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剛才粘合三生戒指的時候,有些用力過猛,現在感覺到一股虛弱,腦袋裡一片眩暈,身體一晃,差點直接摔在地上。
旁邊的暖寶寶一看,立刻踏上一步,一把將容思接在懷裡。
容思眼前一片黑暗,眩暈了一陣,不過很快轉醒,就看到自己靠在暖寶寶懷裡。
暖寶寶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容思趕緊站起來,對暖寶寶笑了笑。
北冥十四已經沒事兒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衣服。
因為剛才體內靈力的錯亂,所以特效藥已經不管用了,北冥十四從北冥三歲又變回了成年人的模樣,所以衣服是報廢了。
安陽趕緊給他找了衣服,讓北冥十四去換衣服,北冥十四卻耍賴,說:“安陽,我身體很虛弱,手都抬不起來,你能幫我換衣服麼?”
安陽:“……”信了他的邪!
安陽和北冥十四去換衣服,換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出現的時候,北冥十四一臉意猶未儘的模樣,安陽則是臉上有些紅。
眾人全都坐下來,容思率先開口說:“雖然我的靈力能將三生戒指粘黏起來,但是三生戒指已經斷開這是事實,所以以後要千萬小心注意……而且用靈力粘結三生戒指,不是長久之法,時間長了,肯定也會斷開,始終是個隱患。”
這是自然的,畢竟他們的做法,隻是簡單粗暴的將三生戒指黏在了一起,肯定不如原本的結實。
原本的都能突然斷裂,更彆說現在這個殘缺的了。
安陽皺眉說:“三生戒指一直都戴在北冥手上,從來沒有脫下過,到底是怎麼斷裂的?”
除非……
安陽想到這裡,容思已經說:“好了,既然我已經幫你們解決了三生戒指的問題,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安陽這時候才說:“是什麼條件?”
容思還沒有說話,北冥十四已經冷聲說:“如果你要龍血,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容思笑了一橫,搖頭說:“我不需要龍血,這個條件很容易,隻是想請你們,在往後的某個時間裡,高抬貴手,繞過一個人。”
安陽眯眼說:“那個人……不是你?你是替誰求情?”
容思沒有說話,頓了頓隻是說:“隻需答應我就可以了。”
安陽說:“這可不行。”
容思一聽,有些著急,說:“你堂堂仙君,如何能出爾反爾?”
安陽笑眯眯的托著自己的腮幫子,側頭看向容思,笑得一臉慵懶,說:“誰跟你說我是說仙君,我都被貶輪回了,怎麼可能是仙君?”
容思氣的咬牙切齒,說:“你……”
安陽擺了擺手,說:“到時候我看著辦吧,如果事態不嚴重,舉手之勞也沒什麼。”
容思之前一直藏在暗處,總是讓安陽急的團團轉,如今安陽耍了一次無賴,倒是讓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容思,也急的不行。
安陽瞧他著急的模樣,笑了一聲,突然傾身過去,捏住容思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笑著說:“你著急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哎!”
安陽還沒說完,他本來想要“調戲”一把容思的,讓他以前總是耍他們,哪想到卻被北冥十四打斷了。
北冥十四一把抓過安陽,將人壓在自己懷裡,低頭就親了上去,說:“在我麵前還不老實,嗯?”
安陽:“……”冤枉啊!
安陽推開北冥十四,咳嗽了一聲,說:“你為什麼要偷走潘多拉魔盒?”
容思十分鎮定,說:“自然是因為有用。”
他說了等於沒說,安陽卻一臉了然,說:“難道又是為了那個人?你求情的那個人?”
容思一愣,沒想到被安陽說對了。
容思極力想要否定,不過安陽已經一副“我知道”的表情,擺手說:“看來那個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高?”
容思似乎想到了什麼,淡淡的說:“我的命都是大人給的,大人在我心中,自然是最重要的。”
暖寶寶聽到容思這麼說,雖然聽不到明白,不過還是用一雙灰綠色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向容思。
看的容思心裡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罪惡感……
安陽說:“那你知不知道,因為潘多拉魔盒,死了多少人?”
