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曠世之戰落幕,然而卻是留下了一個滿目瘡痍的中州,原本的繁華不在,甚至整個中州,都是在此刻被一分為二,一條數萬丈龐大的深淵,將兩地分割而開,而這條深淵,在日後,也被人稱為雙帝淵,誰也無法忘記那天的那一場驚天之戰…
中州因此而損落了繁華,不過所幸,劫難就此而止,伴隨著其他地方的人湧進這裡,不久的將來,這中州,依然會成為鬥氣大陸的中心,因為,這裡,爆發了決定鬥氣大陸命運的決戰。
而伴隨著魂天帝的封印,決戰自然便是以聯軍的勝利而告終,至於魂族,雖說因為魂天帝晉入了鬥帝,不少人實力都是大漲,但奈何還未展現威力,他們之中的十之七八,便都是儘數被魂天帝拿去祭了血刃,餘下的那些人,也是失魂落魄,麵對著聯軍的追捕,並未有太多的抵抗,便是束手就擒。
在大戰落幕後不久,聯軍也算是這麼多年第一次攻進了魂界之中,然而意料之中的繁盛並未看見,在進入魂界後,他們所見到的,依然是滿眼的赤紅,整個空間,死氣沉沉,罕有人跡。
在魂界的中央位置,聯軍發現了一個近十萬丈龐大的血池,其中的血液粘稠無比,在那血池中,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屍體與白骨,而在見到這一幕時,他們方才明白,為何魂界會如此的空空蕩蕩。
因為,這裡的人,似乎已是儘數被投入了這個血池,魂天帝為了達到目標,果然是傾儘了一切…
這種人,讓得人心寒與恐懼,但讓得人感到慶幸的人,這種瘋子,總算是有著人能夠將其降服。
魂界之中的一些殘餘之人,也是被儘數帶走,而後古元等人聯手,將這片魂族的老巢,徹底的毀滅,從此以後,中州之上,將不會再有所謂的魂族…
遠古八族,唯有古族,炎族,雷族依舊尚存,哦,對了,當然不能忘記,還有著那因為蕭炎晉入鬥帝,而再度激發鬥帝血脈的蕭族!
所謂的鬥帝血脈,血緣越是與蕭炎親近者,所受到的好處便是越大,而其中最明顯的,自然便是蕭炎的女兒蕭瀟,她幾乎直接就是在蕭炎踏入鬥帝的那一霎,狂飆到了八星鬥聖的層次,那種速度,看得人簡直就有種昏厥的衝動,雖說蕭瀟天賦極佳,但這種天賦還沒有徹底的展現出來,她便是因為種種緣故,直接一躍成為了鬥氣大陸上的頂尖強者,這種情況,讓得雷贏炎燼這種修煉了數百上千年的人,簡直就是有著一口鮮血噴出來的衝動,這就是第一代享受鬥帝血脈的好處麼?
鬥帝血脈,正是如此變態的東西,不然的話,又如何能夠以一人之力,振興整個種族。
可以想象,整個蕭家,都會徹徹底底的享受到鬥帝血脈所帶來的好處,他們的實力,也將會在以後的時間中,得到一個巨大的飛躍,到時候,要重返蕭族當年強盛之時,也僅僅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
大戰結束,聯軍自然也是宣告解散,不過很顯然,以後的鬥氣大陸,若是沒有特彆的情況的話,將很難會爆發如此恐怖的大戰,因為,現在的大陸,有了一位至尊強者的製衡。
炎帝,蕭炎!
一個響徹了鬥氣大陸每一個角落的名字,一個被無數人尊崇的名字,在很多人的心中,那是一道宛如神靈般的存在,他庇護著鬥氣大陸!
聯軍解散,但天府聯盟卻依舊尚存,而且如今的聯盟,不再有著任何的勢力宗派之分,現在的他們,非常的明白,能夠在這個聯盟之中存在,將會是一種無比璀璨的榮耀。
而那種榮耀,也是來自於那位站在了鬥氣大陸頂點的人!
