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十四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僵硬,安友兒也是想破了腦袋,尷尬的說:“哎呀,最近的通告實在太多了,什麼珠寶啦,美容護膚品啦,都來找我拍廣告,真是的,要累死了。”
安友兒開啟了炫耀的開關,在坐的小藝人們也開始炫耀起來。
“最近有個導演找我拍戲呢,一定要讓我做女一號,我的檔期排不開,他還不樂意呢!”
“有個粉絲送了我一條珠寶手鏈,你們看,真是不好意思,但是那個粉絲一定要給我。”
小藝人們炫耀起來,一個比一個作啊,安陽聽著頭疼不已,這時候才覺得北冥十四真是不容易,坐在這群人之中,竟然巋然不動,臉不變色。
安友兒聽著他們的炫耀,擺擺手,說:“啊呀,最近也有人送我禮物呢,是個導演送我的,一定要讓我去拍戲,還破費了這麼大的禮物,我說不要不要,他非要塞給我,你們看,是個首飾盒子,我照下來的。”
安友兒把手機拿出來,給大家看,照片是安友兒躺在自己家沙發上擺拍的,懷裡抱著一隻寶石的首飾盒子,裡麵堆滿各種各樣的奢飾品首飾,卡地亞手環、寶格麗手表、蒂芙尼鑽戒、香奈兒的耳環項鏈等等……
安友兒擺拍的,還故意弄了點走光,已經作到了極致!
眾人一看,臉色全都變了,因為那首飾盒看起來真的很漂亮,上麵綴滿了寶石,可以說是珠光寶氣了!
北冥十四不經意的一看,眼睛登時眯了起來。
——潘多拉魔盒。
那個裝滿了奢飾品首飾的盒子,就是潘多拉魔盒!
潘多拉魔盒果然在安友兒手裡,而且不止在她手裡,已經打開過了。
安友兒出道這麼多年,都是個默默無聞的N線小藝人,甚至接不到片子,隻能去拍兒童片,或者去酒吧陪酒。
安友兒沒有任何一部代表作,連寫真都拍得很少,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安友兒竟然一夜成名!
而且一夜爆紅,占據了頭版頭條。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或許……安友兒的一夜爆紅,就是因為潘多拉魔盒的功效。
但是同樣的,也會伴隨著罪惡和災難發生……
北冥十四立刻給安陽發了一條短信。
安陽一看,皺了皺眉,趕緊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
——快套近乎,跟安友兒回家!
北冥十四有些頭疼,自己的男朋友,不,他們連兒子都有了,已經不是男朋友的關係,而是愛人。
自己的愛人,讓自己跟彆的女人出來約會不說,現在還讓自己跟彆的女人回家,登堂入室。
北冥十四心想,看來他們有必要,深刻認真的討論一次了,無比深刻……
安友兒炫耀著,北冥十四就淡淡的說:“你家的壁畫不錯。”
大家都在關注著珠寶首飾盒,北冥十四突然說安友兒的壁畫不錯,其他人才注意到,原來是安友兒擺拍的時候,不小心拍到了壁畫的一腳。
其實就是個很抽象的壁畫,應該不值錢。
北冥十四也是沒事找事,找個借口而已。
安友兒果然上鉤了,立刻說:“沒想到北冥先生這麼懂藝術?這是我最喜歡的畫了……北冥先生如果喜歡,不如……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去看看,如果喜歡,我把這幅壁畫送給你呢!”
北冥十四等的就是她這句,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北冥十四難得露出一個微笑,聲音低沉的說:“好啊。”
他一笑起來,登時就聽到周圍“嗬——”的一陣抽氣聲,齊刷刷的,在座所有的小藝人,全都被北冥十四這微笑給征服了。
安友兒激動的說:“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北冥你最好了!”
安友兒趁機撒嬌,小藝人們酸溜溜的看著安友兒。
安友兒心情大好,吃東西的速度都變快了。
同桌的小藝人說:“友兒呀,你吃這麼多,不怕胖麼?”