容思冷笑一聲,說:“死人?”
在陳瀚設計監守自盜潘多拉魔盒的時候,其實容思,也就是當時的宋景熳,就已經知道了,他本來可以第一時間阻止的,但是並沒有阻止,反而讓陳瀚將潘多拉魔盒分配出去,致使潘多拉魔盒被孔大成和他的兒子,還有女明星打開,最後這三個人的下場,自然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容思本可以製止的,但是他隻是跟在陳瀚的身邊,什麼也沒有做,直到潘多拉魔盒釋放完所有的罪惡,才將潘多拉魔盒帶走。
容思冷笑說:“那些人,都不能稱作為人,留著他們,不過是個禍害罷了,陳瀚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兒。”
其實除了陳瀚和孔大成、女明星之間的過節,孔大成,還有他的兒子,和那個女明星都不是什麼好人,身上全都背著人命。
女明星是喝多了酒,駕車碾死一個新來的後輩。因為後輩長得漂亮,入行晚,卻比女明星的身價高,所以女明星懷恨在心,那天喝多了酒,看到後輩獨自走在郊區的路上,便一個腦熱,直接開車衝過去,碾死了後輩,後來為了不被查出來,買通了打手去找被害者的家人。
那些打手都是亡命之徒,下手狠辣,直接將被害者的家人全都給打死了。
孔大成的兒子則是校園暴力,每天都在學校的後巷打劫低年級的學生,有個經常被孔大成的兒子打劫的女學生,告到了自己母親那裡。
女學生的母親把孔大成兒子堵在校門口,痛罵了他一頓,還抓到了局子。
不過因為孔大成的兒子年紀小,隻是教育了一頓,學校記過處分,也沒有其他的。
後來孔大成的兒子懷恨在心,就把事情告訴了孔大成,孔大成因為總是見不到兒子,因此十分溺愛,就答應給兒子報仇。
孔大成趁著那母親下夜班,在小巷子裡偷襲了對方,錯手將那母親打成了植物人,沒多久就死了。
女學生是單親家庭,母親過世之後,沒有能力學習,後來也就退學了,孔大成的兒子還不覺得事態嚴重,在女學生退學的時候,去羞辱女學生,最後那女學生也跳樓自殺了。
容思淡淡的說完,抬起眼睛去看安陽和北冥十四,說:“這樣的人渣,潘多拉魔盒能教訓他們,已經是很大的榮幸了,不是麼?”
安陽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前因,看了看容思,說:“你到底是不是河圖組織的人?”
容思輕笑了一聲,說:“是,也不是。”
安陽眯了眯眼睛,容思很淡定的說:“我沒有耍滑頭,畢竟我人都在這裡了,彆說你們幾個我打不過,就算你一個人,我也打不過,自然不會說謊的。”
安陽說:“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
容思是河圖組織的人,其實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他身上還有河圖的紋身,可以說容思和安舒、連木一樣,都是河圖組織創造出來的。
不過容思是老祖宗。
容思是第一個被創造出來的。
後來容思一直在河圖組織裡,當時厲部長查抄宋家樓盤的時候,河圖組織人去樓空,提前跑路,就是容思通風報信。
當時大家還以為是本部的內鬼,但是其實並不是,因為當時的容思是宋景熳,也是知曉事情的其中之一,宋景熳提前告知了河圖組織,河圖組織才能全身而退。
那時候的容思還是河圖組織的人,當然……是臥底。
因為那件事情,容思被河圖組織的大人器重了,不過後來容思還是暴露了,以至於河圖組織的人想要把安陽和北冥十四當槍使,用他們的手除去容思。
安陽疑惑的說:“所以你現在效忠的大人,不是河圖組織的大人?”
容思笑了笑,說:“一直都不是。”
安陽又說:“河圖組織的頭子,不是青茅道長麼?他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還會出現河圖組織?”
