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跑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蘇鏡言再一次頓在原地,又一次齊刷刷的接收了同班同學的注目禮,眼睛裡一個都帶著光。
但可能是他之前有提過不太希望有人靠得自己太近,更不想收禮物的緣故,所以班裡的同學都隻是用炙熱的目光看著他,沒有做其他出格的舉動。
蘇鏡言還算順暢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的座位上沒有像劇情裡形容的禮物堆山,因為作為他們班的班寵,在他們眼裡任何人都配不上蘇鏡言。
禮物什麼的,當然是要處理掉。
上課鈴一響,班主任曹女士就挺著自己因為吃多了而走形的大肚子走了進來。
她用被橫肉被擠成一條線的眼睛看了看黑板,眉頭一皺。
還沒等她開始發作,台下就立刻有三名同學站了起來,齊齊說道,“對不起老師,今天我值日。”
說完,他們三個麵麵相覷,後麵還有幾個本想站起來認罪,又尷尬的坐了下去的學生。
看到這一幕的蘇鏡言眉毛一跳,不由在心裡默默算了算自己的值日日期。
有些尷尬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今天其實是他值日。
曹女士看到這個陣仗,立刻明白了什麼。
她自己對蘇鏡言也是十分偏愛的,哪怕她在彆人麵前是個滅絕師太,但她卻偏偏舍不得怪罪一點蘇鏡言。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一看到蘇鏡言這個孩子,自己的心情就會特彆好,渾身舒暢,哪怕心裡再煩躁鬱悶都能一下子歡喜起來。
蘇鏡言正準備站起身主動承認錯誤。
曹女士就假意的咳了兩聲,“那好吧,今天暫時放過你們。”
話畢,台下全體同學都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她又說道,“但如果你們誰還敢有下一次,嗬,你們知道我的手段的。”
同學們訕訕的低下了頭。
滅絕師太畢竟是滅絕師太。
蘇鏡言的位置靠窗戶邊,唯二沒有同桌的那一組。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他原本埋下來看書的頭抬了起來,然後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窗外。
教學樓的下麵是特地設計的小花壇,再過去一點是操場,因為他們的教室在四樓的緣故,除非他把頭伸進窗戶外,不然他的位置就隻能看到不遠處的操場。
因為是上午第一節課,沒有誰的體育課定在了這個時間點,操場上幾乎沒有人。
但也有例外。
蘇鏡言剛剛抬起頭,就注意到有個人站定在操場的中央,然後正對著教學樓的方向,一動不動,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就像是一朵向日葵,永遠朝著太陽抬起自己的頭。
距離太遠,蘇鏡言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可能是想到向日葵這個比喻,莫名覺得有些可愛,笑彎了眼睛,嘴角也跟著上揚。
陸沂琛站在原地,一臉癡迷的望著教學樓的方向,明明肉眼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那麼遠的東西,但他偏偏有些例外,不僅看得清楚,還看得十分專注。
在蘇鏡言抬頭的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從冰川立馬變到了火山,耷拉的眼睛睜得老大,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興奮的訊息。
學長看到我了!
嘻嘻。
學長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
尤其是眼角下的那顆淚痣,看得他真想舔一舔。
想到這兒,陸沂琛的舌尖在自己的上門牙處抵了抵,開始滑動。
“喂!誰站在那裡!不好好上課!”
突然,有個男老師遠遠的就注意到了操場上有個人影,一邊大喊,一邊走了過去。
陸沂琛回過頭,看向了男人,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真是掃興。
該死。
男人衝進了操場,就愣住了原地,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操場,一望無垠的綠地,哪裡有人。
就算是逃走,這根本不可能跑得那麼快。
難不成是自己看錯了?
男人鬱悶的往回走,也沒把這件事情特彆放在心上。
看來真是年齡大了,這都能看花。
男人剛走,操場中央站立的那人又重新站在了那裡,繼續癡迷的看向教學樓的方向。
下一秒,他拿起脖子上戴著的攝影機,對準自己的目標,重新調整焦距和曝光度。
“哢擦”一聲,拍了一張照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閃光的緣故,蘇鏡言又一次抬起來了頭,往下窗外。
他這才注意到原本操場中央站著的那人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莫名有些失落。
他歎了一口氣,繼續投入到學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