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月和陸枕一出現,就被候在門口的宮娥領著上了包廂。
三皇子作為東道主,坐在正中間的那個包廂裡。
說是包廂,其實隻有兩麵牆,它後麵是空的,也就是有一條貫通的走廊,能走到任何一間包廂裡,不一樣的是,包廂前後都能掛簾,若是掛上了,那就表示不方便。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區區兩片蘆簾也擋不住什麼,因此,大家也不敢做出什麼太不方便的事情來,除了某些喝多了酒,本來性子就差的紈絝。
瀟月池這次是專門給陸枕設的局。
因此,陸枕被請到了瀟月池的包廂裡。
“給殿下請安。”
“陸大人來了?請坐。”
瀟月池拱手回禮,請陸枕上座。
陸枕撩袍落座,蘇邀月站在陸枕身後,看看座位,隻有兩個墊子。
她沒得坐。
幸好,這兩位馬上就走了。
“怎麼樣,陸大人和我比試一場?”瀟月池上來就直接開口。
陸枕也不推辭,“那請殿下手下留情。”
寒暄都免了,瀟月池和陸枕相攜下樓進入馬場,蘇邀月坐到陸枕的座位上,然後隨手拿起那盞茶用指尖碰了碰。
唔,冷了。
蘇邀月沒喝茶,單手撐著下顎看向馬場。
陸枕已經綁上了襟膊。
這玩意跟古代背背佳似得,雖然陸枕用上之後整個人多了幾分乾練帥氣,但距離太遠了,實在看不清。
日頭太大,蘇邀月沒什麼興趣,她吩咐身邊跟著的黃梅道:“替我看著。”然後就扯過那巨大的涼帽蓋住了臉。
陸枕本來就是焦點,而他那位傳說中的剝蝦姨娘更是眾多京師名媛們都欲一探其真容的女子。
名媛們伸著脖子朝這裡望過來,就看到一頂巨大的涼帽,幾乎將人上半身完全遮住,隻看到下半身。
名媛們:……
陸枕是帶著長泉上場的。
那邊瀟月池也帶了一位貼身侍衛。
“聽聞殿下球技過人,我有些怕呢。”陸枕手持球杖,身上藏藍色的襟膊勾起淺薄的杏白長袍,這份極致的儒雅更是將眾少女們的春心推向了高,潮。
“陸大人謙虛了,聽聞那日大街上,陸大人一箭就射下了那麼小的一隻耳墜子。”
瀟月池比了比小指,意有所指。
陸枕笑道:“僥幸罷了。”
“我看不止吧。”瀟月池將球杖扛在肩頭,那副颯爽亦讓眾多女子側目。
“止不止,殿下過會兒就知道了。”
口嗨過後,隨著銅鑼響起,馬球正式開始。
這次的比賽規則是三球定勝負。
誰先進三個球,誰就勝。
瀟月池是個攻擊性選手,而陸枕則是個保守型選手。
開場之時,攻擊性選手瀟月池率先出擊,如風雲閃電一般在馬球場上馳騁,分分鐘獲得一球。
瀟月池騎在馬上,聽著耳邊的敲鑼聲,挑釁地看向陸枕。
男人的杏色長袍被瀟月池馬蹄揚起來的灰塵弄臟,粘上了明顯的黑色汙點。
陸枕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黃梅緊張極了,“娘子,三皇子進球了。”
日頭太好,蘇邀月都快要睡著了,然後冷不丁被銅鑼聲吵醒。
“唔?誰進球了?”
“三皇子。”
“哦。”
黃梅看著一點都不緊張的蘇邀月,忍不住急了,“娘子,您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呀?您不希望公子贏嗎?”
“希望呀。”蘇邀月繼續打了一個哈欠,“可他輸了也沒有關係啊。”
黃梅一愣。
蘇邀月繼續道:“我又不是因為他打球厲害,所以才跟他在一起的……”後麵的話越來越輕,是蘇邀月睡著了。
上次騎馬之後,蘇邀月回去一看,自己不止皮破了,還流血了。
她嬌貴的肌膚啊!!!
小娘子嬌貴極了,晚上都睡不著,一會兒醒過來拽著陸枕說自己若是留疤了,公子會不會嫌棄她。
“不會。”得到陸枕的肯定回答後,小娘子才磨磨蹭蹭地睡過去,然後過了一會兒又坐起來,說自己疼得睡不著。
因為她睡不著,所以陸枕也不準睡。
陸枕:……
一連幾日,小娘子都睡眠不佳,陸枕也跟著她熬。
好不容易傷結疤了,小娘子又開始癢了。
不能撓,會留疤。
蘇邀月不能抓自己的,就抓陸枕的胳膊,也不抓破,隻是抓出來一條條紅痕。
因為陸枕肌膚很白,所以那紅痕明顯極了,第二日,他去翰林院後,同僚們一邊嫉妒,一邊友善提醒讓陸枕節製,不要以為自己年紀輕,就可以胡來。
然後紛紛送上自己的保養秘方。
什麼參茶、鹿鞭、豬肺……
連續熬夜明顯疲憊,並且外露肌膚之上到處都是曖昧紅痕的陸枕看著自己堆積如山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