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嫌累。”
他說完過去到女妖精窟裡招了招姓金的那個,借來了她的剪刀,隨後又回岸邊重新撈起那條魚,手起刀落,開膛破肚。
邊上幾人瞅過去看,就聽見秦野嘲了一句:
“皇帝們,學著點兒。”
“皇帝們”在秦野跟前都挺安分,老實學殺魚。
沈辭看他動作熟練,輕聲問:
“秦野,你以前是不是一個人住,沒跟彆人同居過?”
“沒。”
“那父母呢?”
他拿剪子的手輕輕一頓,似乎是回憶了一番,但沒回憶出個所以然。
“應該也沒。”
沈辭在那溫溫笑了笑:“什麼叫做應該也沒。”
“記不得了。”他眉一挑,“查戶口呢?”
“不是,隻是有點好奇,好奇你以前是怎麼樣的。”
“巧了,我也好奇。”
他說完把東西一丟,在溪裡把血水衝乾淨後甩手走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這頭的現場教學結束,秦野又順帶給那處理兔子肉跟蛇肉的朋友起了個頭,看幫得差不多了手一撒,窩回帳子睡覺休息。
大概因為沾了血,猩味混著腥,帳篷小,一股子味散不開,弄得他不太舒服,最後索性到外頭找了個清淨地靠著休息。
風吹過來有些涼,秦野穿得單薄,先前那件包蛇的校服已經沾了血,拿去當了抹布。他本打算找係統再要件外套,不過眼一眯先睡了過去。
那頭忙碌的一夥人費了不少勁總算把晚餐做了出來,秦野前半段幫了忙,之後便沒了蹤影,不過這一回沒人再逼逼。
畢竟人功勞大,忙完了歇著無可厚非。
到了飯點,秦野還沒來,金瀟瀟去找了找,最後在駐紮的營地邊看到了孤獨求敗的野哥。
秦野雙臂疊著,跟先前車上打盹的姿勢差不多,她過去蹲下身子輕輕叫了叫他。
閉眼的那個麵色有些泛蒼,看起來睡得很沉,但一叫就醒,低低啞啞地“嗯”了聲。
“野哥,你有嗜睡症吧。”
“……”
秦野難得沒嗆回去,迷迷糊糊掀起眼皮攏了攏神。
“吃飯去啦,大佬。”
“嗯。”
現下意境恰好,跟前一日差不多,正值落陽,隻是這會兒的秦野好像有點不大一樣,金瀟瀟說不上來,但跟平常相比,他似乎反應慢了半拍。
周圍隻有他們兩個人,金瀟瀟不知哪裡生出點趁人之危的念想,掌心覆上他的手背往前湊了幾分。
雙手疊上時她才發現他有些冰,約莫是被溪邊的風吹了太久。
“喂,秦野。”她軟軟糯糯一聲喚,湊到他耳側,輕輕問:
“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金瀟瀟說完也不等他回應,放緩動作慢慢湊了上去,而剛剛那位慢半拍的終於開機成功,啞笑一聲扭過了頭。
“喂。你這麼玩也不怕自己栽了?”
秦野側頭按按眉心,說完晃悠悠站起了身。
沒能親成的金瀟瀟愣了愣,心底不知怎麼空落了一塊,一品他的話,突然有些發慌,但很快又調整好了心態,把話題一轉。
“你剛剛怎麼了?”
“我怎麼了?”
“就,感覺有點暈暈乎乎?”
秦野因為起身的位差,眼前那片黑剛剛褪下去,聽完她的問看了她一眼。
“可能有點低血糖,人仙有彆,你們仙女吸風飲露,你野哥做不到。”
金瀟瀟理解了會兒,終於恍然:
“……噢,你今天除了一小包薯片還沒吃過彆的東西。”
夜裡溫度降得快,回去路上秦野找係統要了件衣服,小係統幾乎喜極而泣。
野哥你終於跨出了第一步,真是,可喜可賀喜上眉梢喜出望外啊。
接著秦野就極其隨意地挑了個一排一號——灰色兜帽衛衣。
係統:……雖然衣服不好看,但我宿主長得好看,好的沒事,問題不大。
他們兩人到的時候林琪正百無聊賴玩著勺子,看到秦野愣了愣。那件衛衣鬆垮,往他身上一套,顯得人更散漫了幾分。
而嚴啟烈見他們回來,索性過去一把勾了人肩。
“野哥,你上哪去了,乾什麼呢,還得人小姑娘請你出來。”
“吹風睡覺,我還能乾什麼?”秦野看著他,不知怎麼總覺得這人後頭要跟句騷的,索性先他一步:“乾你嗎?”
這一招極其適用,阿烈突然噎了噎,憋半天,東風吹馬耳地說了句:
“衣服不錯。”
他笑笑:“那確實,防風保暖。”
晚餐過後幾個女生在那收拾,男的侃天侃地,時而搭個手撩一波,天已經黑透,有些陰沉。
等該收的都收完後有人大概閒得無趣,點了個篝火拉了人圍著坐,開始例行的校園野營出遊必備環節——講鬼故事。
不過這鬼故事沒能講成幾個,雖然物理氛圍不賴,但這一夥人顯然興致缺缺。
接著又有個聲音提議組個試膽大會,去林子後的山穀裡走走,有人答應有人不樂意,秦野抬眼看了看天,約莫快下雨,鬆垮靠著椅子淡淡給了一句:
“這個天?進去估計出不來。”
他話音剛落,遊戲提示音突然跟著響了起來:
“滴:接下來將進行附加環節:探險。請玩家們分為兩組,進入山穀並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