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哭了。
他立馬鬆開了自己的手,捧起了蘇鏡言的臉蛋,猩紅著一雙眼,去看他的表情。
蘇鏡言的整張臉都濕透了,眼睫毛上麵都粘著淚珠,甚至還因為哭得太狠,聳了聳自己的鼻頭,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哭嗝。
男人有些手忙腳亂,嘶啞著自己的嗓子,用自己的大手指擦拭蘇鏡言的淚痕,安慰道,“彆哭,言言不哭。”
蘇鏡言一邊打著哭嗝,一邊盯著男人猩紅的眼睛,心下顫動,詢問道,“你的眼睛為什麼紅,你是病了嗎?是不是很痛?”
陸沂琛聞言一頓。
蘇鏡言自顧自的帶著幾分哭腔,繼續說道,“我一想到你疼,我這個地方也跟著好疼。”
說著,他的手就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陸沂琛的心情一時間五味雜陳,像是從天堂被人打入了地獄,又被拽回了天堂,心情起起落落,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驚喜和珍重感。
這一次,他直接摁住了蘇鏡言的頭,親在了他的額頭上麵,嘴唇都有些微微發抖。
蘇鏡言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此時此刻的男人想是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情緒。
他睜著眼,表情還有些懵懵的看著男人的東西,甚至忘記了要哭。
男人的吻卻一路向下,在蘇鏡言的眼皮上,鼻梁上細細摩擦,帶著幾分纏綿,乾燥的唇直接拂去了青年的淚痕。
良久,沉默了半天的男人猩紅的眼睛才緩和了下來,晦澀變化的眸子跟蘇鏡言那雙乾淨的小鹿眼對上,男人的眼神也跟著百轉千回。
男人的聲音依舊嘶啞,低沉。
“言言,我愛你。”
在男人話音落完的一瞬間,蘇鏡言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跟著漏了半拍,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心田的位置開出了一朵花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偷偷摸摸把我喊到這兒乾嘛。”周勝武看著賊眉鼠眼的齊博智,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在裡麵。
他們兩個狼狽為奸這麼長時間,對方肚子裡的那點子墨水,誰不知道誰,都一個德性。
齊博智左右張望一番,確定四下無人,才在周勝武百般催促的目光下不急不緩的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副西洋畫。
周勝武眼皮一跳。
齊博智卻賊笑了兩聲,將畫打開。
周勝武剛一定睛,就不由得張大了自己的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一動不動的瞪著自己的那雙眼,緊緊的盯著畫中人,眼中那毫不修飾的驚豔之色。
畫中人一襲紅衣坐在長廊上,眉眼當中帶著幾分孩子般的稚氣,明眸,丹唇,皓齒,姿勢並不撩人,甚至算得上乖巧,兩隻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有著一種出來賞花看景的悠然自得。
這當真就是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這畫中之人的臉,周勝武可以打包票,絕對是世間難尋的美色。
周勝武已經徹底看癡了,他驚豔了好久才緩過神來,一臉興奮的看著齊博智,“哪來的!這裡麵的人是誰?”
齊博智“嘖嘖”了好幾聲,看著周勝武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壞笑道,“我從王均禾房間裡偷出來的!”
周勝武皺眉,“什麼意思?”
齊博智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打趣道,“這你還不懂?”
“王均禾自從進了那個廢院,出來以後就失魂落魄的,我不是一直在他那裡套話嘛?但他卻都是對我愛搭不理的樣子。”
看周勝武來了興致的表情,勾了勾嘴角。
在對方意猶未儘的目光中將畫重新卷起來,塞回了自己的兜裡,繼續說道,“然後?然後我就在他房間裡發現這副畫。嘖嘖,王均禾這個書呆子,這些年的書也算沒白讀,畫技是當真不錯。!”
周勝武看到他把畫收回去,咽了咽口水,覺得掃興,但立馬就被齊博智的話給吸引,聯想起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立馬會意了對方的意思,瞪大眼,“你的意思是...”
“對!”齊博智的眼睛裡閃過一抹興奮的光,“這畫裡麵的人絕對就是住在裡麵的人!”
周勝武一聽,眼睛一亮。
他跟齊博智這些人不一樣,他可是未來周宅的主人,周宅有什麼不是他的?
這裡麵的人?
他住在周宅裡,就是周宅的人!是周宅的人,那就是他的人!
這就是一個道理。
他想要,那就是自己的。
周勝武這樣一想,更是堅定了想要去廢院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心裡更是被剛剛畫裡的那個美人撩起了一團火,心口也跟著癢癢的,撓人得緊。
齊博智挑了挑眉,“就今晚?”
周勝武同樣擠眉弄眼,“就今晚。”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