安友兒笑了笑,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不會呀,你們不知道麼?我是吃不胖的體質,怎麼吃都不會胖呢,而且越吃越瘦!”
小藝人笑著說:“不是吧,友兒,你這是給誰家做廣告呢!”
安友兒笑著說:“是真的。”
另外一個人說:“我才不信呢,友兒你不記得了,咱們可是一個宿舍的,當年你在上大學的時候,體重都突破一百三十斤了,胖成一頭豬了!”
安友兒臉色不好看,知道她是故意戲弄自己,就說:“信不信由你們,我現在的體質就是這樣,怎麼吃也不會胖,我在網上還做了吃播,不信你們去看唄。”
北冥十四坐在一邊,安友兒已經答應了請北冥十四回家,不過安友兒才炫耀起來,還沒有炫耀夠,所以一時間根本不走,一定要繼續留下來聚會。
北冥十四就有些不耐煩了,這時候“嘟嘟”一聲,手機又響了,沒有例外,是安陽的短信。
——兩點方向,有情況!
北冥十四立刻側頭去看,兩點方向是餐廳的玻璃窗。
北冥十四一看,原來那地方有人暗搓搓的站著,還舉著手機,正在拍攝他們。
並不是狗仔,但是比狗仔更可怕。
而是……安舒!
安舒正巧路過這裡,哪想到就看到了北冥十四,而且還看到了北冥十四和女人親密的坐在一起的畫麵。
安舒立刻氣憤的不行,當下拿出手機來拍了視頻。
北冥十四和安舒眼神對在一起,就看到安舒給自己比了一個向下的大拇指。
北冥十四:“……”
嘟嘟!
北冥十四的手機又響了,這回不是安陽,而是安舒發來的。
安舒發來了剛才拍攝的視頻,是北冥十四和安友兒的視頻,當然還有配字。
——你竟然背著安陽和彆人這麼親密,安陽知道一定非常傷心!
北冥十四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安陽也有些著急,給北冥十四發短信。
安陽:我去找安舒說清楚吧。
北冥十四:不用,我過去,正好有話跟他說。
北冥十四:你去洗手間等我。
安陽有些奇怪,不知道北冥十四為什麼要自己去洗手間,難道他們要在洗手間裡碰頭?
安陽隻好依言站起來,走進了洗手間。
北冥十四見他走進洗手間,也站了起來,說:“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間。”
他說著,站起來就離開了,不過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在洗手間門口轉了一個彎,直接出了餐廳。
安舒還在餐廳外麵,看到北冥十四走出來,立刻迎上去,說:“你竟然這麼對安陽?”
安陽在洗手間裡,雖然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但是他下在北冥十四身上的符咒還有效,因此能聽到北冥十四和安舒的對話。
北冥十四對於安舒的指控,一點兒也不在意,說:“雖然說了你可能不相信,不過是安陽讓我來的。”
安舒果然不相信,抱臂眯著眼睛看著北冥十四。
兩個人都冷著臉,乍一看非常相似,畢竟安舒是北冥十四的“克隆體”,但是仔細一看,氣質又完全不一樣。
安舒果然沉不住氣,說:“讓你來乾什麼?”
北冥十四說:“這件事其你也知道,關於潘多拉魔盒的事情。”
安舒當然知道,因為萬派爾正在查這件事情,為了潘多拉魔盒焦頭爛額,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安舒今天才自己出來吃完飯,萬派爾正在開會,還沒有下班呢。
安舒奇怪的看著北冥十四,北冥十四說:“那個女人手裡有潘多拉魔盒,我們已經說好了,今天晚上去她家裡看魔盒,但是她現在太清醒了,不好動手,所以需要你幫個忙。”
安舒奇怪的看著北冥十四,說:“幫什麼忙?”