容思聽到這裡,眼神有些沉重,說:“青茅道長的確死了,但是……他還活著。”
容思的話讓安陽幾乎聽不懂,死了,卻還活著,這到底什麼意思?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現在河圖組織的大人,仍然是青茅道長,不過容思是個臥底,他一直真正效忠的大人,那個給他生命的大人,並不是青茅道長。
安陽說:“所以,你的大人是誰?”
容思說:“現在我還不方便告訴你們。”
安陽笑了一聲,說;“是嗎?”
容思知道安陽想要刨根問底,立刻轉移了話題,說:“你們追查的婚戀公司,我有線索。”
安陽笑著說:“呦,轉移話題的技術還不錯麼?”
安陽剛說完,一邊的北冥十四就握住了安陽的手,聲音低沉磁性的說:“安陽,我的技術更好。”
安陽:“……”
安陽踹了他一腳,說:“乾正事兒呢!”
北冥十四笑了笑,說:“行,那咱們回家再乾正事。”
安陽:“……”太羞恥了,北冥十四是怎麼一本正經的說出口的?!
容思說:“你們也發現了,這個婚戀公司收集了很多活人的精元,其實就是為了供養青茅道長用的,他現在非常虛弱,不能單獨出來行動,所以河圖組織才會想到這麼一個辦法,想要把青茅道長養起來。”
惡鬼從相親對象身上吸收的精元,果然沒有自我吞噬,而是準備交給青茅道長,但是這些精元不可能吸收一個人,就上交一次,所以需要儲存起來。
安陽眯了眯眼睛,說:“你是說……你知道儲存的地方?”
容思點了點頭,說:“知道。”
容思本來是不知道的,而且他已經暴露了,河圖組織想要除掉容思,按理來說,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藏匿精元的地方在哪裡。
不過很巧的,容思還是查到了端倪。
容思說:“在一個死人名下的倉庫裡。”
“死人?”
容思點頭說:“王老板,還記得麼?”
何止是記得,一提起王老板,反應最大的就是暖寶寶!
暖寶寶聽到“王老板”三個字,立刻皺起眉頭來,平時他都是一副暖男模樣,一皺眉一眯眼,登時變得淩厲異常,而且顯得十分威嚴。
安陽沒想到,王老板的“戲份兒”還挺多,他本以為王老板拿的是一個炮灰的劇本,結果還是個重要炮灰的劇本。
容思說:“之前王老板一直糾纏我,雖然很討厭,但是竟然意外的,讓我查出一些端倪來。”
容思之前在公司裡可是女裝,看起來像是個漂亮乾練,又無限性感的小姐姐。
彆說是暖寶寶被迷的七葷八素,就連王老板也是,容思的女裝簡直就是王老板的理想型,也就是夢中情人……
王老板一直糾纏容思,容思本來很不耐煩,不過意外的讓他查出了一些秘密。
婚戀公司的李先生,也就是這次的小頭目,一直巴結著王老板,還給他親自介紹相親對象,其實是有所求的。
剛開始容思不知道,後來聽王老板跟自己炫耀,說是李先生想要租王老板旗下的倉庫。
而且還是冷藏倉庫,位置十分偏僻。
那個地方風水不好,有兩種人最信風水,一是拍劇本的人,二就是做生意的人,他們最信風水,據說那地方以前是個墳堆,陰氣特彆重,十分古怪。
再加上那地方本來就是墳堆,地下的土都給掏鬆了,坑坑窪窪的,所以根本沒辦法施工,最後弄成了冷藏倉庫,又因為偏僻,無法快速運往市區,就給擱置了。
王老板本打算拆了倉庫,結果李先生就出現了,想要和他談生意,長租這個倉庫。
李先生一個開婚戀公司的,租倉庫,這不是很可疑麼?
