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回屋後,並沒有睡下,那隻是她隨便扯的借口。
她心中還惦記著事情。
既然沒有辦法立馬去郵局給小姨他們打電話,也隻能按下心中的焦慮,換一個方向,思考起了如何在村裡站好腳跟。
說來無奈,種花什麼的還行,讓她這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小身板下地乾活,不僅身體吃不消,得到的回饋也不成正比。
現在的童晚,急需的是社會地位,這不是靠種地就能擁有的,反正她是沒這個本事。
而這個所謂的社會地位,也不需要高,最好能在公社做個文職,寫寫宣傳稿子那種。
最差也希望能得到一個,大隊記分員的工作。
而這工作如何來,她已經有了基本的思路。
童晚之前從事文字工作,所以對於近幾十年文學這一塊還是有一些淺顯的了解。
如果她穿越到五六十年代前,那麼,毫不誇張的說,光是靠稿酬,她就有信心暴富。
但遺憾的是,這十年,由於政策的變化,除了極個彆的文章,大多是沒有稿酬的。
好在如今的童晚不缺錢,沒有稿酬雖然遺憾,但是她分得清什麼是最重要的。
不管哪個年代,能在報紙上發表文章,都是一個值得驕傲的事情。
所以,她想利用這個作為敲門磚。
如果,她的文章真的有幸被報社刊登,那麼,清閒的工作,還有表妹的事情都好解決。
童晚對自己的能力很清楚,在這個貧瘠的農村,她種地不行,養豬更不行,目前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搏一搏。
就是...可能需要耗費點時間。
所以,她給自己定了期限,如果兩個月還是沒有刊登成功,她就得想彆的辦法。
她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但是小姨一家等不及了。
童晚想,也或許正是因為背負著這樣緊迫的壓力,原身才會沒有猶豫太久,就選擇跟林懷東合約結婚的吧。
因為她沒有太多時間處理這些不重要的事情,也因為,在繡河村,她不能有太差的名聲。
思緒理順後,童晚深吸一口氣,隨手拿起一旁的撐杆撐開窗。
窗外亭台樓閣,假山林立,哪怕因為歲月的流逝變得千瘡百孔、殘敗不堪,也因為藤蔓糾纏,綠意蔓延,變成了另一副彆樣的美景。
聽村裡的老人說,林家祖上雖然是北方人,但是幾十年前就搬去了蘇州。
後來,十幾年前,林懷東的父親感覺事態不好,便捐了大半身價,帶著一家老小回到了老家。
這也是為什麼,童晚能在北方的農村,見到這棟江南風格的屋子。
如果是自己的家,童晚一定會就著現有的藤蔓、殘牆,將之打理成最喜歡的花海莊園。
可惜...她隻是個借住的。
或許等將來改革開放,她可以建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小花園,就像後世,自己那滿是花草的小洋房一般。
這般想著,童晚總算覺得心口的鬱氣消除了些。
對生活,總要有憧憬才行啊。
給自己灌了幾碗心靈雞湯後,童晚再次滿血複活,用力將房間的四方桌子拖拽到窗口,又將從陳叔家要過來的一疊報紙擺在桌上,開始拜讀。
想要出版成功,童晚覺得,先得了解當前大熱文章的類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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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晚是個做事很投入的性子。
等她從文字中回神,一小疊報紙已經被她全部看完,連外麵的天色都暗淡了幾分。
看著本子上記錄下來,密密麻麻的重點,童晚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抬腕掃了眼手表。
唔...四點多了,該做晚飯了。
將東西收拾好,出了臥室門,童晚沒發現林懷東的身影,也沒多想,林宅這麼大,說不得他在哪個角落。
因為決定以後負責救命恩人的夥食,童晚上午的時候,已經將米麵糧油這些全部放在了廚房裡。
不想打開櫥櫃,卻發現裡麵多了不少食材,連中午用空了一半的油壺邊上,也放了一瓶大一號的油壺。
童晚...
這麼新的瓶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以前就有的,是新買的吧?
不是說,隻有早集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