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就有點危險了。
畢竟她這樣看起來不三不四從外麵領進來的女人,對於一切正經人家尤其是公府人家的公子來說,都是汙水,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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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住在主院,一個才三十多歲的女人,養了滿院子菊花。
正是秋日,菊花開了滿院,蘇邀月隻看一眼就不感興趣地瞥開了。
菊花冷清太過,她不喜歡。
焦雀撩開簾子請蘇邀月進去。
蘇邀月微微側身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榻上的吳氏。
天氣剛剛冷,她就揣上了手爐,腳下也墊了腳爐。
這麼怕冷?
嗯,也不一定,估計是為了備孕吧。
“給夫人請安。”
蘇邀月按照那些大丫鬟的姿勢行禮。
吳氏坐在那裡,也沒讓她起,就端著茶盞喝茶。
明白了,下馬威,是來教訓她的。
蘇邀月自顧自地站起身,揉著自己的小腰道:“最近公子身子不好,奴常常照顧到深夜,真是累死了。”說完,蘇邀月看到榻邊的一張太師椅,小臀一歪就坐了上去。
吳氏:……
焦雀:……
“你……起來!”
焦雀上前來拉扯蘇邀月。
蘇邀月立刻起身往吳氏身邊躲,甚至和她擠著挨在一處坐。
吳氏徹底傻了。
焦雀也傻了。
蘇邀月親親熱熱地挽住吳氏的胳膊,“不知道為什麼,瞧見夫人我就像是瞧見了我的娘親,特彆親切。”說完,蘇邀月隨手拿起一顆吳氏配茶的蜜餞送到吳氏嘴邊,“夫人,嘗嘗嗎?”
吳氏滿臉晦氣,一把抽開蘇邀月的手,然後掩住口鼻,“拿開,嘔……惡心死了……嘔,這什麼味道……”
蘇邀月把蜜餞塞進了自己嘴裡。
惡心嗎?很好吃啊。
吳氏難受的緊,不住惡心。
焦雀立刻大聲嗬斥蘇邀月,“你對夫人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喂蜜餞未遂?
咋的,她還敢下毒啊?
“快,快請醫士過來,把這個女人關進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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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被幾個嬤嬤壓進了隔壁一間屋子裡。
她左右看看,往榻上一躺。
幸好,她給陸枕留了求救字條。
那邊,陸枕讓醫士上好藥後回來,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和桌上那一張字條。
陸枕伸手拿起來。
紙上墨水橫飛,那些字全部糊成一團,根本就看不清楚寫的什麼。
陸枕隨手一放,趁著蘇邀月那個聒噪的小妖精不在,閉眼假寐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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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夫人,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呀!”
醫士聽說吳氏不舒服,趕緊背著藥箱過來。
他一診脈,再仔細努力的看。
終於,他立刻躬身給吳氏賀喜。
吳氏滿臉懵,“你,你的意思是我有喜了?”
“是啊。”
天呐!
吳氏高興不已,大喜之外給醫士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然後立刻讓身邊丫鬟通知娘家人,最後又張羅起小孩的衣物。
焦雀也高興壞了,忙前忙後直到日落,才想起那個關在屋子裡的賤丫頭。
看守蘇邀月的嬤嬤正巧上來請示。
焦雀正忙著伺候吳氏,過來的人是紅杏。
她揮揮手道:“還用問嗎?當然是發賣出去了!賣的越遠越好,最好賣進那種最低等的窯子裡去!像這等不知羞恥,身份低賤的東西,怎麼配待在公子身邊。”
紅杏拉大嗓門,揚眉吐氣。
正躺在屋子裡的蘇邀月聽到了這話,立刻坐起來。
那兩個嬤嬤聽完了紅杏的吩咐,立刻打開屋子的門要將蘇邀月綁了發賣出去。
蘇邀月哪裡會讓他們如意?
她霸占著屋子,將屋子裡能砸的東西的砸了,直砸得那兩個老嬤嬤滿臉鮮血,倒在地上哀嚎。
蘇邀月踩著那兩個老嬤嬤的身體正要跑回去找陸枕,不想還是被吳氏給攔住了。
蘇邀月舉起手裡的花瓶,麵色警惕。
不想吳氏一抬手,躺在地上的那兩個老嬤嬤就被拉出去了。
剛才說要把她賣進低等窯子的紅杏也被五花大綁的帶出來,由吳氏當著蘇邀月的麵吩咐道:“把紅杏發賣出去,隨便牙婆如何處置。”
紅杏想求饒,可她被堵住了嘴。
蘇邀月不明白吳氏這一番操作是什麼意思,可當她看到吳氏屋子裡擺置著的那些小孩玩意時,登時就懂了。
在她被關起來的時候,吳氏難道是被診出來懷孕了?
畢竟她一開始進門的時候吳氏這裡可什麼東西都沒有。
吳氏看著蘇邀月這張我見猶憐的小臉蛋子,心中的喜愛之氣怎麼都掩飾不住。
這瘦馬一來,怎麼她什麼好事都跟著來了?
這是她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