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司在那通電話後原地停半秒, 腳尖一轉方向往回折,這遊戲向來不講道理, 想一出是一出,沒人知道這會兒又安排了什麼劇情,估計不會是什麼好事。
“把門堵住, 等著我。”
“啊?”
秋恬有些莫名其妙, 也不是很明白怎麼突然就要堵門,下意識抬眼望門口望, 也沒看見些什麼。
“行了聽我的,彆磨蹭。”
“……噢。”
醫院裡秦野還在睡, 他做了個不怎麼樣的夢, 空洞而毫無意義,身邊的秋恬剛掛斷電話, 準備起身去堵門。
她剛走了兩步, 門口忽而響起一陣腳步聲,秋恬身子一僵,沒來得及拿什麼東西, 直接把背一抵撐在那裡。
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他來的這個不是什麼善茬, 而且目標是秦野, 至於為什麼挑在這個時候,她不知道。
她甚至都沒去看那人什麼樣子, 對方現在想必穿的是醫院的工作服還低著頭,畢竟走廊前頭那些安插的所謂保鏢半點反應都沒,如果把外人放進來, 不是瞎了就是傻。
再嚴謹一點,在動手之前,他們可能都已經處理好了監控問題。
病床上男人還闔著眼,唇色很淡,暫時沒醒。
秋恬剛把背抵在門上,一股力直接往裡推,她甚至都沒撐一會兒,一個踉蹌脫了力,沒擋住。
門被推開,來的人看上去凶神惡煞,戴了個口罩,跟她對上視線後皺了下眉,秋恬畢竟隻是個普通人,也沒見過這種不普通的場麵,腦子裡飛速地轉,愣半秒才想起自己有一副喉嚨,剛準備扯開了嚎,就被捂住了嘴。
一般後續情節就是殺人滅口,見了半張臉也算是潛在威脅。
解決了會動會說的再處理不會動的不遲。
對方亮出把刀,銀光折在刀刃上轉而落至秦野的臉,接近慘白的冷色亮塊停在秦野一側眉眼,細小動靜加上這一道冷光,病床上的男人皺了皺眉,眼睫微不可察地一動。
秋恬被困住後還在拚命掙紮,力量懸殊,眼看就要死在刀下。
【啊啊啊啊。宿主,你醒醒,彆睡了!出事了!救人了!】
小正在這個時候率先上線,隻是一聲,把秦野從虛妄的夢裡拉了出來,他有點頭疼,掀起眼皮看過去,跟那殺手對上了視線。
時間停滯半秒,秦野眸光冷下來,迅速從混沌變得清醒,手往矮櫃上一探,捏起白天丁柯艾削蘋果用的那把小刀,手腕一翻刃尖抵在指腹下,像隻蓄勢待發的獸起勢準備往目標攻去。
一切發生得突然,隻不過還不等秦野動手,門口又衝進來一個人,麵孔熟悉,神情挺冷,二話不說拉住對方小臂奪過尖刀,推開秋恬,隨後跟那人開始互鬥。
蕭司動作漂亮,力道下得重,勢頭穩中帶猛,對方不簡單,不過還是被他行雲流水地一套動作懟在了地上。
全程壓著打,直接帶走不商量。
原先要動身的秦野饒有興致地躺床上看了全程。
蕭司額上帶汗,跑了一路,這會兒氣還沒喘勻,他看著秦野笑了笑。
“他媽體測時候都沒跑這麼快過。”
秦野跟著挑了下唇線。
“你還挺能打。”
“那確實。”蕭司頓半秒,要了口水喝,“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末世遊戲能排前三,逃生排前五,全麵發展,把妹打怪兩不誤。”
“這就跟我攤家底了。”
外麵的把守人員這才趕到病房,屋裡一共四號人,地上一個被揍趴的,邊上一個嚇軟腿的,躺著個傷員站著個笑麵虎。
他們把地上那惡勢力帶走後蕭司順便找人安頓了秋恬,以防萬一叫司機把她送了回去,省得路上再碰到點什麼事。
等外人走儘隻剩他們時,蕭又開始騷話連篇,把剛剛沒接的話接了上,他麵上笑意未收,語調輕浮。
“秦總,我不僅拳頭能打,床上也很能打,你要不要試試?”他彎著唇說完一頓,又接了一句,“至於家底這種東西,你要是不嫌棄我家都能是你的。”
“你這嘴怎麼這麼能講。”
“能講是其一,主要吻技好,你跟人親過嗎,感受下?不甜不要錢,把命賠給你。”
秦野半坐著,身上傷口沒好,臉色挺差,但表情看起來還算輕鬆,被調弄後也不見什麼尷尬,隻是波瀾不起地笑了笑。
“行啊,你來?”
顯然這不是什麼一本正經地話,他隻是隨口回著一騷,也沒想跟四號真打啵。
但對方卻愣了愣。
在一次次的撩騷盛邀後蕭司已經習慣被拒絕,這會兒秦野突然反其道而行,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配上對方現在這幅病態,殺傷力實在很大。
“慫了?”
秦野啞笑一聲,“回家洗洗睡吧,有事沒事少撩我這樣的。”
蕭司持續性沉默,甚至在考慮真正實行那事的可行度,如果真親上去會怎麼樣,會不會就此直接下線銷號了。
不過一比,好像也挺值。
但還沒等他做好決定,秦野已經躺下準備休息,蕭司忽而有點懊惱,卻又很慶幸,再僵持下去,自己可能真的會湊上去。
及時行樂,自殺行為。
最近的天在降溫,夏冬之間的秋好比夾縫而生,隻一眨眼,立冬就要到了。病房裡溫度適宜,秦野背對歇下,蕭司站在那看著秦野素色病衣,伸手把薄被往上拉了拉。
“你說‘慫’這字怪有意思的,我就是從了心才慫,跟你比我玩不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