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輕人坐飛機需要一個名字,所以臨時起的。
萬派爾笑著說:“安舒?你的名字?”
年輕人使勁點了點頭,說:“安陽起的。”
說著,還一臉自豪,似乎特彆喜歡這個名字。
萬派爾笑著說:“哎,不對啊,你和北冥十四長得那麼像,看起來像兄弟,怎麼和安陽一個姓?”
年輕人坐在後排,一臉嫌棄的看著北冥十四的後腦勺,說:“我要和安陽一個姓。”
萬派爾聽他這麼執著,其實心裡早就笑開了花,和安陽一個姓,那不成了兄弟?看來自己希望更大了。
年輕人有了名字,就叫做安舒,而且特彆喜歡自己的名字,北冥十四也沒有反對,安舒可不知道,北冥十四和萬派爾完全想到一起去了,所以兩個人都沒有反對。
下了飛機之後,安舒跟著安陽和北冥十四回家,畢竟他在這裡沒有固定的居所,以前的廢棄工廠早就被本部查封了,而且那裡太簡陋,安陽也絕對不允許他回去住。
萬派爾在這邊有自己的公寓,反正之後追安舒就是長久的拉鋸戰了,所以也不急在一時,很爽快的和安舒告彆,上了出租車,回自己公寓去了。
安陽北冥十四帶著安舒往家去,安陽之前已經搬到了北冥十四家裡,還是因為安舒總是做“田螺姑娘”的緣故,本來安陽想要搬回去的,但是北冥十四不讓,反正北冥十四家裡大,而且距離本部近,住這邊也很好。
三個人進了家門,北冥十四給安舒分配了一下房間,分配到二樓最最最最把角的的一個客房,和安陽北冥十四的主臥房離得很遠很遠。
安舒臉色發沉,盯著北冥十四的主臥房,安陽住進來之後,一直和北冥十四住在一起。
安舒指著主臥室,說:“我要住這間。”
北冥十四說:“不行,這間是我和安陽的。”
安舒一聽,更不願意了,執著的指著主臥室,說:“我要住這間,和安陽一起。”
北冥十四冷笑一聲,否定說:“不行。”
安陽登時腦仁一疼,果然,他的第六感簡直神準,安舒和北冥十四立刻又吵上了,而且是那種沒營養的三歲小孩吵架。
安舒進了主臥房,一下倒在床上,成大字展開,扒著床,說:“我要住這間!”
北冥十四居高臨下的抱臂說:“不行。”
“我要住這間!”
“不行!”
“住!”
“不!”
“住!”
“不!”
安陽:“……”
兩個人僵持了半個小時之後,終於變化了詞語。
北冥十四冷著臉說:“起來。”
安舒一臉堅定的說:“不。”
然後沒營養的對話就變成了……
“起來。”
“不!”
“起來。”
“不!”
“起來。”
“不!”
安陽揉著自己的額角,感覺腦袋生疼,就在這個時候,“叮咚——”一聲,是門鈴響了。
安陽如蒙大赦,趕緊說:“有人敲門,我去看看。”
那兩人見到安陽走了,安舒立刻從床上蹦起來,跟屁蟲一樣,一步不離的跟著安陽。
北冥十四見他跟得那麼緊,立刻也“不甘示弱”,跟著走出去。
三個人來到一層,安陽開了門,是玄夜和小太子結伴來了。
小太子斜挎著一個小龍蝦單肩包,笑著說:“北北,聽說你們出差回……”
回來了……
兩個北北!?
小太子眼睛都不夠用了,就看到安陽身後,一左一右兩個北冥十四,而且長得一模一樣。
因為北冥十四沒有笑,此時心情很差,也笑不出來,所以沒露出招牌式的小酒窩,基本和安舒一模一樣。
隻是氣場大有不同。
北冥十四一臉陰沉,安舒則是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小太子。
在安舒看到玄夜的一瞬間,好像要炸毛一樣,眼神不善的瞪著玄夜。
玄夜一看,心裡登時明白了,冷笑一聲。
安陽就感覺,一瞬間家裡溫度降了七八度,北冥十四瞪著安舒,安舒瞪著玄夜,玄夜又瞪著安舒,戰火竟然莫名擴大了!
玄夜淡淡的說:“這就是樣本?上次打我那個?”
安陽差點忘了,玄夜和安舒有仇,之前安舒打了玄夜一拳,那時候玄夜把安舒當做了北冥十四,見到北冥十四之後,不由分說也打了北冥十四一拳。
總之,這梁子是亂七八糟的……
玄夜問安舒上次為什麼打他,安舒狠直接的說:“因為你長得欠揍。”
安陽:“……”
戰火,戰火飛起來了!
小太子一聽,登時笑起來,拍手說:“真的,你也有同感?我以為隻有自己有這感覺呢!”