北冥十四一笑,露出了他的招牌小酒窩,說:“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離開一會兒,需要你代替我進去,給那個女人灌點酒,等她喝醉了,到時候也方便拿走潘多拉魔盒。”
安舒稍微有點狐疑的看著北冥十四,似乎覺得北冥十四說話不可信,而且北冥十四不去灌酒,讓自己代替他去,肯定彆有用心。
北冥十四就知道安舒不能完全信任自己,笑了笑,說:“如果你能做好這件事情,不隻是幫助了萬派爾,安陽也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真的?”
安舒一聽安陽會非常高興,似乎有些動搖,似信非信的看著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說:“真的。”
安舒沉默了一下,說:“好吧。”
此時在洗手間裡,全程聽著北冥十四大忽悠的安陽:“……”
這樣也行?!
因為北冥十四有“急事”,所以很快就走了,安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就走進了餐廳,朝著那一桌子走過去。
安友兒看到“北冥先生”回來了,連忙迎過來,立刻挽住安舒的手臂,笑著說:“北冥,你回來的那麼慢,真是的,咱們喝酒嘛。”
安舒聽著她撒嬌的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連忙把安友兒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掰下去。
安友兒可不知道竟然有人和北冥十四長得這麼相像,不過北冥先生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之後就莫名有些“青澀”,說不出來到底怎麼青澀。
反正然安友兒看了心裡癢癢極了,就一個勁兒的給“北冥先生”倒酒。
安舒的目的就是給安友兒灌酒,所以喝酒是好事兒,於是安舒也沒有拒絕,還主動給安友兒倒酒。
安友兒一看,受寵若驚,趕緊舉起酒杯來,對安舒撒嬌說:“北冥先生,你喂人家嘛!”
安舒:“……”
安舒進了餐廳,北冥十四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挑唇一笑,然後也跟著進了餐廳,不過沒有回到座位上,而是朝著洗手間而去。
安陽就在洗手間裡,聽到推門的聲音,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北冥十四堂而皇之的走進了洗手間。
北冥十四走過來,朝著安陽一笑,那臉都是詭計得逞的……優雅笑容。
安陽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兒,說:“你怎麼這麼壞,坑了安舒。”
北冥十四挑眉說:“我本來就有要緊事。”
安陽詫異的說:“什麼要緊事?”
北冥十四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慢慢走過去,站定在安陽麵前,然後突然低下頭來,一把摟住安陽,將人壁咚在洗手間的牆壁上,低頭吻了下去。
安陽此時的身材比較矮,北冥十四撐著牆壁,低頭吻下來,好像要把安陽整個都罩在懷裡一樣。
安陽根本沒有地方躲,立刻被北冥十四抓了一個正著。
北冥十四將安陽吻得氣喘籲籲,還笑眯眯的蹭了一下安陽發紅的嘴唇,這才沙啞著聲音說:“來安撫我的男朋友,免得他炸毛。”
安陽一聽,炸毛說:“你才炸毛!”
北冥十四笑著說:“對了,不是男朋友,是我老公。”
北冥十四說出這話,一個磕巴也不打,異常的沒臉沒皮,不過因為他說的太自然了,而且聲音又這麼低沉動聽,所以竟然沒有一點兒違和感。
還有點讓安陽臉紅心跳……
安陽和北冥十四在洗手間裡磨蹭了一會兒,說到底,安陽還是很擔心安舒的,怕他應付不過來。
北冥是一臉“寶寶不開心”的表情,說:“我吃醋了,我家陽陽竟然關心安舒。”
安陽說:“什麼竟然?我本來就很關心安舒好嗎。”
北冥十四:“……”
安陽說:“你是一塊老薑了,安舒沒什麼經驗,也沒那麼多心眼兒,我怕他應付不過來,一會兒再搞砸了。”
安陽說著,推著北冥十四說:“你快點,把安舒換回來。”
北冥十四沒有辦法,雖然安陽擔心安舒,北冥十四非常吃醋,但是他也摸了不少時間的魚了,的確應該把安舒換回來,如果露餡就不好了。
兩個人從洗手間走出去的時候,安陽“嗬——”的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誰想到就這麼巧,安陽目睹了地獄級彆的,不,北冥大煉獄級彆的修羅場,現場版……
萬派爾開完會,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了,他從公司裡走出來,開車準備回家,哪知道今天晚上旁邊的商場搞活動,因此人滿為患,萬派爾開車到附近的時候,堵車堵得要死,根本走不動。
於是萬派爾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場,準備坐附近的地鐵回家。
結果好了,真的太巧了,萬派爾順著便道往前走,要下地鐵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安舒。
安舒正在一個餐廳裡,一個打扮的暴露又火辣的女人,挽住安舒的手臂,正在給安舒喂酒喝!
