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定要去那齋會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蘇邀月心虛的一偏頭,正看到孔青霧和小吳氏,還有吳氏三人帶著一堆奴仆往齋會的方向去。
孔青霧走在最後,她抱怨了一聲後似乎感受到了蘇邀月投過來的目光,一偏頭,朝蘇邀月和陸枕的方向看過來。
四目相對,孔青霧呼吸一滯,站在那裡愣住了。
然後在小吳氏的催促下,迅速偏頭,麵色慘白的跟上吳氏和小吳氏。
蘇邀月眯了眯眼,“那庚帖是隻給過我一個人,還是孔青霧也拿過?”
陸枕:.....
“喲,原來不單隻是給過我一個人呀。”
“當時這婚事我並不知情。”陸枕歎息一聲,解釋道:“那日裡你走後,我知道消息趕回來後,立刻就與孔家解除了親事,並與父親分了家。”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不分家,我怎麼娶你?
巷子狹窄,陸枕說話的時候離她很近,蘇邀月能聽到自己驟然加速的心跳聲。
蘇邀月知道永寧公是一個怎樣的人。
注重禮儀,看中出身。
她以姨娘之身留在陸枕身邊都被他看不起,想將她趕走,更彆說是陸枕想要娶她為妻了。
那麼,陸枕其實早就有了這個想法,他甚至從分家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盤算著要娶她了?
“天色不早了,走吧。”陸枕突然側身自己出了巷子。
蘇邀月下意識伸手拉住了陸枕。
男人轉身,還沒站穩,就被蘇邀月使勁一拽,又重新拽了回去。
兩人再次回到這個狹窄的暗巷裡,少女踮腳,拉著陸枕的領子,傾身親上他的唇。
火樹銀花已經熄滅,表演結束,周圍靜默了一瞬。
兩唇相貼,男人驚詫一瞬,然後迅速反客為主,一把按住蘇邀月的後腦勺,將她壓了回去,然後攬著人的腰肢,往更深的暗巷裡去。
曲折的暗巷,看不見兩人,隻留下兩道隱隱綽綽的影子。
陸枕親的很凶,他的力道逐漸加深,不知收斂,在蘇邀月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終於鬆開她。
男人貼著她的麵頰喘息,指腹揉搓著她的後頸,然後順勢捏住那隻胡亂晃悠的紅瑪瑙石耳墜。
外麵的人聲又衝進來,蘇邀月唇瓣濕潤,麵頰坨紅。她的耳朵嗡嗡的充斥著屬於男女老幼的聲音,那些聲音嘈雜斷續,跟蘇邀月強烈的心跳聲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互相喘息著,都沒有說話。
“齋會要去看看嗎?”陸枕率先開口,聲音低啞。
“唔……”
蘇邀月含糊的應一聲,然後伸手撥了撥自己的耳墜子,感覺她的耳垂紅得發燙。
兩人從暗巷裡出來,牽著手,往齋會的方向去。
“剛才那個書生,我跟他沒有關係。”蘇邀月突然開口。
“嗯,我知道。”
“那你還吃醋?”小娘子翹了翹唇。
“雖然你跟他沒關係,但並不妨礙我吃醋。”男人坦蕩道。
兩人一齊去了齋會,蘇邀月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口脂都被陸枕吃掉了。
“我的口脂都沒了。”
【不好看了!】
“很好看。”這回,陸枕完美的接收到了蘇邀月的信息,他直接道:“不管什麼樣子,月兒都很好看。”
這樣的情話再搭配上陸枕這張臉,蘇邀月忍不住開始竊喜起來,這樣的男人居然是她的。
完蛋了,她好像更喜歡他一點了。
.
齋會在寺廟裡舉行。
這是一個坐落在京師城的一家寺廟。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也能容納上萬人。
此刻齋會正在一小禮堂內舉行,蘇邀月和陸枕來的比較晚,兩人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前麵坐著孔青霧、吳氏和小吳氏三人。
蘇邀月:……真是晦氣。
她想起來了,剛才孔青霧好像提到了要來什麼齋會,然後她被陸枕一親就什麼都忘了。
“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諸位落座。”身穿僧袍的主持進來了。
好吧,現在大概是不能走了。
蘇邀月和陸枕一齊坐下。
兩人尋了一個不怎麼明顯的角落坐下後,上頭那位坐在蒲墊上的老和尚就開始說話了。
“所謂佛法……”
好嘛,原來是個講佛法的小型演講會。
蘇邀月對佛法不感興趣,她聽了一會兒就開始打瞌睡。
畢竟現在已經要將近十一點了,按照蘇邀月的美容覺時間,她應該在晚上十點之後躺到床上,然後進入深度睡眠。
小娘子歪著頭,靠在了陸枕肩膀上。
男人稍微坐直一點身體,讓蘇邀月靠得更舒服些。
孔青霧坐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手裡的帕子被她揪起來,幾乎要扯爛。
自從上次被陸枕羞辱趕出府去後,孔青霧和小吳氏回吳家住了幾日,然後就聽到陸枕跟永寧公府分家的事情,小吳氏就又帶著孔青霧回去了。
孔青霧原本以為陸枕隻是跟永寧公鬨脾氣,沒想到他竟真的是要分家。
那幾日,吳氏生產誕下一名男嬰的喜訊都無法掩蓋陸枕突然分家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