玄夜一聽,臉上青筋跳了一下,側頭看向小太子,小太子渾然不覺玄夜的眼神有多“狠毒”,還在和安舒討論。
安舒覺得玄夜欠揍,完全是因為複製了北冥十四的執念,從三千年前開始,玄夜就是北冥十四的“情敵”了,當年因為身為帝孔甲的北冥十四非常忙碌,整日忙於國家大計,所以根本沒時間去見安陽,久而久之,安陽一個人呆在龍池裡,很是孤單,竟然養了一隻貓。
自然就是玄夜了。
安陽對玄夜很好,當時兩個人幾乎是天天膩在一起。
當時北冥十四覺得,自己留住安陽,並不是喜歡,而是在說謊,隻是不擇手段騙他,騙他給自己的國家帶來祥瑞罷了。
但是北冥十四錯了,因為北冥十四的確是說謊了,他覺得自己在騙安陽……
其實被騙的那個,是北冥十四自己。
從頭到尾,北冥十四的心思,都在安陽身上,再也沒有移開過。
隻是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北冥十四和玄夜做“情敵”,做了三千多年,北冥十四自然有些執念,這執念傳染給了安舒,安舒也看玄夜不順眼。
正巧,玄夜本來看北冥十四也不順眼,安舒長得和北冥十四那麼像,玄夜看他自然也同樣不順眼。
安陽坐在一邊,看著那三個人談論“國家大計”,托著腮幫子,無奈的歎了口氣,總覺得家裡是養了三隻鬥雞。
玄夜冷笑了一聲,說:“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我警告你,如果哪天你對安陽不利,你定然會死無全屍。”
安舒一點而也沒有懼怕,迎上玄夜的目光,十分坦然的說:“你放心,我絕不會做讓安陽傷心的事情,如果要我做對他不利的事情,倒不如讓我去死來得簡單。”
玄夜聽了,點了點頭,說:“這倒是,聽說你複製了北冥十四的執念,現在看來,我也放心一些。”
北冥十四鄙夷的看了一眼玄夜,剛才玄夜明明跟自己是一撥的,雖然隻是臨時一撥,但是沒有半分鐘,安舒一句話,玄夜這個牆頭草,竟然已經倒戈了。
三個人談論完了“國家大計”,玄夜和小太子就留下來吃午飯,不止如此,一直蹭完了晚飯,這才離開了。
吃完了飯,北冥十四讓安舒去刷碗,安舒十分樂意幫助安陽分擔家務,就欣然進了廚房去刷碗。
北冥十四探頭往廚房看了一眼,跟做賊一樣,然後立刻拉住安陽的手,說:“走,跟我來。”
“乾什麼去?”
安陽被他拉著快速上了二樓,進了臥室,“嘭!”一聲關了門。
不止如此,北冥十四還在門上下了一個結界,拿出兩張符咒來,貼在門上,這才鬆了口氣,看著被封死的大門,挑了挑嘴角。
萬無一失。
果然,很快安舒就意識到了這是個陷阱,立刻跑上樓來,但是無論在外麵怎麼敲門,屋裡根本聽不見一絲動靜。
氣的安舒在門外直跺腳,說:“北冥十四,你這個陰險小人!”
此時主臥裡靜悄悄的,根本聽不到安舒的咒罵聲。
北冥十四笑了笑,說:“終於甩掉麻煩了。”
安陽無奈的說:“你彆總是針對安舒,安舒其實人挺好的。”
北冥十四一聽,眯著眼睛,危險的走過來,一步一步接近安陽。
安陽登時覺得後背發麻,一陣陣發顫,趕緊後退兩步,和北冥十四拉開距離,總覺得如果自己不閃,肯定會羊入虎口!
安陽乾笑了兩聲,退了兩步,後背已經靠在了牆上,說:“怎……怎麼了?”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仍然一步步走近安陽,眼神十分危險,嗓音也非常低沉,帶著濃濃的磁性,說:“我和安舒,誰好?”
安陽:“……”
安陽無奈的說:“這個……完全沒什麼可比性啊。”
北冥十四不依不饒的說:“怎麼沒可比性?因為我們長得一樣?”
安陽說:“不是啊,長得不一樣,你有酒窩他沒有。”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還有呢?”
還有……
好像沒什麼不一樣了。
除此之外,隻是氣場不一樣,熟悉北冥十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氣場是完全不同的。
安陽連忙說:“我當安舒是弟弟!”
北冥十四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一下,安陽也跟著鬆了口氣,看來戳對點了!
北冥十四已經走過來,抬起手來,將安陽壁咚在牆上,挑起一個迷人的微笑,灰綠色的眼睛半眯著,看起來真是魅力四射,一股強烈的荷爾蒙,直接撲在安陽臉上……
北冥十四揚著自己招牌小酒窩,說:“那我呢?安陽當我是什麼?”
安陽:“……”這話該怎麼說。
就在安陽踟躕的時候,北冥十四已經替他回答了,笑著說:“老公?”