容思笑著說:“我去倉庫看過了,精元都收集在那裡,李先生雖然已經跑路,但是儲存精元你們也懂,無法一下轉移,如果他們心急,大批量的精元就會毀於一旦,所以如果現在你們派人過去,說不定還能把姓李的抓個正著。”
安陽笑了一聲,說:“既然你已經發現了精元的儲藏地,那為什麼不自己去找那些精元?那麼多精元,你如果去獨吞了,豈不是更好?何必要來找我們。”
容思聽著安陽的話,沒什麼意外,說:“的確,那麼多精元,我也想獨吞了,不過那個地方,有很邪的東西鎮著。”
“很邪的東西?”
安陽就想了,隻是墳堆而已,容思的靈力雖然不及自己,但是看起來也不弱,怕是有幾千年的道行了,怎麼可能害怕墳地?
容思看了一眼北冥十四,說:“那個地方,其實並不是因為墳堆,陰氣才那麼重的,而是因為有一塊北冥煉獄的石頭。”
北冥十四眯了眯眼睛,不過沒有說話。
容思繼續解釋說:“北冥煉獄這種地方,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我這樣的小道行,是不敢去碰北冥煉獄的石頭的,恐怕會被陰氣吞噬。”
彆說是容思了,安陽這種真龍之身,也不會沒事去碰北冥煉獄的石頭。
北冥煉獄是個大地獄,並非一般人都能承受,北冥十四在煉獄裡“千錘百煉”,可謂已經是奇跡,如果是彆的鬼怪,不出幾日,肯定就會魂飛魄散的。
因為有煉獄石頭鎮著,容思根本不敢一個人過去,一旦靠近都會不舒服。
容思聳了聳肩膀,說:“咱們都是修者,很怕這個,那個倉庫一般都是李先生自己來處理,李先生並不是修者,你們之前也接觸過他,他是個普通人。”
雖然北冥煉獄的石頭很可怕,陰氣極強,但是李先生是被青茅道長收買的普通人,普通人身體裡根本沒有靈力,陰陽平衡,所以反而並不懼怕北冥煉獄的石頭。
容思說:“事情我已經跟你們都說清楚了,我救了北冥十四一命,又把儲存精元的地方告訴了你們,希望你們日後……能完成對我的承諾。”
他說著,直接站起來,係上自己的風衣扣子,似乎準備要離開了。
暖寶寶見他要走,立刻站起來,拉住了容思的手臂,灰綠色的眼睛眼巴巴的盯著容思,嗓子裡還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聲音很弱氣,就像是小奶狗在叫一樣,叫的人心煩意亂的,很容易心軟。
暖寶寶的表情十分弱氣,緊緊的拽著他,似乎不想容思逃跑。
容思看了一眼暖寶寶,說:“我的任務全都完成了,你們派人去收繳精元,我也該走了。”
安陽沒有站起來,隻是穩穩當當的坐著,抬頭看著容思,笑眯眯的說:“你準備去哪裡?”
容思沒有說話,不過安陽也明白,說:“去找你的大人?”
容思仍然沒有說話。
安陽“嘖嘖”了兩聲,晃動著食指,說:“不行不行。”
容思皺了皺眉,安陽就說:“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們的都不知道,再者說了,你的底細,你還有你口中大人的底細,我們都不知道,這樣不清不楚的,很被動,不是麼?”
北冥十四坐在一邊,十分配合的說:“安陽說的都對。”
安陽:“……”這狗腿!不過……還是好評。
容思說:“你們想要怎麼樣?”
安陽笑了笑,說:“不怎麼樣,暫時把你扣下來,當人質而已。”
容思一聽,皺起眉來,安陽笑著說:“你放心,做我們的人質,待遇很好的。”
他說著,站起身來,拍拍手,對北冥十四說:“走,咱們去收網。”
北冥十四說:“我讓十九部署。”
安陽和北冥十四往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安陽沒忘了轉頭對暖寶寶說:“兒子,看好了你的圓白菜,彆讓他跑了。”
暖寶寶緊緊握著容思的手,似乎是聽懂了,還對著安陽使勁點點頭,“嗷嗚”了一聲。
容思:“……”圓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