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木睡得迷迷糊糊, 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還以為是酒店裡遭了賊。
連木翻身起來, 身邊的小皮蛋和暖寶寶睡得都挺好,也沒有醒過來。
連木就輕輕下了床, 推開臥室的門走出去。
客廳裡黑著燈,也沒有什麼光線, 隱約能聽到哭泣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來。
連木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連木慢慢走過去, 浴室的門關的死緊,從縫隙裡露出光線,離得近了才聽清楚,原來不是鬼夜哭,而是爸爸的聲音。
連木:“……”
連木站在浴室門口, 一陣無奈,還以為是遭了賊,原來是爸爸們回來了, 一回來就乾這種羞恥的事情,而且聲音還這麼大……
連木無奈的走回臥室, 把門關上, 重新躺回去, 檢查了一下小皮蛋和暖寶寶的被子有沒有蓋好,這才閉眼繼續睡覺了。
陽光從窗口灑進來, 照在安陽的眼睛上, 安陽感覺到了光線, 皺了皺眉, 似乎覺得有些不舒服,抬起手來想要遮擋光線,但是根本做不到,手臂酸的厲害,一動就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嘶……”
安陽抽了口冷氣,下意識的想要翻身躲避陽光,但是……
也做不到。
“嘶!”
安陽第二次抽了一口冷氣,感覺不隻是手臂酸,哪哪都酸疼,有一種疲勞過度的感覺……
安陽慢慢睜開眼睛,立刻對上了一雙灰綠色的眼睛,差點嚇了一跳,原來是北冥十四。
一大早上的,北冥十四側臥在床上,用手支著腦袋,側著頭正在看安陽,那盛世美顏,簡直……
安陽偷偷咽了一口口水,感覺這一大早上,視覺衝擊太刺激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鼻子,還好還好,沒有流鼻血……
北冥十四笑著開口了,因為晨起,嗓音比往日裡更加磁性低沉,微笑著說:“睡得好麼?”
安陽想要張口說話,不過一開口,嗓子竟然是啞的,北冥十四則是用一副很得意的口吻說:“先彆說話,你昨天喊的太大聲了。”
安陽:“……”
安陽捂住自己腦袋,腦袋也疼得厲害,沉重的厲害,肯定是昨天宿醉的緣故。
安陽連忙說:“我……我昨天喝醉酒,撒酒瘋了麼?”
北冥十四微笑著點頭,笑的安陽後背一陣陣發麻。
安陽似乎有些斷片兒,腦海中隱隱約約的,也想不太起來了,就試探地說:“我……我真的撒酒瘋了?”
北冥十四又微笑的點了點頭,那小酒窩笑得異常甜美,嗓音低沉的說:“你喝醉酒之後,簡直是獸性大發。”
“獸……咳咳咳!”
安陽差點被北冥十四這一句話給嗆死,自己獸性大發?開玩笑,自己那是龍性!
等等,可是……龍性本什麼來著?
安陽“啊……”的慘叫了一聲,抱住自己的腦袋。
北冥十四笑著說:“想不起來了?仔細想想。”
安陽被北冥十四引導著想昨天晚上喝醉酒的事情,雖然斷片兒了,不過好像還是能回憶起來一些的。
例如……
“你是我的人……”
安陽捂著自己的腦袋,悔恨的說:“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北冥十四笑著說:“我覺得還好。”
安陽:“……”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北冥十四又說:“安陽喝醉了很可愛。”
安陽:“……”想哭!
安陽捂著自己的腦袋後悔,結果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掙紮著坐起來,抓住北冥十四的手腕,說:“對了!你身體怎麼樣?!”
北冥十四微微一笑,說:“嗯?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麼?”
安陽連忙說:“沒跟你開玩笑,真的!問你身體怎麼樣,你不是不舒服麼?”
北冥十四自言自語的說:“看來我果然不夠努力……”
安陽:“……”
北冥十四怕把安陽惹毛了,就將人摟在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說:“真的沒事兒,之前有點虛弱,不過昨天晚上一做那種事,現在就好了。”
安陽:“……”真想咬死他,沒個正經!
安陽不放心北冥十四,兩個人起了之後,安陽就拽著北冥十四去找本部的醫生。
不過很湊巧了,本部過來度假的醫生,隻有孟婆小姐姐一個……
安陽詫異的說:“地府就你一個醫生了麼?”
孟婆小姐姐說:“你這麼說,是不信任我了?我很傷心啊 。”
安陽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睛看著孟婆小姐姐,此時無聲勝有聲。
孟婆小姐姐揮手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地府那些老醫生年紀大了,根本禁不住坐大巴車,所以就沒來嘍,隻有我這一個醫生,獨一號!”
