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跳的也太多了,足足半個小時沒有監控。
魯會長看到了自己,立刻說:“我是和校醫生一起進去的,醫生可以給我作證,我們後來就出來了,也是一起出來的,從來沒有單獨行動過,我沒有換樣本啊。”
監控被破壞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女秘書說:“監控……監控也看不到了,我們還是……”
北冥十四臉色不好看,說:“這件事情,必須追究到底。”
女秘書的話被打斷了,好像特彆焦慮,咬著自己的手指甲,沒敢再說話。
北冥十四說:“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讓考生們先到學校禮堂集合,先把監控的事情公布一下。”
體檢結果大出意料,很多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包括張黯在內,小十個人都要被除名,而采樣室的監控消失了半個小時,這中間肯定有人去換樣本。
北冥十四讓魯會長把考生集合在大禮堂裡,準備公布一下這個事情。
監控暫時沒有看到,備份也被刪掉了,北冥十四站在演講台上,說:“不過各位考生可以放心,這件事情發生在我的眼皮底下,本部一定會負責到底。”
考生們聽說北冥十四會查到底,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北冥十四又說:“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考核還會繼續,這期間請各位考生安心呆在酒店,另外……在此我要強調一點,如果有人再蓄意搗亂,擾亂檢查秩序,一旦被抓到,絕對不會輕饒。”
北冥十四說完,又說:“就是這些,散會。”
考生們一聽散會,紛紛散開,準備從學校回酒店去休息。
大禮堂其實並不太大,考生們有點多,散會的時候比較擁擠,前麵的大門還沒打開,後麵的人群已經擠了過去。
“啊!你踩到我了!”
“你踩到我主人了!”
“乾什麼,想打架嗎?!”
一時間有人在吵鬨,似乎因為踩到腳這種小事兒,竟然要打起來了,大家情緒都有些激動,一邊吵一邊動手。
“嘭!!”
“啊!你他媽打到我了,孫子!”
本來隻是兩撥人打架,天師連帶著式神,但是誰知道因為擁擠,胳膊肘不小心打到了後麵的人。
後麵的天師大吼一聲,衝上來就給了前麵的人一拳。
這下子好了,兩邊打架,發展成了三方,不止如此,那些人變得有些暴躁。
安陽說:“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啊?”
安陽說著,禮堂裡的打架已經從踩腳變成了群毆,一群人在禮堂裡互相毆打著,還有人將椅子拎起來揍人。
“啊啊啊啊!!!”
有人大吼聲一聲,還撲過去撕咬對方,就像一條瘋狗一樣。
保安快速衝進來,但是因為考生人太多,而且瘋狂的太多,簡直就要阻攔不住。
女秘書被人群衝撞了好幾下,說:“怎麼……怎麼回事兒!不要打我!不要踩我……啊呀!”
人群混亂不堪,一時間亂作一團。
那些打群架的人,突然演變成了發瘋,就跟之前癲狂的兩個考生一樣,但是這次的數量實在驚人,名單上隻有小十個人,而在禮堂裡癲狂的人,起碼也有二三十個人!
荒落在人群裡,差點被擠飛了,說:“我……這特麼怎麼回事……”
張黯趕緊擠過來,一把拉住荒落,說:“跟我走,緊跟著彆丟了。”
荒落握緊張黯的手,這才被張黯從人群裡拉了出來。
安陽和北冥十四趕緊衝下主席台,去製止那些瘋癲的考生,隨即醫護人員也衝了進來。
那些考生瘋癲又亢奮,一個個因為體力不支,抽搐的倒在地上,還有人不停的吐著白沫。
安陽著急的說:“這都是什麼情況?”
醫護人員趕緊檢查了一下,說:“初步檢查,是因為興奮劑過量。”
安陽說:“又是興奮劑過量?”
