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並非陸枕,而是蘇邀月。
永寧公心中感歎,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的兒子年紀輕輕竟已有如此心智,實在叫人恐懼。喜的是陸枕這般心智,必定能光耀門楣,發揚他永寧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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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拿著姨娘上崗證回來,心中多少有些鬱悶。
她也不是特彆想當陸枕的姨娘,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他姨娘了呢?她一開始隻是被陸枕的好迷惑,然後想替他改命,給他一條生路罷了。
小娘子蹙著眉,心情不是很美好,可當她看到臭著一張臉出現的永寧公後,立刻就將這張姨娘上崗證頂到了自己的腦袋上,一副生怕永寧公看不到的樣子。
永寧公神色複雜地看著蘇邀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憐惜表情。
蘇邀月:???你什麼意思?
“父親,我回來了。”陸枕朝永寧公拱手。
永寧公轉頭看向陸枕,眼神之中帶上了幾分探究和……畏懼。
永寧公年紀大了,他從青蔥樹木變成垂垂老矣的朽木,而陸枕則從嬌嫩的小芽長成了筆直的大樹,並且這棵大樹還會繼續再往上長,直到衝破雲霄,長成一棵真正的參天大樹。
永寧公的畏懼清晰可見。
陸枕知道,他的父親已經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
而他父親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陸枕垂首,再行一禮,然後牽著蘇邀月往府裡去。
【這老頭的表情不對勁啊,不會是被她氣得高血壓了吧?】
蘇邀月伸手戳了戳陸枕,“公子,公爺好像臉色不太好,要不要給他找個醫士看看?”
“嗯,好啊。”
雖然陸枕考上了會元,但依舊很好說話,對她也是百依百順。
如此,蘇邀月才勉強覺得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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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過後就是殿試了,聽說皇帝會親自出題。
如果不出什麼幺蛾子的話,陸枕應該能過關,可如果蘇邀月沒記錯的話,三皇子那個變態癟三為了讓自己的人當上狀元,指使老皇帝身邊的太監去偷題了。
如此,提前有了準備,三皇子的人榮獲狀元第一名。
摔!你們這些作弊的人是要被判刑的!
雖然知道三皇子會指使人偷題,但蘇邀月手中一沒勢力,二沒實力,根本就無從阻止。
現在,她隻希望陸枕能靠自己的真才實學獲得第一名。
其實沒得第一名也沒關係,隻要進了殿試,都是人中龍鳳,出來後不管怎麼說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
不打緊。
這樣想著,蘇邀月就打著哈欠準備睡了,不想今天的陸枕並沒有按照他從前的作息習慣跟她一起睡美容覺,反而是拿著她的那份姨娘上崗證書反複觀摩。
一盞小燈置在床頭,將男人的臉照得如白熾燈一樣。
陸枕摩挲著這份上崗證書,將它置在床頭。
陸枕相信,他的路不止於此。
科舉入仕,隻是開始,而非結束。
陸枕不管原來的那個他是死是活,現在,他要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他也不管原來的那個他喜歡誰,現在,他隻想圈住一個人。
陸枕低頭看向在被褥裡拱來拱去,催促他關燈的蘇邀月。
少女扭得跟麻花似得,身上衣衫微敞,露出白嫩肌膚,修長白皙的脖頸貼著烏雲長發,完整的暴露出來,此刻正噘著嘴瘋狂抱怨。
毫無防備到完全沒有男女之防的界限。
陸枕呼吸微沉,快速熄滅琉璃燈。
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