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1 / 2)

秦野燒得厲害,做著光怪陸離的夢,握著沈辭的手妄圖再得一點涼意。

而本要退開的沈辭卻是被這一扯扯得一腳踩進深淵。

他完全沒想過秦野會這麼做,沈辭說不出那一刹那自己是什麼心情,百感交雜裡混著點難言的酸澀和欣喜,這挽留一般的無意識小動作,把他壓抑的東西一並翻出來,剖開放在了天光之下。

他僵在那,終於對自己妥協。

而秦野還在渾噩裡熬著,剛剛拽回來的一點清冷才不過幾秒,又悄然而去,他眉心一皺,想再抓卻是抓了空。

茫茫間他清醒了幾分,微微掀起眼皮把手往額上放了放,不正常的高溫烙在手背上。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點燒。

秦野一手撐地半坐起身,隱約覺得剛剛有其他人摸過他額頭,像是真的,又像在夢裡。

他渾渾噩噩往周圍掃了眼,正中央的小火堆已經熄滅,對麵六個聒噪現在安靜得沒有一點聲息,身側那個很會叭叭的還在,但另一個已經不見。

秦野第一個念頭是這人怎麼這麼多破事,怎麼又不見了,自己他媽是不是又要去找一輪。

隨後他摸出口袋裡那個小皮圈看了看,沒亮紅燈,也沒亮其他顏色的燈,隻是暗在那裡,沒了光。

秦野短短一愣,隨即思緒慢慢回攏,眯眼輕輕“啊”了一聲。

因為高燒而一片混亂的腦子忽地一片清明,思維跟邏輯重新上線,把剛剛那些好似鏡花水月的東西一拚,得出了最為合情合理的解釋。

他對這些渣男渣女並沒那方麵感情,頂多把他們當個普通朋友,而現在那個朋友出局了,理由似乎是因為喜歡上了他。

秦野鬆鬆垮垮背靠石牆坐了片刻,把小皮圈收起來後摸出了先前沒抽的那包煙。

外麵的雨已經停下,天還暗著,隻是很遠的地方有一絲亮。

他起身往外走了幾步,斜斜依在側邊石壁,從煙盒子裡抖出了一根還沒有徹底浸濕的煙。

煙被點上亮起一點若隱若現的橘光,藏在霧蒙蒙的煙氣裡虛晃不清,秦野抽了兩口,嗓子有點疼,握掌成空拳,抵在唇邊壓著聲音咳了幾聲。

身後恰好有腳步聲響起來,秦野望了眼,嚴啟烈睡眼惺忪站在幾米開外,饒有趣味看著他。

“乾什麼,抽煙還半夜偷著抽,扣扣搜搜的。”他笑著損完秦野後眉梢微揚,唇角跟著挑,態勢跟之前那夜討酒差不了多少:“見者有份啊,給我也來口。”

嚴啟烈說著靠上去,像先前那樣去攬了秦野的肩膀。

被攬肩那個倒也沒把他推開,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沈辭呢?放水去了?”嚴啟烈還不知道那事,問完手一伸就去強奪那支煙。

秦野沒躲,大方把燃到一半的煙遞了過去。

“沒,他走了。”

“走了?走去哪。”嚴啟烈毫不介懷地疊著剛剛秦野在煙屁股上留的印,十分遲鈍的問了句,問完才回過神似懂非懂地覺察到了什麼。

他捏煙的手一頓,這才後知後覺去看秦野,“你乾什麼了?”

直男秦野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乾了什麼。

他沉默沒回話,低頭又點了一支,嚴啟烈愣愣看著他,“你彆是把炮補上了,操,我這支不會是事後煙吧。”

“補你媽,收拾收拾腦子,成天想的什麼。”

兩人在外頭吞雲吐霧,嚴啟烈似乎不覺得這算什麼事,依舊一副吊兒郎當樣。

“我就知道,遲早的事兒,那天寢室頭次見老子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來他以後要栽你手上,這叫強撩不成,自送人頭。”

秦野高燒還沒退,正一陣陣頭疼,一身骨頭也沒舒服到那裡,也就不是那麼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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