這下情況就詭異了,剛才瘋癲的考生,起碼有三十幾個人,這些人裡麵,有名單上的,也有不在名單裡的,根本沒有什麼規律可尋。
安陽說:“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吃過興奮劑吧?”
北冥十四皺了皺眉,說:“確定是興奮劑麼?”
醫護人員說:“對,我確定,絕對是興奮劑類的藥物,而且服用的時候相當過量,這就有些奇怪了……”
安陽說:“怎麼奇怪?”
醫護人員說:“這興奮劑的計量太大了,如果隻是想要在考試中脫穎而出的話,完全沒必要吃這麼多,這無異於自殺的行為。”
安陽覺得醫護人員說的有道理,隻是想考好,完全沒必要吃這麼多,這吃的都發瘋了。
北冥十四說:“這些人的體檢報告再出一份。”
“好的,北冥先生。”
大禮堂終於安靜下來,外麵已經天黑了,醫護人員趕緊把傷患轉移。
安陽累的是焦頭爛額,說:“早知道的話,我就給張黯去當式神了,現在當助理也太累了!”
北冥十四灰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生光,眯著眼睛盯著安陽,說:“怎麼,看來你更喜歡張黯了?”
安陽:“……”這醋勁兒!
不是失憶了麼,還這麼大醋勁兒!
安陽說:“我是說……”
北冥十四的眼神還是幽幽的,安陽幾乎頂不住那種“負心漢”的眼神了,趕緊岔開話題,說:“我是說……我覺得魯會長的秘書,特彆有嫌疑!”
北冥十四說:“什麼嫌疑?”
安陽聽他跟著自己轉移話題,這才鬆了口氣,說:“你忘了麼?我們從校醫院出來的時候,還碰到了她,當時我撞到了她,不過那個秘書很匆忙就走了,仔細回憶一下,她是不是從采樣室裡出來的?”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想了想,當時並沒有注意,因此不是太清楚。
安陽說:“那期間正好是監控跳幀的時間,會不會是女秘書進了采樣室?她是魯會長的秘書,全程負責這件事情的,如果想要動手腳,肯定很方便。”
北冥十四蹙眉說:“但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現在為什麼這麼多考生都出現了服用興奮劑過量的症狀?”
如果是女秘書為了混淆,給大家也偷偷都下了興奮劑,其實是很有可能的,因為考生們吃喝都在學院裡,學院的食堂很容易動手腳。
但是……
安陽摸著自己下巴說:“但是……又不太可能,醫生不是說了麼,最強烈的興奮劑,也要吃那麼一大包才能達到這種癲狂的效果,如果是下在飯菜或者水裡,好像不太現實。”
北冥十四點點頭,說:“的確不現實,但如果是……”
安陽立刻說:“如果是什麼?”
北冥十四停住了沒有再說,仿佛是故意吊安陽的胃口一樣,看像安陽,說:“想知道麼?”
安陽說:“廢話,當然想知道!”
北冥十四說:“那你先回答我,我和張黯,你更喜歡誰?”
安陽:“……”
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被自己岔開了,怎麼又飆回來了?!
安陽揉了揉額角,說:“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根本不用問。”
北冥十四說:“所以答案呢。”
安陽無奈的說:“當然是你啊!”
北冥十四這時候就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說:“果然,你很迷戀我。”
安陽:“……”果然,你很不要臉。
安陽說:“到底是什麼啊?”
北冥十四吊足了安陽的胃口,說:“如果口服不可以,你覺得還有什麼辦法?”
安陽一驚,腦海中“噌——”的一下,震驚的說:“打針?!”
北冥十四點點頭,說:“沒錯。”
是注射……
而恰好的,因為之前的鬼樓坍塌,考生們真的注射過藥劑,不過名義上是愈合藥。
安陽抓住北冥十四的手,說:“走,我們去看看!”
