要十二點，在這裡泡了這麼長時間，除了喝酒，安陽對蹦迪也沒什麼興趣，感覺挺無聊的。
安陽又看了一眼時間，說：“嗯？鏡靈去洗手間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
大約十五分鐘。
隻是去擦一擦身上的酒漬，去了這麼長時間。
戴維爾也看了好幾次腕表，似乎有些坐不住，站起來說：“我去看看。”
三個人乾脆一起站起來，往洗手間走過去。
他們來到女洗手間門口，但是洗手間關著門，大家都是大男人，也不好過去看。
就在這個時候，北冥十四眯了眯眼睛，說：“血的味道。”
“嘭！！”
戴維爾第一個應聲將女洗手間的門衝開，直接衝了進去。
洗手間裡根本沒有人，鏡靈跌倒在地上，看起來已經昏迷了，旁邊有一攤血跡，卻不見華雪的蹤影。
“鏡靈！？鏡靈？”
戴維爾衝過去，從地上將鏡靈抱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呼喚了好幾聲，但是鏡靈根本沒有回應。
安陽心裡“咯噔”一下，趕緊也跟著衝過去，北冥十四蹲下來檢查了一下鏡靈，說：“暈過去了，給他渡口氣。”
北冥十四的話音剛落，戴維爾已經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含住鏡靈的嘴唇，抵開他的唇縫，渡了一口氣過去。
鏡靈的眼睫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了些意識。
安陽狠狠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提起一口氣，說：“華雪呢？血跡不會是她的吧？”
北冥十四連忙拿出手機，撥打華雪的電話，但是華雪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聽。
北冥十四立刻打了其他組員的電話，說：“華雪身上有定位，立刻查找位置。”
“是，北冥組長！”
安陽急的不輕，不到兩分鐘，組員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說：“已經定位成功。”
北冥十四立刻讓人趕往定位的現場，位置就在酒吧兩條街附近的小巷子裡。
眾人從酒吧衝出去，火速趕往小巷子。
小巷子裡一團漆黑，眾人衝進小巷子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影，快速的一閃，直接翻著巷子的高牆，瞬間消失了。
那黑影離他們很遠，消失的又快，所以眾人根本開不及看清楚到底是誰。
“快！在前麵！”
“真的是組長！！”
“組長！”
安陽衝過去，就看到華雪倒在地上，衣服上還有血跡，血痕順著華雪的脖頸一點點流下來，蜿蜒成兩條細細的血柱。
——是牙印！
吸血鬼的齒痕！
北冥十四趕緊蹲下來，伸手捂住華雪的傷口，檢查了一下。
華雪暈過去了，但是還有呼吸，氣息相對平穩，隻是臉色有些慘白。
北冥十四立刻說：“送醫院。”
組員們趕緊衝過來，抬著華雪上了車子，火速往醫院開過去。
安陽震驚的說：“真的是凶犯？沒有看上鏡靈，反而看上了華雪？”
可是華雪的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雖然的確漂亮，但並不能算年輕，有一種成熟的風韻。
安陽奇怪的說：“之前幾個被害者，最多二十四歲，都是年輕女性，甚至有剛剛滿十八歲的少女，華雪組長的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這不太符合凶犯的標準吧？”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五十七。”
“什麼？”
安陽沒聽明白北冥十四的話，北冥十四沒頭沒腦的突然拋出一個數字，讓安陽一臉迷茫。
北冥十四“好心”的解釋說：“華雪，五十七歲。”
安陽：“……”開、開玩笑嗎！
看起來像是三十歲的成熟女性，再怎麼看也不像是五十七歲的大嬸啊！
北冥十四仔細想了想，又說：“記不清楚了，又好像是五十六？”
安陽：“……”如此嚴謹。
安陽揉了揉自己額角，說：“那就更不對了，凶犯為什麼放過鏡靈，襲擊華雪？難道……”
安陽一臉恍然的說：“難道華雪組長看到了凶犯的樣貌，所以要殺人滅口？”
北冥十四招了招手，說：“走，去醫院，這要等華雪醒了才知道。”
華雪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她雖然在特殊專組工作，但並不是鬼魂，也不是妖怪，而是正經的普通人，但是說普通人又有些不對，華雪是個修者，因為特聘進入了特殊專組。
華雪是普通人，所以直接送到醫院急救。
安陽和北冥十四趕到醫院，華雪已經被推進急救室裡，安陽有些著急，站在急救室門口走來走去。
北冥十四則是坐在一邊，說：“不必著急，沒有什麼危險，應該是失血過多，輸血之後就會好。”
華雪果然是失血過多，很快急救室裡就有護士出來，讓他們簽單子，病人需要輸血。
北冥十四簽了字，驗血和輸血的程序很快走上，差不多淩晨三點的時候，華雪已經緊急輸了血，並沒有生命危險。
急救室門口的搶救燈滅了下來，護士推著還處於昏迷的華雪出來，說：“病人沒有危險，傷口也止血了，觀察兩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組員們這才鬆了口氣，趕緊推著華雪的病床往病房去。