安陽沒有辦法,隻好讓孟婆小姐姐給北冥十四先看看。
孟婆小姐姐給北冥十四號脈,“嘖嘖”兩聲說:“靈力的確在削弱,就好像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液一直在流失,起初不怎麼覺得,但是現在已經‘貧血’了。”
安陽著急的說:“那要怎麼辦?”
孟婆小姐姐說:“說實在的,我也沒有辦法,不過……”
他說著,看了看北冥十四的臉色,說:“不過我看你現在倒是神清氣爽的?”
北冥十四一笑,一點兒也不害羞,還和孟婆小姐姐交流了一下心得。
孟婆小姐姐拍手笑著說:“對對對,這就對了,雖然沒有治本的辦法,但是你的靈力本就是出於安陽,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你們倆做羞羞的事情,的確有利於你的病情。”
安陽:“……”羊毛出在羊身上是這麼用的麼!
孟婆小姐姐拍著北冥十四的肩膀,笑著說:“不要大意的上吧!”
北冥十四笑著說:“會的。”
安陽:“……”怎麼回事兒!
安陽和北冥十四看了“醫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安陽讓北冥十四坐在沙發上,說:“現在有沒有事兒?”
北冥十四笑著說:“真的沒事,如果有事我會跟你說的。”
安陽眯著眼睛說:“跟我說?那你之前怎麼瞞著?以為我不知道麼?”
北冥十四態度良好的說:“之前不想讓你擔心。”
安陽說:“這種事情,能不擔心麼?”
北冥十四說誠懇的:“我錯了。”
安陽登時沒脾氣了,這道歉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
安陽翻了個白眼,說:“你在這兒坐著,我去餐廳打包點早點上來,你就老實的休息,看看天線寶寶,哪也不能去。”
隻是去餐廳吃飯而已,北冥十四其實能走,又不是虛弱到必須臥床,想要跟著安陽一起去。
安陽立刻說:“老實點!”
北冥十四隻好“委屈”的坐下來,坐在沙發上,把雙手放在膝蓋上,壓低自己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皮來,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安陽。
安陽冷笑一聲,說:“裝什麼可愛。”
然後轉頭就走了。
北冥十四不死心,坐在沙發上說:“可是這邊的地方台沒有天線寶寶。”
安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說:“那就看海綿寶寶!”
北冥十四:“……”
安陽從房間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了蘇先生。
蘇先生一臉落魄,就跟“遊魂”一樣,朝著安陽走過來。
安陽眼皮一跳,說:“你的房間不是在樓下麼?”
蘇先生和安陽他們不住在一層,蘇先生卻特意上樓來了。
蘇先生看到安陽,張開手臂,說:“美人,抱抱……”
安陽:“……”
安陽嫌棄的看了一眼蘇先生,說:“一大早上,跟遊魂一樣。”
蘇先生說:“不不不,我現在是一具行屍走肉,已經是一副廢畫了!”
安陽笑著說:“什麼?之前是話癆,現在是廢話,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麼?”
蘇先生哀怨的看著安陽,說:“你變了,你以前明明是那個可愛的小美人,現在卻這樣奚落我,枉我特意來找你求安慰的。”
蘇先生昨天被連郅琛“當場捉奸”,帶走之後,其實和安陽的下場差不多,不過如果論區彆,安陽那可是主動的,蘇先生是被動的。
蘇先生眼圈黑了一大片,一臉憔悴,說:“我以為我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哪知道……我是親眼看著今天的太陽升起才睡下的……”
安陽:“……”好有哲理。
蘇先生特意爬上來一層,就是為了拉著安陽吐槽,說:“你說,連郅琛怎麼那麼小心眼兒,我不就單純欣賞美人兒嗎?我又沒乾什麼。”
安陽嫌棄的說:“你還沒乾什麼?”
蘇先生“嘖”了一聲,說:“單純欣賞嘛,難道你就沒有欣賞帥哥的時候?”
安陽想了想,說:“我家北冥最帥了,還有比他更帥的給我欣賞麼?”
蘇先生:“……”來求安慰的時候,莫名塞了一嘴狗糧。
蘇先生又說:“不過啊……連郅琛皺眉生氣的樣子超可愛,有沒有,有沒有?”
安陽眼皮一跳,說:“你怕不是抖M吧?”
蘇先生又說:“你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啊。”
安陽說:“你怎麼不陪著連郅琛?”