北冥十四被他拉著手,一路往校醫院走,低頭看了看自己和安陽緊扣的雙手,嘴角不由都挑了起來。
兩個人又折返回校醫院,說明了來意,醫生把當時注射的單子拿給他們,都有備案。
安陽拿過來看了看,上麵記錄著人名,注射了什麼,還有當時的負責人是誰。
負責人一欄,果然寫著女秘書的名字。
愈合針是從天師協會拿來的,校醫院隻負責注射。
安陽立刻說:“愈合針還有麼?”
校醫生說:“還有,當時有幾個人沒有打針,所以還留了一些。”
安陽仔細看了看名單,果然打針的名單裡麵還有自己,因為當時安陽也受了傷,手臂都被劃破了,但是北冥十四突然耍流氓,把自己公主抱就給抱走了,所以沒有注射。
安陽的名字後麵是空的,沒有打鉤,所以注射的針劑肯定還有沒用的。
校醫生把櫃子打開,從裡麵取出針劑交給安陽和北冥十四。
安陽說:“走,咱們去分析室,讓人檢查一下。”
兩個人不耽誤時間,立刻帶著針劑到了分析室,讓人分析一下針劑的成分。
兩個人一直沒離開分析室,就在旁邊等著,以防出現什麼意外,安陽晚上沒吃飯,幸虧下午吃的比較晚,現在還不是很餓,但是很困。
安陽沒什麼事情可做,頭一點一點的,幾乎要睡著了。
北冥十四就坐在他旁邊,看到安陽像磕頭蟲一樣,忍不住笑了一聲,抬起手來,將安陽的頭輕輕的靠過來一些,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睡得舒服一些。
安陽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立刻醒過來,說:“結果出來了麼?”
醫生正要和北冥十四回報,說:“結果出來了,這就是興奮劑,而且分量足夠致死。”
安陽震驚的說:“致死?!”
考個試,為什麼要打興奮劑打到死呢?這也太可怕了。
安陽說:“謀財害命麼?”
北冥十四說:“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咱們應該去會一會那個秘書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天師大會的考生們,三十好幾個人全都因為興奮劑過量而癲狂,還有好幾個人因為興奮劑過量正在搶救,這事情可是天師大會史無前例的醜聞,一下鬨得沸沸揚揚。
晚上十二點。
一個黑影從酒店裡偷偷摸摸的跑出來,黑影蹲在酒店後麵的牆角,似乎在等什麼人,而且相當焦慮。
黑影拿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電話,很長時間沒人接,就快自動掛斷的時候,終於被接起來了。
黑影不耐煩的說:“喂!你在哪裡呢?”
黑影是個女人的聲音,使勁壓低聲音,但是還能聽的出來,就是女秘書本人。
手機裡一個男人說:“啊……我睡著了。”
女秘書說:“什麼?!你睡著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睡著?!”
男人說:“嗨,沒事的,誰也想不到是你倒賣的興奮劑,不會查到你頭上的。”
女秘書說:“說什麼呢?!如果不是你找到我讓我倒賣,我能這樣狼狽嗎?趁他們還沒發現,咱們趕緊跑路!你現在趕緊出來!”
男人說:“你等會兒,我洗個澡再說。”
“洗澡!?”
女秘書說:“你洗什麼澡?!走了,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現在還不走?!”
男人說:“著什麼急啊,我洗個澡,很快的,你等我會兒。”
女秘書還要再說什麼,但是那個男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女秘書氣的跺腳,但是沒有辦法。
男人掛斷了電話,施施然的站起來,拽了一條浴巾,就準備去洗澡。
因為是大晚上,他沒有開燈,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摸黑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抬手去拍牆上的燈。
“啪!”
浴室的燈一下亮了起來,與此同時男人“啊——!!!”的大喊了一聲,瞪著眼睛驚叫說:“你是誰?!”
浴室裡竟然有一個人靜悄悄的站在那裡,慢慢回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男人,說:“我?來抓你的人。”
說話的正是安陽。
安陽對男人揮了揮手,說:“你不穿上衣服麼?”
