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直到男人站在自己跟前,鼻尖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童晚才確定這人是真實存在的,她仰著頭,有些懵的盯著男人俊美的五官。
之前賀宴滿臉胡茬的時候,童晚就知道,男朋友應該長得挺好看的,卻沒想到,能這般俊美。
俊美到她甚至起了幾許陌生之感,原來,她男朋友長這樣啊?
兩人靠的很近,逆光下,童晚將視線又挪到那雙熟悉的鳳眸處,她在男人眸底深處找到了更加熟悉的幽深情意,方才升起的疏離感陡然消失無蹤。
然後,莫名的...心底詭異生了出賺了的感覺。
半個月不見,她的男朋友,這是去...升級了?
賀宴近乎貪婪的盯著小姑娘,哪怕她依舊用妝容掩蓋了真實的容顏,他也沒救的覺得小對象哪裡都好看。
半晌,擔心嚇到人,他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將燙人的情意收斂進眸底深處,抬手輕撫了下小姑娘的眼瞼:“我任務結束了,有假期,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過來接你。”
說話的時候,賀宴嘴角一直掛著笑,顯然因為見到心上人,心情格外的舒坦,他伸手將對象手中的包裹接了過來,自己拎著,又順了順她的頭發:“累了吧,先去招待所休息?”
童晚又不是木頭人,男朋友明晃晃的眼神,灼的她耳尖滾燙,聽了這話,趕緊點頭:“是要修整一下。”
“那走吧,餓不餓?”賀宴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隻是見小姑娘眼下的青黑,與眉宇間淺淺的疲憊,決定先領著人去休息。
童晚搖頭:“不怎麼餓,車上有吃的,現在就想睡覺。”
賀宴了然,連續奔波半個月,又緊繃著情緒,定然沒有休息好,他朝著未來小姨子們點了點頭,同時接過兩人手上的包裹,便護著小對象往外走。
章禾挽著韓慧慧跟著兩人身後,她從姐姐對象出現時就一直悄悄打量著。
本來見他除了很高,很好看外,整個人瞧著冷冰冰的,不大好相處。
還想著姐姐為什麼喜歡這樣的,緊接著就發現未來姐夫在自家姐姐跟前是不一樣的,具體怎麼個不一樣,章禾形容不出來,就是覺得...好像姐夫的眼中隻有姐姐,也隻看得到姐姐一般。
...還不錯的樣子。
“慧慧姐,未來姐夫瞧著跟我姐還算相配。”
韓慧慧猛點頭,她也沒想到,刮了胡子的賀宴長這樣,如今再看,跟自家好友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尤其這會兒兩人挨在一起的背影,雖然身高差了不少,卻莫名和諧。
“你也覺得好看?比我想的要好多了,瞧著也就比二哥差一點點。”章禾得了慧慧姐的肯定,靠近她耳邊,小小聲的說。
“你說真的?你覺得二哥比賀宴好看?”韓慧慧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本就有些圓的眼睛更是瞪的溜圓。
章禾不明白慧慧姐為什麼這麼吃驚,理所當然的點頭,在她看來,二哥就是更好看一些嘛。
確定小姑娘真的這麼認為的,韓慧慧一言難儘,饒是韓岩是她親哥,她也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他的長相比賀宴好看。
也不是說韓岩醜,自家二哥身高倒是跟賀宴差不多,隻是體格上來說,哥哥完美的遺傳了爸爸,更加魁梧些。
至於長相,賀宴俊美,自己的哥哥隻能說英俊,很剛毅的那種。
反正無論是在誰的眼裡,單論長相,明顯是賀宴更好看好嘛...
兩人自以為很小的聲音,卻被走在前麵的童晚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尤其見自家妹妹一口一個姐夫,童晚恨不能回身堵住小丫頭的嘴,省的她胡說八道。
姐夫什麼的...還為...為時過早。
賀宴視線絞在對象惱羞成怒的小表情上,眼底升騰起滿足的笑意,對於‘姐夫’二字,他可是滿意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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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對象去擠公交,賀宴今天特地借了車。
一路將車行駛到招待所。
他是昨天夜裡到的,房子已經訂好了。
也是湊巧,幾人訂房間的時候,賀宴旁邊的那間剛好空出來,他便直接交了錢票。
等去了房間,賀宴又去開水間幫忙買了幾壺熱水。
姑娘們都去梳洗後,他也沒有歇著,跑去不遠處的飯店買了幾個肉包子,還打了一份紅燒魚,小姑娘愛吃魚,他一直記得。
可謂是忙忙碌碌,一刻也沒停。
等他端著食物回來的時候,童晚幾人剛好收拾好自己。
門後梳洗過後的女孩兒,露出精致的眉眼,許是被熱水蒸騰過了,越加嬌豔欲滴,賀宴眸色深了深,嗓音也染上暗啞,到處來意:“不餓也吃一點墊墊肚子吧,等睡飽了我再領著你們去吃好吃的。”
“謝謝,你吃了嗎?”童晚接過食物,房間裡還有慧慧跟米米,不好叫人進來,她站在門口,半掩著門,軟乎乎的道了聲謝。
“我的那份在房間裡,等下就去吃。”
聞言,童晚思考兩秒,轉身將食物遞給慧慧,讓她們先吃,自己則走了出來。
賀宴驚訝:“怎麼了?”