天微微發亮的時候，華雪就幽幽的醒了過來，臉色非常蒼白，嘴唇發紫，但是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了。
她看到北冥十四，掙紮著想起來，說：“組長……”
北冥十四說：“先休息。”
華雪點了點頭，似乎真的很疲憊，眼皮很重，點頭這會兒功夫，閉上眼睛又陷入了睡眠。
病房裡不讓留這麼多人，一會兒醫生會來查房，值班護士開始趕人了，安陽和北冥十四就退出了病房。
安陽擔心的說：“華雪沒事了吧？”
北冥十四點頭說：“隻是失血過多，輸血之後血色素上去，就沒事了。”
安陽想了想，遲疑的說：“那牙印……真的是吸血鬼？”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這不好說，或許是真的，也或許……是想要嫁禍給吸血鬼。”
安陽說：“還要等華雪組長恢複一些再說。”
他說著，拿出手機晃了晃，說：“我給戴維爾打電話問問鏡靈的情況。”
鏡靈因為昏迷，戴維爾一直守著他，並沒有跟來醫院。
安陽把電話打過去，響了大約五六聲，戴維爾都沒有接電話，安陽有些奇怪，心裡“咯噔”一聲，說：“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吧？”
北冥十四說：“你放心，戴維爾這個惡魔不是白混的。”
安陽的電話自動掛斷，剛要繼續撥回去，結果戴維爾竟然親自撥回來了，還是視頻電話。
安陽有些狐疑，打電話還不行，必須麵對麵的說？
安陽趕緊把電話接起來，就看到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粉嘟嘟的小臉，並不是戴維爾，而是鏡靈。
鏡靈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坐在床上，蓋著被子，後背靠著很多軟軟的靠枕，一副國王級待遇的模樣。
此時鏡靈正拿著手機，對著屏幕，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眨著大眼睛，高興的說：“安安！安安！”
鏡靈說著，還“麼麼！”兩下，對著手機屏幕親了兩下。
安陽：“……”
原來是鏡靈拿著戴維爾的手機在玩……
安陽說：“你有沒有什麼事兒？”
鏡靈立刻搖頭，說：“沒、沒！”
安陽這才放下心來，說：“沒事就好，天都亮了，快睡覺吧。”
鏡靈一聽，眼鏡登時亮了，眨著大眼睛，笑著說：“睡！睡！叔叔！睡叔叔！”
安陽：“……”
安陽聽得眉頭狂跳，尷尬的笑著對北冥十四說：“鏡靈的中文水平，還是這麼差……”
差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手機裡發出“哢嚓”的聲音，似乎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隨即屏幕晃動起來，戴維爾一身浴袍，頭發還是濕的，估計不知道鏡靈正在拿著他的手機打視頻電話。
戴維爾一邊將濕頭發向後背起來，一邊笑著走過來，坐在鏡靈旁邊，聲音悶騷到了極點，說：“我的小寶貝這麼快就醒了？精神頭這麼大？”
轟隆——！！
晴天霹靂，安陽突然解鎖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安陽默默的掛了電話，痛心疾首的說：“剛才應該把鏡靈一起帶到醫院裡來的。”
北冥十四則是眯了眯眼睛，鏡靈和戴維爾才認識多久，就已經“超英趕美”，上了三壘，而自己和安陽呢？
認識了三千多年，不進反退，現在僅限於親親和牽手的地步……
不止如此，最近又殺出一個“樣本”，不遺餘力的對安陽示好，可以說北冥十四的壓力……與日俱增。
北冥十四想了想，眼睛一動，立刻從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把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拿出來。
是安陽最喜歡的酒心巧克力，北冥十四專門托人去買的，雖然一盒隻有四塊，但這盒可是限量版，發行的特彆少。
北冥十四拿出巧克力，咳嗽了一聲，一臉溫柔的微笑，一雙灰綠色的眼睛極其寵溺的注視著安陽，嗓音也性感到了極點，揚起那可愛甜蜜的小酒窩，說：“忙了一晚上，餓了麼？吃塊巧克力暫時緩一緩。”
安陽一看到那巧克力，登時驚訝的感歎說：“啊！這不是新出的限量版，你竟然買到了這個，我一直讓舅舅幫我留意，但是舅舅說早就搶光了，根本買不到。”
安陽一臉驚喜，北冥十四不由一笑，心想著果然是這樣，隻是一盒巧克力而已，安陽就能如此高興，彆看他是一條水龍，但是意外的好養。
安陽驚喜的接過巧克力，“唰唰”兩下快速拆開，然後……
然後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隻見巧克力盒蓋一打開，就跟遭了打劫一樣，裡麵四塊巧克力一片狼藉，包裝紙撕的亂七八糟，每塊巧克力上還有一個牙印兒，好像被小狗偷吃過一樣。
巧克力盒子裡還有一張黃色的便簽條，上麵寫著幾個鏗鏘有力的大字。
——是你偷吃了我送安陽的巧克力嗎？
安陽一愣，登時想起了那個樣本年輕人，字跡一模一樣。上次在本部大廈，年輕人的確快遞來一盒酒心巧克力送給安陽，不過被北冥十四一醋之下全都給吃了。
“刺啦！”
北冥十四氣的直接把便簽條撕下來，哪知道撕下來之後，後麵竟然還有字兒。
——大壞蛋！
黑黑的歎號之後，還附贈了一個吐著舌頭的怪臉。
北冥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