…
距那場驚天大戰過去後的兩年,中州也是陸陸續續的再度繁華起來,眾多的宗派勢力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令得中州,再度變得如火如荼。
當然,對於這些,天府聯盟卻是再沒有插過手,他們保持著超然的地位,靜靜的看著中州的發展與衍變,而對於這毫無疑問的霸主,也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勢力,膽敢有絲毫的挑釁。
在與魂天帝交戰後所造成的傷勢,蕭炎借助著異火之力,僅僅兩年時間,便是再度成功修煉出了身體,而所幸,並未留下什麼後遺症。
而在這兩年中,蕭炎與薰兒,彩鱗,舉辦了一場異常盛大的婚禮,那次的婚禮,有著天地以及無數人的見證…而這,也是蕭炎給予兩女曾經的承喏。
在婚禮後不久,蕭炎便是再度將天府的盟主之位,轉交給了藥老,按照他的話來說,現在的天府聯盟,已經不再需要他來頂抗….
對於蕭炎的這般舉動,藥老也是無奈,他知道這小子又是想要當甩手掌櫃,不過在一想到這些年他所背負的那些重擔,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心疼,所以也隻能再度出任盟主之位,替蕭炎將這個擔子接過。
而將這個擔子卸下,蕭炎這才悠哉悠哉的瀟灑而去,這天地之間,方才是任其逍遙自在。
時間流逝,春去秋來,年許時間,又是悄然而過。
東中州,北離城數十裡之外的一座涼亭,三道人影坐於其中,舉目間,略微的有些迫不及待。
“柳擎,他真會來麼?”涼亭中,一道身著灰衣,麵色有些淩厲的男子,舔了舔嘴,開口道。
“林焱,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急脾氣。”在一旁,一位身著青衣的男子,微微一笑,顯得頗為的溫雅的道。
“林修崖,
聽說你在青天城建了一個崖幫啊?”身材高壯的柳擎,笑著道,如今的他,也是柳家的掌舵人,眉宇間,倒是有著不少的威嚴。
“玩玩罷了。”林修崖輕笑道:“難登大雅之堂,跟那個家夥相比,連根毛都不算…”
“嗬嗬,林修崖,這話可不像是你能說的哦…”林修崖的話音剛剛落下,涼亭中便是響起一道熟悉的笑聲,旋即一道身影,便是這般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涼亭之中,一身黑衫,赫然便是蕭炎!
“哈哈,你這家夥,總算是現身了。”見到蕭炎出現,三人臉龐上都是湧現喜色,快步走上,一人一拳打再前者胸膛上。
“嘿嘿,我竟然打了炎帝一拳,真他娘的威風。”林焱大笑道。
見到這分彆數年的好友,蕭炎也是爽朗一笑,手一抓,數壇烈酒便是出現在亭中:“彆說廢話,不醉不歸。”
“好,今日就陪你!”
三人也是大笑出聲,毫不客氣的接過,仰頭猛灌。
涼亭中,四人大笑對飲,笑聲傳出,在這亭間顯得分外的灑脫。
月色攀爬而上,林焱與柳擎都是爛醉如泥,不顧風度的躺在地上,他們並沒有使用鬥氣抵禦酒氣,他們想要暢快淋漓的醉上一場。
“接下來打算去哪裡?”林修崖臉頰有些泛紅,他望著蕭炎,笑著道。
“逛了這麼久,也有些累了…”蕭炎笑了笑,抬起頭,望著那輪明月,道:“想回加瑪帝國了…”
“以後有事情,就去天府聯盟,我已經關注過他們…”
“嗬嗬,這個背景可有些駭人啊,看來當年跟你去加瑪帝國,還真是選對了路啊…”
“哈哈…” ……
花宗舊址。
因為聯盟同化的緣故,如今的花宗,也算是徹底融入了聯盟,不過一些花宗的老人,依然是喜歡留在這個安靜的地方。
花宗後山,一道倩影雍容而立,月白色的裙袍勾勒出那動人的曲線,顯得分外的誘人。
“老師…”在女子身後,一道身著淺色衣衫的女子輕聲叫道。
“嫣然,有什麼事麼?”身著月白色裙袍的女子偏過頭來,露出一張噙著雍容優雅的美麗俏臉,正是雲韻。
