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小花園,是一條去鳳鳴苑的捷徑小路。
小路略微荒僻,兩處的雜草最高的能長到一米多,密密紮紮,青蔥翠綠。
蘇邀月從前走過幾次,記得這裡以前沒有這麼荒的呀?難道是走錯了?
她繞路過去,手裡還拿著一個花梗子,轉過彎的時候正想找人問問路,一眼就看到了前麵的兩個人。
男人一身白色喪服,挺拔俊美。
少女亦是一身喪服,哭得梨花帶雨。
兩人掩印在春日草木之中,少女滿臉淚痕,身上衣物半褪,腰帶都掉在了地上,那衣襟大大的敞開,十分開放,急切地伸手要去抱男人。
男人側身避開,少女不依不饒,那悲愴的哭腔已經傳到蘇邀月的耳朵裡。
憑借著自己良好的視力,蘇邀月一眼就認出來那少女是孔青霧,而她對麵的男人分明就是陸枕!
蘇邀月氣急,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根粗樹杈就衝了過去。
那粗樹杈正好是Y形狀的,蘇邀月將開口那邊對著孔青霧,一把就叉住了她的脖子往後一懟。
滿臉悲愴之色的孔青霧明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蘇邀月給一屁股蹲懟地上了。
她衣衫淩亂半解,橫躺在草地上。若是被彆人看到這副模樣,再搭配上旁邊的陸枕,一定會讓人認為兩個人在做什麼苟且之事。
“解釋!”蘇邀月扭頭瞪向陸枕。
男人說出了經典語錄,“她自己撲上來的。”
“那你不會躲嗎?你不能踹她嗎?”
你一個大男人還乾不過一個女人?
陸枕神色認真道:“躲了,還沒踹,你就來了。“
蘇邀月:...
“轉過去!”
陸枕轉身,麵對假山壁。
蘇邀月氣呼呼地低頭看向那粗實的樹杈,想到自己剛才不顧一切的潑婦舉動,下意識紅了臉。
從前,蘇邀月也見到過她某前男友劈腿,當時蘇邀月的第一反應是上下打量那女人,從頭發絲到腳底板都貶低了一遍,最後得出前男友沒眼光這個結論,然後給自己補上妝,踩著小高跟上前,瀟灑的給前男友一個巴掌離開。
雖然前男友百般解釋是那個女人自己撲上來的,但蘇邀月根本就不在乎。
現在想來,或許就是不喜歡吧。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這麼衝動。
陸枕會覺得她很粗魯嗎?
不對,現在不是關心這件事的時候。
“蘇娘子,蘇娘子您行行好,我實在是沒有活路了,隻要能跟著表哥,我做妾,不,我做個通房,做個奴婢都行,您行行好吧,求求您了……”孔青霧跪在地上,跟蘇邀月磕頭。
蘇邀月聽說了小吳氏的事情,原本小吳氏在,孔青霧在吳家還算過得可以,如今小吳氏被送進了慎刑司,名聲敗壞至此,吳家容不下她,孔家又不接納她。
永寧公府這邊更是不可能了。
孔青霧能跟著吳家跪在小公子的棺材旁邊,還是因為吳氏病的起不來身,不知道這件事,不然早就將孔青霧打出去跟她娘關到一塊去了。
孔青霧沒有辦法,隻能孤注一擲,將主意打到了陸枕的頭上。
“表小姐,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我們幫不了你。”
蘇邀月此話一出,孔青霧徹底癱軟在地。
如果蘇邀月沒記錯的話,小吳氏是給孔青霧留下了一點薄產的,足夠孔青霧節儉過活。可惜,孔青霧舍不得這富貴生活,便想出了這一招來想要留在陸枕身邊。
或許她對陸枕的愛意是真,可她對奢靡生活的不舍更甚。
她愛富貴勝過了陸枕。
“你是誰啊,你憑什麼管我?”眼見裝可憐不好使,孔青霧終於露出真麵目。
她站起來,指著蘇邀月大罵,“你一個瘦馬,連我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輸給蓬萊郡主就算了,輸給那定遠侯府的假千金也就算了,她偏偏輸給一個瘦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