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枕有幾個姨娘?隻有一個。
現在那個姨娘正在屋子裡翻江倒海,把床帳子拆了綁住三口大箱子,然後企圖將她的(?)全部家當都帶走。
送給她的東西為什麼不是她的?
她的青春年華和心血不值錢嗎?
她還沒問陸枕要分手費呢!
拖不動,箱子太大了。
第二天晚上了,蘇邀月終於打開了屋門。
長泉一直守在門口,看到蘇邀月出來了,立刻上前道:“娘子,您終於出來了。“
“幫我找輛馬車。”
“您要出門?”
“嗯。”
“好的。”
長泉殷勤的去了,覺得自家公子知道他將蘇娘子伺候的這麼好,一定很高興。
長泉還替蘇邀月將那三口大箱子一齊搬上了馬車,並詢問道:“姨娘,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啊?”
“去哪裡都好。”
就是不要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蘇邀月坐在馬車,吩咐馬車夫道:“出發。”
馬車夫不知道往哪裡去,隻能按照這位小娘子的吩咐駕駛著馬車緩緩駛出永寧公府。
蘇邀月氣呼呼地抱著自己的首飾盒子坐在馬車裡,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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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枕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屋門大開,他還以為蘇邀月出來了,沒想到一問長泉,小娘子居然已經坐著馬車走了?
“走?誰放她走的?”
長泉察覺到陸枕麵色不對,“就,就……蘇娘子自己要走的。”說話的時候頭越來越低。
“找,通知京師城內所有的暗探,把人給我找出來。”陸枕說話的時候下頜收緊,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麵蹦。
顧深棲從書房裡走出來,他的話剛剛說完,那邊陸枕就踉蹌著推開門出去了,他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
他走到陸枕身後,問,“發生什麼事了?”
陸枕猛地一下轉身盯住他。
顧深棲作為一個習武之人,能敏銳的察覺到那深入骨髓的殺氣。
“叮當”一聲,若非顧深棲抽刀的動作快,陸枕藏在袖中朝他飛射過來的那枚暗器已經劃過他的喉嚨,讓他變成一個死人了。
顧深棲動了動自己被震麻的手,在陸枕陰沉的視線下踏上屋簷,消失無蹤。
這位陸大人製造暗器的本事真絕啊。
正在陸枕焦頭爛額的時候,“噠噠噠……”那邊傳來馬蹄聲。
陸枕抬頭看去,一輛馬車停在院子門口。
馬車夫搬來墩子,小娘子抱著自己的首飾盒下來,冷著一張臉,紅著一雙眼看他。
陸枕心中一動,朝她跑去。
從來都溫柔端莊的男人,現在急得腰間玉佩香囊亂撞,發出清脆而淩亂的聲音。
“月兒。”陸枕一把抱住蘇邀月,死死將人扣在懷裡。
蘇邀月被陸枕抱得幾乎喘不過氣,她抬腳對著陸枕的小腿踹了一下,雖然聲音嗡嗡,但還是仰高了自己的脖子擺出高貴的天鵝姿態,“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向我解釋清楚。”
“你相信我?”陸枕低頭看她,漆黑暗眸之中是掩飾不住的驚喜之色。
“從前你說你相信我,我現在也想相信你一次。”小娘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呢喃著,手指摳著自己的首飾盒子,白皙麵頰之上飛上兩朵紅霞。
陸枕忍不住勾唇笑了,他牽住蘇邀月的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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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枕向蘇邀月展示了他的秘密。
一條密道。
就跟電視劇裡麵的一樣。
陸枕提著一盞小巧的繡球燈,帶著蘇邀月往密道裡麵走。
大晚上的走密道,蘇邀月有點害怕,她用力攥緊陸枕的手,眼睛不錯地盯著前麵。
“那頭是什麼?”她問。
“一處太子的外宅。”
太子?
“你什麼時候跟太子搭上的?”
“上次剝蝦宴。”
哦。
原來是那個時候。
陸枕是個聰明人,他能看懂瀟月池是個怎樣的人,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野心和欲望是無法改變的,就算是覺醒,那也是覺醒內心最真實的欲望和野心。
瀟月池的野心和欲望,即使是隔著一層皮囊,陸枕也能真實的感受到。
再說到那位太子殿下。
除了仔細的觀察和調查之外,陸枕當然也使用了讀心的能力。
大概明白這位太子殿下是個怎樣的人設了。
不能多話,一多話就結巴(人設限製)。
好吃魚(?)。
按照設定,這位太子殿下中庸且無能,年紀輕輕就病死了。
可實際並非如此。
陸枕找到了一些這位太子殿下寫的東西。
皇帝細心栽培出來的太子殿下,從小開始,每日四點就開始上課,晚上十二點才上床歇息,不會因為皇帝對自己的寵愛而驕橫,反而願意頂著盛怒讓皇帝正視自身的過錯。
這樣的太子殿下,雖並未能衝破屬於自己的那份人設,但明顯內心已有覺醒欲望。
可作為書中人物,他們無能為力,隻能按照神的旨意,走向自己的歸途。
“到了。”陸枕推開伸手在那門上敲了三下。
對麵回了五下。
陸枕伸手推開門,對麵站著一個佝僂的老人,看到陸枕後躬身請安,然後轉身出了書房。
“他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剛才那是你們的暗號?”
“嗯,按照時辰的不同,暗號的長短和敲擊次數都是不一樣的。”陸枕正要給蘇邀月解釋,蘇邀月立刻擺出一副極度恐懼的表情。
【她最討厭學習了!】
【她最討厭用腦子了!】
陸枕選擇放棄。
門開了,對麵也是一個書房。
這個書房明顯比陸枕的那個大很多,四麵都是書,層層疊疊的一共有十幾個書架,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入了一家小型圖書館。
“這都是那太子看的?”
“嗯。”
陸枕牽著蘇邀月出來,他們走進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