“衣……衣服?!”男人可是管不得這麼多,說:“你到底是誰!?”
“跟他說那麼多廢話乾什麼?”
這時候一個冷漠的嗓音從後背響起,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覺的脖子一痛,“啊!”的一聲大喊,直接暈倒在地上,“咕咚!”一聲,仿佛山倒了一樣。
安陽眼皮狂跳的看著地上躺著的男人,趕緊把浴袍扔過去,給他好歹蓋上一點兒,說:“你怎麼就把他打暈了啊?”
後走進來的人是北冥十四,此時的北冥十四抱臂站在浴室門口,嫌棄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說:“跟他廢話什麼?”
他說著,又嫌棄的說:“五短,霍比特。”
安陽:“……”
安陽忍不住低頭也看了看自己,如果按照北冥十四的觀念,自己可能就是個預備的霍比特人……
安陽跨過倒在地上的男人,從浴室裡走出來,笑眯眯地說:“好了,咱們就等著那個秘書自投羅網好了。”
安陽和北冥十四猜得沒錯,女秘書果然是倒賣興奮劑的一員,不僅如此,她還有同黨,她的同黨就是昏倒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其實安陽他們見過,還不隻見過一麵,就是考生之一。
那天北冥十四跟蹤安陽去“抓奸”,結果正好看到女秘書和一個男人在咖啡廳約會,舉止非常親密,女秘書被發現之後很驚慌,安陽當時以為女秘書是想腳踏兩條船,看上了北冥十四,所以不想讓北冥十四發現什麼。
但是安陽錯了,女秘書和那個男人並不是交往的關係,而是合作的關係,女秘書和考生一起倒賣興奮劑賺錢,利用職務之便配合,所以女秘書才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們認識。
後來安陽在森林裡遇到了這個男人,這才發現他穿著考生的衣服。
當時安陽沒多想,不過現在想一想,其實疑點很多。
女秘書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左等右等等不來她的同黨,登時就著急了,真的想一走了之。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走了,同黨被抓到,自己豈不是也要穿幫,萬一再把自己供出來可怎麼辦?
女秘書著急的給男人打電話,但是也沒人接,一連打了三個,杳無音訊的,隻好又進了酒店,都不敢坐電梯,直接跑樓梯間,一口氣衝上來。
女秘書衝到男人的房間門口,也沒有房卡,擰了擰房門,是鎖著的,於是連忙輕輕叩門,壓低聲音說:“喂!你在裡麵嗎?發生了什麼事?”
“你在嗎?開門,是我!”
女秘書小聲的喊了幾聲,房門“哢”一聲打開了,裡麵黑洞洞的,也沒開燈。
女秘書趕緊從門縫鑽進去,他也沒看清楚裡麵是誰,下意識的氣急敗壞的說:“你到底在乾什麼!?洗個澡半個小時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是不是想要穿幫,咱們一起死啊!?我可跟你說了,倒賣興奮劑的事情,你是主謀,我隻是從犯,而且你……”
他的話說到這裡,這才發現不對勁,房間裡黑洞洞的,看不太清楚,沒有開燈,但是借著漏進來的月光,可以看到……兩個人影。
女秘書說到這裡,突然“啊!”的大喊一聲。
“啪!”
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女秘書又一次“啊!”的大喊了一聲,說:“怎麼……怎麼是你們?!”
房間裡的確有兩個人,但這兩個人都不是女秘書的同夥,一個是安陽,另外一個是北冥十四,安陽站在女秘書麵前,北冥十四則是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疊著腿,墊著手機,手機上正在錄音。
安陽笑著說:“感謝你的極力配合。”
女秘書尖叫說:“你們錄音!你們陰我!!”
她說著,就撲向北冥十四,要去搶他手裡的錄音。
安陽趕緊攔住女秘書,說:“對不起,私人所有,不接受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