蘇先生說:“他去開會了。”
兩個人說著,來到電梯間,蘇先生又說:“唉,不知道昨天那個小狐狸精,有沒有被酒吧裡的人欺負,他那樣子很容易被人釣的。”
他正說著,就聽到“哢嚓”一聲,挨著電梯門的房間,突然打開了,有人從裡麵走出來。
安陽和蘇先生都異口同聲的說:“啊,是你!”
那人身量不高,身材纖細,隻到安陽和蘇先生的胸口稍高一點兒的地方,巴掌大的小臉兒,瓷白瓷白的膚色,一雙勾尾的狐狸眼,嘴唇猶如母貝一樣,光澤細膩。
這不是昨天在酒吧裡的那個小狐狸精?
小狐狸一看到他們,也“啊”了一聲,似乎有些吃驚,指著蘇先生說:“啊,昨天那個被抗走的叔叔!”
蘇先生:“……”奇恥大辱!
小狐狸精的道行不怎麼深厚,所以安陽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本體,竟然是一隻白狐。
在古時候,白狐代表祥瑞,隻有國君聖明,白狐才會降至,不過後來隨著古代傳記和的流行,狐狸被賦予了狡詐淫/蕩的特性,漸漸變成了不好的代表。
小白狐張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們。
安陽和蘇先生也打量著小白狐,不隻是發現小白狐的品種,還發現了……
小白狐脖子上的吻痕。
蘇先生一臉痛心疾首的說:“誰乾的,對這麼年幼的狐狸精下手!”
他們正說話,又有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竟然是昨天才遇到的宋景明!
宋景明推著一個箱子,從房間裡走出來,將一條圍巾搭在小白狐的脖子上,然後還給他仔細的圍好,說:“外麵天氣涼,戴上圍巾。”
小白狐仰著脖頸,對著宋景明甜甜一笑。
安陽:“……”看來這倆人……
蘇先生:“……”有奸情,好好一隻狐狸精,被普通人給拱了。
宋景明給小白狐圍好圍巾,就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摟著小白狐,然後推著箱子,似乎也要等電梯,好像是要離開溫泉山莊了。
安陽注意到,宋景明的手上竟然還戴了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樣式很古樸,昨天晚上在酒吧還沒有呢。
小白狐的左手無名指上,同樣也戴了一枚戒指,款式相同。
安陽注意到了,蘇先生自然也注意到了,簡直吃驚不已,這兩個人是一夜情發展到了閃婚?
宋景明昨天晚上喝多了,他被確診肺癌,家裡沒有人關心他的病情,全都在爭奪家產,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親戚,不管是近親還是遠親,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到自己麵前來騙取遺產。
花言巧語,威逼利誘,什麼樣的辦法都用過了。
宋景明突然有一種絕望的感覺,或許是老天爺想讓自己用絕症,來看清楚這些人的麵孔。
他不想再治療,有些自暴自棄,獨自一個人出來散心,以前他從來不去酒吧,不過聽說買醉可以緩解痛苦,宋景明就去了酒吧。
他昨天晚上喝醉了,思維有些斷片,清晨的第一縷光線照在宋景明的眼睛上,他頭疼欲裂,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睜開眼睛。
宋景明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坐起身來,自己躺在床上,伸手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低頭一看……
竟然是一隻白色的小狐狸!
宋景明吃了一驚,自己的床上怎麼會有一隻白色的小狐狸?
宋景明以為是自己宿醉產生了幻覺,趕緊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結果再一張開眼睛的時候,白色的小狐狸果然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
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
宋景明看到那少年,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斷片兒的記憶,他昨天在酒吧喝酒,有很多男人女人過來搭訕,但是宋景明都不怎麼在意,唯獨有一個少年讓宋景明很在意。
他長得“妖媚”極了,還讓自己請他喝酒,看起來像是個情場老手,不過一喝酒直接嗆著,立刻破功,敢情全是裝的。
宋景明也不知道怎麼了,似乎被那少年“迷惑”了,真的把少年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狐狸暗暗鬆了一口氣,昨天晚上實在太累了,一下就睡過去了,差點沒醒過來,被宋景明壓了一下狐狸毛,這才嚇得醒過來,險些就被宋景明發現了自己的原身。
小白狐趕緊變回人形,然後裝作剛醒過來的樣子,睜開眼睛,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宋景明。
宋景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聲音有些沙啞,說:“你……成年了麼?”
小白狐眨了眨眼睛,點頭說:“成年了啊!你放心吧,我都成年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