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王保地已經深信不疑蘇邀月的謊話,但陸枕嘴裡這聲“蘇小姐”卻徹底暴露了蘇邀月跟陸枕乃十分陌生之人的現實真相。
“蘇小姐?”王保地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都是人精,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
蘇邀月的心瞬間哇涼哇涼。
她攥著手裡的香奈兒,真是恨不能再往王保地的腦袋上扣。
可她一動,就感覺腳踝鑽心的疼。
蘇邀月這次是真崴腳了。
她跑得太急了,腳踝刺刺的疼,連站都幾乎站不穩。
陸枕的手始終非常紳士地扶著蘇邀月,沒有逾越半分,可也僅僅隻是如此而已。
麵對蘇邀月的欺騙,王保地有的是辦法收拾她,而這份欺騙也讓王保地的憤怒更上一層樓。
“蘇小姐,你剛才不是說,跟陸總裁關係不一般嗎?”王保地陰陽怪氣的。
蘇邀月使勁咽了咽口水,然後朝王保地嫣然一笑,“是呀,”說完,蘇邀月轉頭看向陸枕,“是吧,陸先生?”
小姑娘仰頭看他,不知道是因為腳踝扭傷產生的生理性疼痛,還是她本來就生了這樣一雙如水的含情目。
她看著他,眼睫顫抖,仿佛如果他說出一句“不是”來,她的眼淚就會立刻落下。
“我與蘇小姐確實有些緣分。”
雖然這是一個極其保守的回答,但明顯讓王保地忌憚了幾分。
有些緣分。
這緣分到底是有多少些?
蘇邀月悄悄吐出一口氣,嬌嗔道:“陸先生,我的腳又扭到了。”
這次是真扭到了。
陸枕低頭一看,少女素白的腳踝肌膚之上正浮出一層薄薄的青紫色痕跡,因為她的腳踝很瘦,所以能很明顯的看到那一點腫脹之色。
男人微微斂眉,“周洋,帶蘇小姐去最近的醫院。”
“好的,先生。”
周助理上前來攙扶蘇邀月,蘇邀月還以為陸枕會跟上次一樣陪著她一起去呢。
麵對突然變得冷淡的男人,蘇邀月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不舒服。
周助理溫柔體貼地扶著蘇邀月往外麵走,王保地還在那裡企圖跟陸枕攀關係,被男人三言兩語的打發了。
王保地不確定陸枕跟蘇邀月的關係,一方麵他不願意那麼輕易就放過蘇邀月,一方麵又真的怕蘇邀月跟陸枕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可一連幾日,陸枕也沒有出麵處理雜誌社的事情,再聯想到那天蘇邀月跟陸枕的對話,分明是認識,卻不熟。
好呀,這小丫頭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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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一手捂著自己受傷的腳踝,一手聽著蕭嫋嫋在陽台跟主編打電話。
陽台不怎麼隔音,蕭嫋嫋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蘇邀月低下頭,用厚實柔軟的珊瑚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像一隻蠶蛹一樣。
蕭嫋嫋打完電話回來,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蘇邀月,她紅著眼,抱了一條薄被子出來,小心翼翼的給她裹住,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昨天晚上,蕭嫋嫋的父母打電話回來讓她回家去。
說這破工作不做也罷。
蘇邀月聽到蕭嫋嫋哭了一晚上。
這事蘇邀月占大部分責任。
王保地在小心翼翼的試探過後,發現陸枕根本就沒有出麵解決這件事的打算,就大概猜到蘇邀月在拿陸枕裝腔作勢了。
畢竟是混跡了生意場幾十年的老油條,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蘇邀月這個小姑娘哄住。
而且經過蘇邀月上次的刺激,更加癲狂起來,把賠償金額增加了一倍不說,還一定要把蕭嫋嫋弄進派出所。
這事可大可小,她必須要找到一個解決辦法。
王保地那邊行不通,那麼誰那裡行得通呢?
蘇邀月苦思冥想,腳踝上的刺痛再次傳來,她的腦中閃過一張溫和俊美的臉。
陸枕。
這位陸大總裁不是最善於助人嗎?看到她這樣的落難仙女難道不想要再幫一把嗎?
蘇邀月迅速掏出手機,給周助理發了微信。
“再次感謝陸先生的幫助,我想請陸先生吃頓飯。”
很直球。
蘇邀月緊張地握著手機,這可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
從前都是彆人追求她,哪裡輪得到蘇公主主動出擊。
那天晚上,周助理沒有回。
蘇邀月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然後在早上九點的時候,周助理回複道:“先生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