童晚左右看了看,牽住他的大手,撒嬌似的晃了晃:“我還沒問你,怎麼知道我坐的是哪輛火車呀?我也沒有聯係張勇啊。”
賀宴立馬回握住,女孩兒的手很小,白皙嫩滑...還軟綿綿的,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感受著手心裡的柔軟,總算明白了為何會有柔弱無骨這一說法了。
他甚至不敢用力,隻鬆鬆的攏著小手,攏進手心裡,擔心稍微用力就會抓疼她:“不困了?”男人的嗓音低啞溫厚,聽著叫人耳熱。
童晚眼神飄忽下,搖頭,實話實說:“洗了澡,就不怎麼困了。”
且不說男朋友忙前忙後,自己這邊關門睡覺不大好,就是半個月沒見,她...也有些想他了。
“那...要不要去我房間坐坐?”
童晚一驚,仰頭看他,完全沒想到男人會說這樣的話,這可是保守的七十年代啊。
賀宴趕緊補充:“放心,不會做什麼,就是覺得很多話,不方便在這裡說。”
他是真這麼想的,畢竟涉及到小姑娘膽大包天乾下的事情,還有自己二舅幫忙掃尾的事情。
當然,如果能跟心上人獨處在一個空間,的確也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
童晚抿了抿紅唇,隻思考了幾秒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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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房間的布置大同小異。
童晚進屋後,隨意掃了一眼,視線就被床上疊成豆腐塊的被子吸引,感慨不愧是當兵的,這可比她曾經軍訓時疊的好看多了,像是尺子測量過似的。
“先坐下。”賀宴在茶缸裡倒了杯水,遞給童晚後,又拉著人坐在屋內唯一的凳子上。
見人坐定,他又從包裡翻出毛巾,站到小姑娘身後,開始替她擦頭發。
童晚有些不自在,完全沒想到賀宴會這麼做,擦頭發什麼的,好像除了理發師,記憶裡隻有母親這麼做過。
...有...有些太親密了。
但...不可否認,被當成小朋友般照顧著,童晚是有些高興的,唇角也不自覺的漾起一個笑。
等反應過來,立馬又咬住唇,將下巴抵在茶缸上,斂下卷翹的長睫,遮掩住眸底的歡喜與羞赧。
反正...是自己的男朋友,擦個頭發怎麼了?
雖這麼勸慰自己,到底沒有經曆過這個,童晚就連呼吸都放緩了,心緒更是完全放在了身後。
霎時,不大的房間內,除了兩人清淺的呼吸,便隻餘下擦拭頭發的沙沙聲。
明明是很普通的聲音,此時聽著童晚的耳中,卻像是每一處感官都在無限放大,無端叫她難捱,於是她輕咳一聲:“你還沒跟我說,怎麼知道我坐那一班車的。”
賀宴的視線掃過小姑娘通紅的小耳朵,心知這是害羞了,笑回:“我二舅告訴我的。”
“你二舅?”
“嗯...”賀宴一邊細心的幫心上人擦拭長發,一邊將劉家倒台,有多少人伸了手,自家二舅也推波助瀾...等等,全部說了。
等說完,頭發也差不多擦乾了。
賀宴這裡沒有梳子,自己是板寸,根本用不上,便直接用手指作梳,穿過烏黑絲滑的長發,細細的梳理。
童晚全程都沒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內心卻並不如表現出來的平靜,她完全沒想到劉家兄弟這麼快就被抓了,那樣的人渣,也算惡有惡報。
她更沒想到的是,男朋友不僅將這事情放在了心上,還幫著解決了章家目前最大的危機。
童晚來自後世,雖沒有談過戀愛,卻也因為網絡信息的發達,見識過了各種各樣的...吝嗇於付出,隻一味索取的,所謂的愛情。
她其實很清楚,像自家父母,大伯大伯母那樣相濡以沫,恩愛白頭的婚戀才是稀有的。
所以,童晚從來不奢求能夠遇到那樣的婚姻。
卻怎麼也沒想到,才確定關係的對象,願意付出這麼多。
這一刻,她覺得心口酥酥麻麻的...還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