安陽:“……”
悶騷男!
不等安陽反駁,北冥十四已經低下頭來,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北冥十四極儘溫柔,讓安陽一瞬間有一種陷入沼澤的感覺,越陷越深,最可怕的是,竟然甘之如飴。
北冥十四感受到安陽的“乖巧”,笑了笑,輕輕撫摸著安陽的臉頰,低聲說:“乖,我去洗個澡,等我一會兒。”
“嘭!”
安陽的腦袋裡炸起了煙花,等、等什麼?
心臟“梆梆梆”的亂跳,敲鼓一樣,北冥十四已經回身施施然的走進了主臥連帶的浴室,“哢嚓”一聲關上門。
隨即是“嘩嘩”的水聲響起,安陽聽著浴室裡隱約的水聲,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
北冥十四走進浴室裡,挑起嘴角,安陽剛才的表情“可愛”極了,又是慌張,又是期待,回想起這種表情,北冥十四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所以才不急不緩的進了浴室說要洗澡,其實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吊一會兒安陽,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十五分鐘之後,北冥十四施施然的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就聽到……
“喵~”
“短短,吃這個麼?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個。”
“哈哈,彆蹭了,太癢了。”
“短短,你怎麼變得這麼粘人,是因為很長時間不見我,想我了麼?”
短短?!
北冥十四腦海中“噌——”的一下,短短不就是自己麼?之前為了吸取安陽的陽氣,所以北冥十四投其所好,變成了英國短毛貓的模樣。
安陽完全不抵觸和小貓咪親密,所以北冥十四可謂是打了一手好牌。
自從北冥十四和安陽開始交往之後,短短出現的頻率顯然變少了很多,隻有在“爭寵”的時候,北冥十四會變化出短短的外形。
而現在……
安陽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懷裡抱著一隻圓滾滾、胖墩墩的,灰藍兼白色的英國短毛貓!
那隻英短,極為不要臉的鳩占鵲巢,窩在安陽懷裡,像一隻奶狗一樣撒嬌,翻著肚皮,蹬著腿兒,還奶聲奶氣的“喵喵喵~”的叫。
最可怕的是,那隻英短,長得真的和北冥十四幻化出來的短短一模一樣,無論是五短的體型,還是灰綠色的眼睛……
安舒!
果然,就看到臥房的窗戶是開著的,留了一個小縫,看起來安舒是從窗戶爬進來的,而且變成了短短的模樣,畢竟安舒和北冥十四的靈力差不多,北冥十四能變化的,安舒也能變化。
安舒此時仰著胖乎乎的大臉盤子,對安陽撒著嬌,窩在安陽懷裡,霸占了北冥十四專用的刷毛梳子,強占了北冥十四最愛的薯片和芝士,正心安理得的享樂!
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黑著臉,大步走過去,本來已經計劃好了,放長線釣大魚,結果安陽這條大魚還沒釣上來,就殺出了“程咬金”,安舒的出現把什麼旖旎氣氛都給破壞了。
安陽見北冥十四從浴室出來,笑著說:“北冥,你快看,是短短,你竟然把短短接回來了。”
北冥十四走過去,一句話沒說,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一把拎住假冒的短短,直接將安舒拽起來。
“喵——!!!”
“短短”發出一陣慘叫,可憐的踢著腿兒,灰綠色的大眼睛水靈靈望向安陽,特彆委屈,特彆可憐,一臉的求救表情。
“喵喵喵!”
安陽嚇了一跳,說:“北冥,怎麼了?”
要知道,短短可是北冥十四養的貓,北冥十四突然一臉見了“殺父仇人”一樣的表情,能不嚇安陽一跳麼?
北冥十四拎著不斷掙紮的冒牌短短,皮笑肉不笑的揚起一個微笑,咬住後槽牙,聲音極度“溫柔”的說:“沒什麼,短短剛回家,不知道去哪打滾兒了,身上太臟,我帶他去洗洗。”
“嘭!”
北冥十四的話音剛落,已經帶著冒牌短短,一步跨進浴室,撞上門。
安陽:“……”什、什麼情況?
看起來挺乾淨的啊?
北冥十四拎著“短短”進了浴室,直接把“短短”一扔,隨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安舒變化成的短短已經卸去了剛才可憐的表情,一臉高傲的昂著自己的大臉盤子,甩著尾巴,說:“你要是敢對我不利,我就在安陽麵前,扯掉你的馬甲。”
“嗬!”
北冥十四冷笑了一聲,十分不屑,說:“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喂吸血鬼?”
“短短”歪了歪頭,似乎在考慮這個問題,然後一臉鄙夷的仰頭看向北冥十四,說:“我又沒有血,吸血鬼不會吃我的。”
北冥十四雙手抱臂,又冷笑了一聲,高深莫測的低著頭,看著幻化成短短的安舒,幽幽的說:“何止是吃,吃的你連骨頭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