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顧深棲終於動了,他腳尖一點,躍到蘇邀月身後,然後直接把她拎到了五樓。
蘇邀月扶著五樓的欄杆大口喘氣,喉嚨都被撐得生疼。
顧深棲剛才抱著的那隻流浪貓因為蘇邀月上來了,所以自己就跑了。
蘇邀月捂著自己的喉嚨,手臂還在抖。
“顧大人,你怎麼在這裡?”
顧深棲神色古怪地看著蘇邀月,“不是應該問你嗎?”
蘇邀月理直氣壯道:“我來尋歡作樂花錢的。”
顧深棲:……
“那你呢?”
顧深棲沉默著,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小陽台的門被人推開,“顧大人,你救貓怎麼這麼……”男人的話卡在那裡。
微風拂過,蘇邀月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然後再看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顧深棲,問,“你朋友?”
顧深棲點頭,“嗯。”
“沒有其他人了?”蘇邀月繞過顧深棲,往屋子裡一看,隻見裡麵置著一方案幾,一張床,一張榻,還有琴棋書畫等等之物,薄紗掛在梁上,珠簾半掩,能嗅到高級熏香的味道。
“沒有了。”那陌生男子上前,擋住蘇邀月道:“這位小公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是來花錢的。”蘇邀月背著手,笑眯眯道:“花我夫君的錢,關你什麼事?”
男人:……
“還是說,”蘇邀月突然向前一步,那男子被逼得下意識後退半步,後背抵在房中的紅漆圓柱上。
“你是我夫君?”蘇邀月仰頭,跟男人湊得極近,呼吸之際,她能嗅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道。雖然被這屋子裡的胭脂粉氣掩蓋了不少,但細嗅之下,還能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體香。
陸枕歎息一聲,摸了摸臉上的易容。
被認出來了,這小娘子眼睛真利。
“你怎麼來了?”
“你能來,我不能來?”
“我是來辦正事的。”
“什麼正事?”
“噓。”陸枕突然麵色一變。
顧深棲“砰”的一聲關上小陽台的門,然後翻身上了頂樓屋簷。
屋內隻剩下蘇邀月和陸枕兩人。
陸枕看著緊閉的陽台門,一把扯開蘇邀月身上的發帶,然後扯開她的衣襟,翻身壓到了床榻上。
床帳落下,蘇邀月被陸枕按在懷裡,露出纖細白皙的一截香肩,黑發如綢緞般鋪開。
“公子,奴家進來了。”
“誰?”蘇邀月埋在陸枕懷裡,低聲詢問。
“花魁。”
花魁袁娘子手拿長劍,從門外進來了。
“公子,您花了五百兩銀子,奴家隻能給你跳半柱香的時辰,那邊還等著奴家過去呢。”
五百兩隻跳半柱香,這跟一分鐘三萬有什麼區彆?
果然不愧是頂流。
隔著薄紗,蘇邀月看不清那花魁的臉麵。
而花魁進來真的隻是跳舞,她甚至都不看那床榻上是不是還藏著另外一個人,就直接跳了起來。
或許她是看到了,可在花樓之內,這樣的場麵也是很常見的。
因此,袁娘子並未受到影響,兀自跳著。
跳完一曲,有丫鬟進來替袁娘子收起長劍,按照規矩,袁娘子會敬酒一杯,然後退出去。
蘇邀月埋首在陸枕懷裡,悄悄盯著外麵看。
花魁的劍舞確實名不虛傳。
那袁娘子挑開薄紗,站到床帳前。
那床帳是薄青色,能看到裡麵的影子,卻看不真切。
花魁一愣,“這位郎君,這是……”
顯然,花魁忙著跳舞,沒有注意到蘇邀月。
被迫悶了半柱香時辰的蘇邀月:……
“閒著無聊,又叫了一個。”陸枕換了聲線,說話的時候透著一股二流子的氣質。
袁娘子秒懂。
“那奴家這酒就放在此處了。”
花魁退了出去,蘇邀月終於能把臉露出來了。她努力的呼吸,香腮坨紅,黑發汗濕,拽著陸枕的衣襟,身上衣衫淩亂。
“花魁,就這樣走了?”
“嗯,那花魁沒問題。”陸枕直接翻身下榻,手指撫過蘇邀月坨紅的臉,然後突然眉頭一皺,似是想到什麼,趕緊將屋子裡的熏香給滅了。
可為時已晚,蘇邀月已經燒得麵紅耳赤。
陸枕趕緊給她喂下一顆清心丸。
蘇邀月拽著陸枕的袖子,腦子開始迷糊,嘴裡含著那顆清心丸,越來越苦,受不了的直接吐了。
陸枕用手接了,又給她塞回去。
蘇邀月還要吐,男人俯身過去,貼住她的唇,直接含著給化了,然後順著喉嚨喂了回去。
清心丸的效果還沒顯現,陸枕抱著她到外頭的小陽台上去。
出了屋子,蘇邀月清醒了一些。
她望著樓下車水馬龍,“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上次我查到首輔府內混了一個大金奸細,那大金奸細時常來凡花樓走動,此處應該有跟他接頭的人。”
大金……蘇邀月迷迷糊糊的想到什麼。
“花魁身邊的丫鬟,用的胭脂味道有點奇怪。”
那日裡,蘇邀月一口氣買了三十多盒胭脂回去,老板刻意提到裡麵有一盒是大金過來的胭脂,味道比較奇特,京師女子都不怎麼適應,隻有大金女子會買。
蘇邀月當時聞了一下,覺得還能接受,也想嘗試一下新品,就買了。
味道確實古怪,因此,蘇邀月一聞就記下了。
站在樓頂的顧深棲聽到蘇邀月的話,立時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見蹤跡。
蘇邀月伏在陸枕身上,她的肌膚滾燙,雙眸含水。
“夫君,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