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隨意翻了翻手裡的畫像,根本就一點都不感興趣。
心中裝著陸枕這樣風姿翩然的人物,還遇到了像三皇子這般權勢滔天的男子,洛川的心裡哪裡還容得下這些庸俗之人。
可她依舊問道:“母親去找過姐姐了嗎?”
王氏道:“找過了,她說隨便我安排。”
洛川臉上笑容微僵。
果然,又是先去了蕭嫋嫋那裡,然後才來她這裡。
她就隻配要蕭嫋嫋剩下的東西!
“夫人。”外麵有一個小廝奔進來,將手裡的水晶盒子送到洛川麵前。
“這是什麼?”
白玉色的水晶盒子,上麵還帶著冰涼的水汽。
小廝將其打開,裡麵是碎冰塊,碎冰塊中間置著一朵厚瓣的玉色花朵。
“這裡還有一封信。”
小廝將手裡的信遞給洛川。
洛川伸手接過,拆開,居然是蕭朔寫給她的。
“洛川親啟,這株天山雪蓮我花費十四日,跑死六匹馬,其中包括我最鐘愛的汗血寶馬,以此十四日風雨兼程,感恩當日替我擋鞭之恩。”
這是什麼意思?
還恩情?
洛川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勁。
她看到這紙後麵似乎還有什麼話。
洛川翻過去。
“另外,希望你好好做人。”
洛川下意識將紙團起來,王氏沒看到後麵的話,隻看到前麵的話。
蕭朔這番話,隱隱帶著撇清關係的決絕之意。
“這是天山雪蓮?聽說要爛在驛站了,沒想到居然被我兒帶回來了,哎呦,天爺保佑,洛川你的病有治了。對了,我兒怎麼樣了?我去看看他。”
王氏留下洛川,興高采烈的出去找蕭朔了。
蕭朔早已騎著馬出門去尋老侯爺了。
老侯爺一年到頭基本都在軍營,此刻正在練兵。
他看到蕭朔騎著駿馬而來,風塵仆仆的樣子,臉上胡子拉碴。
“爺爺!”蕭朔高喊一聲,“我要去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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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朔獨自一人去為洛川將那株天山雪蓮取回,錯過了三皇子的狩獵聚會,也躲過了那場有意為他設下的局。
取完天山雪蓮回來之後,蕭朔差小廝收拾好包袱,直接拎著就過來找到老侯爺說要參軍去了。
老侯爺掌管京師五城兵馬司,蕭朔卻不入五城兵馬司。
他去的是邊境。
從一個小兵做起。
大金時常騷擾大周邊境,近幾年大周自然災害連連,大金越發囂張。
聽說已經打過幾次小型戰事了。
“爺爺放心,我給你爭個功名回來。”
老侯爺雖然年紀大,但老當益壯,一頓能吃三碗飯,也能將蕭朔抽得皮開肉綻。
他原本以為蕭朔在說笑,可他居然連行李都收拾好了。
“爺爺,我知道聖人忌憚咱們。咱們一味後退是不行的,隻能繼續前進。”君聞說的對,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聖人無法撼動,保護定遠侯府。
老侯爺看著這個醉生夢死了好幾年的孫子,冷哼一聲,“你終於被我抽醒了。”
蕭朔道:“您這話就不對了,是我自己醒的。”
一句話,將老侯爺的棍棒教育功勞完全帶過。
老侯爺:……
“你父親和母親呢?你祖母那邊呢?都告訴他們了嗎?”
“沒,告訴他們就舍不得讓我走了。爺爺你說過,男兒誌在四方,從前是我膽小,我從馬上摔下來之後就變成了縮頭烏龜,可我看到君聞那樣往前走,我……有點羨慕。”
老侯爺看向眼前的蕭朔,最終朝他點點頭,“出息了就回來,不出息就偷偷的回來。”
蕭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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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很好奇,那天陸枕到底跟蕭朔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突然就出城去參軍了?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參軍確實是一條路。
可蕭朔是小侯爺,讓老侯爺隨便在五城兵馬司裡麵隨便給他安排一個職位不是就好了嗎?
“老侯爺年紀大了,五城兵馬司已經不是從前的五城兵馬司了。等老侯爺去了,定遠侯府就將不複存在,從前的舊事都會被清算。”
蘇邀月記得,陸枕嘴裡的舊事就是那些奪帝之類的陰謀。
一般就是殺功臣,殺老臣之類的。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
“不對,我聽到蕭朔說他腦子壞了,你讓他……離洛川遠點。”
陸枕覺得近日裡,這小娘子大概是核桃吃多了。
有些聰明。
“我們去送送蕭朔吧。”陸枕選擇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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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蕭朔是悄悄出城的,但他還是希望陸枕能過來送他,並且帶上他叮囑的禮物,一幅辟邪圖。
蕭朔騎在馬上,小心翼翼的將辟邪圖藏好,然後朝陸枕揮手告彆。
男人微微頷首,風清玉骨。
蕭朔視線下移,看到一起跟過來的蘇邀月,“我還是很看不慣你,我這麼好的兄弟,怎麼就看上你了?”
“哈,”小娘子斜睨他一眼,“可惜了,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
蕭朔:……
蕭朔終於走了,蘇邀月扭頭看向陸枕,等著他解釋。
男人看一眼日頭,問她,“想要蓬萊郡主那樣的馬車嗎?”
蘇邀月的眼神一下就亮了,“連車輪子都鑲滿寶石的那種?”
“嗯。”
“那我還要掛寶石簾子。”
陸枕:……
“公子,你真愛我。”
“……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