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嫋嫋感覺自己好渴,她現在就像是一顆燃燒的火球。
“水..…....
她使勁抓著抱住自己的人,手指用力,幾乎摳進男人的肉裡。
一杯水被喂進了她嘴裡,可這水根本就解不了她的火。
蕭嫋嫋胡亂摸索著,原本抱著她的男人不防備她來這一手,登時連人帶自己,一起跌進了床鋪裡。
小舟搖晃,床帳顫落。
蕭嫋嫋死死勾住男子,小貓似得呢喃,“難受……”
男人微微偏頭,冷峻的麵容之上浮出幾許明顯的緋紅之色,他一邊阻止著女人的動手動腳,一邊朝外頭喊,“快去找個醫士過來……唔……”
話音未落,蕭嫋嫋悶頭親了上來。
她神思恍惚,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體內燥熱無法排解,然後遵循本能辦事。
半響之後,小舟內再次傳來聲音。
是男人壓抑的紓解,“不用找醫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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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一瘸一拐的在芙藻院內找了一圈,想到蕭嫋嫋說兩人好像要去遊湖,就立刻往湖邊去。
隻見湖中正停著一艘小舟。
水波蕩漾,似有人影晃動。
蘇邀月還想再看清楚一點的時候,麵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擋住了她的視線。
“月兒。”
蘇邀月一抬頭,正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陸枕。
“陸枕?快,蕭嫋嫋被那個什麼馬禽獸帶走了,那馬禽獸還帶著人去買催.情.粉……”
“沒事。”陸枕一把伸手捂住蘇邀月的嘴,然後傾身過去,跟她耳語道:“都解決了。”
就是這四個字,讓蘇邀月一下子就卸了力氣。
沒有了壓力,腳踝處的刺痛感再次傳來,蘇邀月身子一軟,被陸枕用胳膊撐住。
“我腳扭了。”小娘子委屈巴巴。
男人一把抱住蘇邀月,將她放在旁邊的石頭上,然後蹲在她腳邊,隔著裙裾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她的腳踝。剛剛捏一下,小娘子就疼得叫了起來,那把小嗓子婉轉嬌嫩,陸枕下意識動作一頓。
“找個醫士看看吧。”說完,陸枕起身,一把將蘇邀月再次給抱了起來。
男人看著瘦弱,抱起蘇邀月來卻是臉不紅氣不喘。
本來芙蕖院內也沒有多少人,陸枕還專挑了沒人的小路走,因此,這一路根本就沒有碰到外人。
上了芙蕖院外麵的馬車,蘇邀月剛一坐下,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馬車像是新換的,用了綢緞麵的料子做了墊子,中間還掛上了一層漂亮的寶石珠簾。角落裡置了一盞燈,那是一盞小巧精致的繡球燈,微微燃著光,將昏暗的馬車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敞亮。
馬車行動之時,蘇邀月能聽到珠簾相撞之音,清脆悅耳。
蘇邀月靠在軟墊上,看著陸枕托起她的腳,褪下鞋襪,然後露出紅腫的腳踝。
小娘子肌膚嬌細,腳踝處已經腫起來了,泛著青紫的痕跡。
“彆碰,疼。”
陸枕又不是醫生,給他碰壞了怎麼辦?
男人將蘇邀月的腳置在軟墊上,吩咐長泉去最近的醫館將人請到他的宅子裡去。
“黃梅呢?”蘇邀月又問。
“我讓她在宅子裡等著了。”
“那嫋嫋的事情你怎麼處理的?你找去了嗎?那邊是什麼情況?”
“她那裡沒事,你安心。”陸枕指了指她的腳踝道:“現在你該關心關心你的腳。”頓了頓,陸枕擰眉,“怎麼弄的?”
“哦,那個芙蕖院不讓我進去,我就踩著黃梅的肩膀上從牆上跳進去了。”
“那麼高的牆你也敢跳?”陸枕原本溫和的麵色瞬間凝重。
男人看起來有點生氣,蘇邀月心裡發怵。
“我就是著急了……”
“再著急也不能這樣,而且,你就算是去了,一個人能做什麼?你該在芙蕖院門口等我。”
“那我哪裡知道你會不會來嘛?而且如果你恰好不在呢?”蘇邀月不服氣,並且又開始生氣了,“我又不是三歲孩子,等著你喂!”
兩人麵對麵,皆是有些怒氣在身上的。
馬車廂內靜默了一會兒。
“對不起,”男人伸手扶額,“我隻是擔心你。”
當蘇邀月說她從那麼高的牆上跳下來的時候,陸枕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那是一種瞬間失去所有力量的恐懼,仿佛天地之間,聯係著他的最後一根線被扯斷。
他變成了無根的浮萍,變成了隨風逐的流雲。
直到看到蘇邀月好好的站在他麵前,才讓他將這份無法消散的擔心和恐懼掩入心中。
其實從一開始黃梅找到他,胡言亂語說什麼“小姐”、“催.情.藥”開始,陸枕這顆心就沒落回肚子裡過。
後來上了馬,陸枕到達芙蕖院,看到太子留下的一個暗衛,才明白了事情真相。
原來不是蘇邀月。
那一刻,陸枕想。
或許,他不隻是喜歡。
蘇邀月見男人皺著眉,真的是擔心她,也下意識抿了抿唇,收斂了自己的小脾氣,然後一垂首,看到陸枕胳膊沾染上的一點血跡,神色一頓。
對了,陸枕胳膊上還有傷呢。
“我看看你的傷。”
蘇邀月一把撩開陸枕的袖子,露出他的胳膊,隻見男人綁住繃帶的胳膊上浸出一層新鮮血漬。
“傷口又出血了。”小娘子滿眼心疼,然後她發現男人手掌之上也有被磨破的痕跡。
這是用力攥著韁繩,被磨出來的血痕和水泡。
“你騎馬過來的?”
“嗯,馬車是讓長泉後帶來的。”
蘇邀月取出自己的帕子,替陸枕係到手掌上,小小聲的,帶著一點發了脾氣後的小心虛,“我也沒幫人治過傷,就隨便綁綁。”
陸枕柔聲道:“綁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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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行駛到陸枕住的院子裡。
陸枕要把蘇邀月從馬車廂內抱出來,蘇邀月卻伸手推開他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說完,小娘子嘗試著站起來,然後立刻就朝陸枕的方向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