安陽目睹了這個現場版,最可怕的是,安舒本人卻沒看到萬派爾,還在推拒著安友兒。
安友兒實在太熱情了,安舒根本招架不了,他想要逃跑,不過又想到這是在幫忙安陽,所以硬著頭皮沒有跑。
為了讓安友兒喝酒,安舒自己也喝了不少,腦袋裡暈乎乎的,臉頰也發燙的厲害。
安陽看到這場麵,感覺如果自己不出手相救,安舒估計就慘了。
因此安陽趕緊走過去幾步,安舒果然看到了安陽,一臉驚喜的看著安陽,不過安陽一直衝自己擠眉弄眼,還做鬼臉。
安舒一臉迷茫,他雙眼有些發紅,灰綠色的眼睛水靈靈,升起了一股霧氣,看起來竟然有些無害,還有些懵懂。
安陽真想要扶額,連忙又給他打眼色。
安舒一回頭,這才看到了站在餐廳玻璃窗外麵的萬派爾。
嚇得安舒整個人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連忙拔掉安友兒纏著自己的手,說:“我……我去洗手間!”
安舒說完了,趕緊跑著一頭紮進洗手間,好像生怕萬派爾看到自己一樣。
不過很可惜,萬派爾已經看到了他……
萬派爾當即就進了餐廳,往洗手間走去,推開洗手間的門,正好看到了一臉慌張的安舒。
萬派爾手裡還提著公文包,走過去,看著安舒說:“你不是回家了麼?怎麼在這裡?”
安舒兩頰有些紅撲撲的,支吾了一聲,突然急中生智的說:“你……你認錯了,我是北冥十四,不是安舒。”
“是麼?”
萬派爾挑了挑眉,也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突然踏上前一步,直接將安舒圈在了洗手池前麵,然後快速低頭,在安舒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安舒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唇,瞪大了眼睛,灰綠色的眼睛裡都是霧氣,說:“都……都說了我是北冥十四!”
萬派爾眯眼說:“你是安舒還是北冥先生,我能分不清楚?”
安舒咳嗽了一聲,覺得自己躲不過去,就改變了策略,說:“誤會……”
萬派爾公爵笑的一臉優雅,說:“好啊,那我們現在來解開……誤會。”
安舒和萬派爾公爵在洗手間裡解開誤會,安陽和北冥十四就從洗手間裡出來,安陽讓北冥十四趕緊去替補,現在安友兒喝酒也喝夠了,正好可以回家,帶他們去找潘多拉魔盒。
兩個人走過來,正好聽見那幾個小藝人在說話。
小藝人們喝的正高興,聽“北冥先生”說,又要去洗手間,有幾個小藝人不由得嘻嘻哈哈的打趣說:“北冥先生也沒喝多少呀,怎麼老去洗手間?彆是腎不行吧?”
北冥十四:“……”
安陽一聽,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當即給北冥十四發了一條短信。
安陽:坑人終坑己!
北冥十四:我的腎好不好,你還不知道麼?
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