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垂眼一默又抬起看秦野,倒也灑脫。
“行了,你回去吧野哥,挺晚了。”
嚴啟烈話音剛落,一張東西掉了下來,他站那低頭愣了愣。
在他腳跟前躺了一張所謂的“校卡”。
這個道具放在商店最角落的位置,曾經有玩家調侃過它高到離奇的分數,一個班共計兩百分,這莫名其妙沒功能介紹的玩意卻要一百,誰會想不開去買。
嚴啟烈沉默了幾秒,昂起頭表情複雜。
“你瘋了?”
有些東西的重要性在不同人心裡不一樣,比如嚴啟烈,就覺得白白拿一百分出來送人是個完全沒法理解還不可思議的事。
但秦野視這些東西如空氣。
“沒,我困了。”
秦野手肘壓膝蓋,開口漫不經心。
“估摸還有一分鐘,你要不想上來爸爸就去睡了。”
……
嚴啟烈滿肚子話,但時間不等人,主次得拎清,先留條命拿著複活卡回去比較重要。
他用了那張卡,接著一躍伸手,借著秦野的力爬上牆頭,大發感慨:
“爹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親爹。”
秦野滿不在意笑了笑,沒說話。
係統小正很絕望:好不容易積到一百多分,說沒就沒了。
兩人跳下牆落地,嚴啟烈還沒釋懷,他看了兩眼身邊的秦野,視線往上走了好幾輪,看到的依舊是毫無動靜的暗燈。
“你說你這個好感條是不是壞了?你其實對我有意思的吧。”
“我還真沒有。”
“……”
插曲之後嚴啟烈跟秦野兩人一塊兒重新往寢室樓走,嚴啟烈走得靠後一些,秦野在前,這個點路上沒什麼人,顯得有些冷清。
“喂野哥,你還有幾分?”
秦野沒瞞的意思,直截了當:“一兩分吧。”
嚴啟烈頓了頓,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他嬉皮笑臉慣了,現在卻覺得有點輕鬆不起來。
次日閉幕儀式。
剩下的人不多,但全校湊到一起,還能湊上幾桌。
白天的儀式沒多少意思,無趣冗雜,人人都在熬時間,熬過繁瑣,熬到夜裡。
不想都知道,聚餐才是能嗨一把的重頭戲。
嚴啟烈跟秦野一樣無聊了整個白日,嚴啟烈依舊很聒噪,不過嘴上聒噪,心裡總想著昨晚那件事,卡著個不上不下的疙瘩。
遊戲把最後的聚會安排在了大禮堂,環境被重新布置了一番,挺有味道,乍一眼真有種畢業再見的錯覺。
但其實他們不過才在這地方待足一個月。
秦野跟嚴啟烈在同一桌挨著坐,大禮堂放著煽情bgm,秦野百無聊賴,嚴啟烈在那騷:
“都畢業了能不能跟我談半小時的對象啊野哥,圓我個夢唄。”
秦野掃他一眼,“我現在連本帶利七分封頂,你血虧。”
“這會兒誰還在意那點分,裝備都配齊成神裝了,我就圖個感覺,彆人沒意思,非你不可。”
七分封頂那個聽了嘴角一挑,“渣慣了的說話就是漂亮。”
聚餐估計為了搞事沒準備飲料,一眼望去全是酒,啤的紅的白的,花式挺多。
他們彆無選擇,也就隻能喝酒。
秦野倒無所謂,他酒量不錯,幾杯下肚沒什麼感覺,不上臉也不上頭,身邊那個就不一樣了,他喝得猛,反應也猛。
禮堂裡嘈雜又熱鬨,嚴啟烈在那幾乎半醉,不…住往秦野身上倒,秦·冷酷無情·野隻好一次次把人推開。
趁著酒勁作亂的不少,畢竟畢業這種字眼跟結束搭邊,也許過了這一場這個關卡就走到頭,他們隻能使上渾身解數去淘汰同班,好成為四十分之一。
沒人知道接下來那個機械聲會不會出來,又會提出什麼要求給出什麼規則。
酒過半巡,嚴啟烈醉了七八分,沒臉沒皮掛在秦野身上死不撒手。
“秦野,老子想跟你睡覺!”
秦野也有點微醺,他一肘抵桌,手半蜷拿指背撐著側額,麵上無波無瀾。
“老子不想,邊上去。”
禮堂很大,酒瓶子當啷聲混在笑罵胡侃裡,到處都是這個年紀特有的生機勃勃。
眼見這聚餐都要到尾聲,有幾個沒留住被送出局,但大多都還在。
而那個播通知的終於出聲:
“各位同學請注意,本輪關卡距離結束還有十分鐘,截止十點將按照積分順序進行排序,取各班第一進入下一關。”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秦野眯了眯眼,剛剛在瘋的那些人酒醒大半。
他們知道自己幾分,卻不知道自己排在第幾名。
隻剩最後十分鐘生死時速,小正很愁。
【完了啊哥,你現在才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