望著那張美麗而充滿著韻味的俏臉,納蘭嫣然心中輕歎了一聲,這些年不乏諸多在中州大陸上頗為名望的強者以及勢力首領對雲韻表露過愛意,不過可惜,卻無一人能夠有著半點的進展,她心中清楚,在雲韻的心中,那個人的影子,恐怕極難根除,即便如今的他,已經有了妻室…
“蕭炎送來了一句話…”納蘭嫣然輕聲道。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那一直都是平淡如水的雲韻,卻是驟然轉身,那般反應,看得她再度苦笑一聲。
“什麼?”雲韻的聲音,不知覺的有著點點顫抖。
“他說…你可願意再回加瑪帝國…”納蘭嫣然微微一笑,笑容有些酸澀。
雲韻也是怔了下來,貝齒緊咬著紅唇,美眸突然的有些濕潤,那裡,一直都是她最為懷念的地方。
那裡,不是雲嵐山,而是魔獸山脈…
…………
加瑪帝國,青山鎮。
如今的青山鎮,比起當年,無疑是要繁華許多,借助著魔獸山脈的地勢,倒是有著越來越多的傭兵駐紮在這裡,而這之中,除了因為此地進入魔獸山脈容易之外,便是另外在那青山鎮中,有著一個醫館。
醫館並不大,但在那裡,隻要你還有一口氣,便是能夠讓你繼續活蹦亂跳的出來,而這裡,也幾乎是所有青山鎮人最為敬畏的地方…
醫館之前,終年都是被擁擠的人群所擠滿,這些人有的是受傷的傭兵,有的則是從外地趕來的傷員,不過在這裡,有著一條鐵一般的規矩,不論你的身份如何的高貴,在這裡,隻能領號排隊。
當然,這般有些囂張的規矩,在初始時,自然是引來了不少冷笑與不屑,不過在當一位違規的鬥皇強者當著眾人的麵,莫名其妙的開始身體融化時,所有人方才明白,那一位身著白色衣裙,看上去善良清純的女孩,擁有著何等可怕的手段…
至此以後,再無人將這裡的規矩,視為無物。
醫館之中,有著一方簡單而整潔的木桌,在那木桌之後,有著一道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孩安靜的端坐著,陽光從屋頂傾斜而下,照耀在那張噙著輕柔微笑的臉頰上,那般美景,看得麵前所坐的傷員呆了下來。
“回家將藥熬成汁液,敷在傷口便好。”白衣女子輕柔一笑,將手中的藥包輕放在桌上,青絲如瀑般的傾瀉而下,顯得清純動人,那般氣質,讓得那些來到這裡滿身血氣的人有些自慚形穢。
傷員拿著藥包,失魂落魄的離去,腦海中,始終都是浮現著那溫柔的笑容,如此女子,那般溫柔,光是看著,心中的煩躁,仿佛都是會淡下。
見到前一位傷員離去,後麵所排的人,頓時大喜,然而就在他要上前時,一道身影突然從一旁走過,先一步的便是坐在了椅子上。
“你找死!”
見到居然有人插隊,所有人都是愣了好片刻,然後個個都是暴怒了起來,麵帶殺氣的望著那道人影,敢在這裡搗亂,這家夥找死不成?
“請先排隊吧。”
白衣女子偏著身子,頭也不抬的整理著一旁的藥蒲,輕柔的嗓音,讓得人如沐春風。
見到她這般反應,後麵不少人都是暗自冷笑,這家夥,再不走就要倒黴了…
不過,就在他們冷笑時,那如同無賴一般坐在椅子上的人,卻是突然嘿嘿笑道:“關係這麼好,排隊就不必了吧?”
“這個混蛋,竟然敢出言調戲?!”
聽得這句輕薄的話,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了起來,這家夥,真是蠢貨不成?他還真以為這看起來柔弱的女子,是尋常女子麼?
一道道目光,開始帶著憐憫的盯著那道身影,一些人,甚至都是低歎搖頭,當然,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因為此人冒犯心中的不可褻瀆的仙子,眼中充滿著憤怒之人。
然而,就在這些人準備等待著看一場悲劇發生時,那偏頭整理著藥蒲的白衣女孩如白玉般的素手,卻是突然一抖,怔了一瞬,俏臉急忙轉移而過,頓時,一張泛著笑容的熟悉臉龐,便是出現在了她的眼中,當下貝齒便是輕咬上了紅唇。
“一個人走了,也不怕孤單啊?”身著黑衫的男子,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