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醉的身體問題並不大,隻是有著些許被下迷-藥後的後遺症,辦理住院也隻是因為白鬱太過於擔心他。
反倒是白鬱手上的貫穿傷很嚴重,以後就算是好了恐怕手也無法恢複到之前的靈巧,還會留下明顯的傷痕。
尤醉看得心疼極了,陪他往醫院跑了一周,將他看做了一個玻璃人,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如果我的手以後廢了,再也給寶貝插不了花怎麼辦?”
白鬱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滿意足地嗅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花香氣。
在這些他不在的日子裡麵,花店一直都是尤醉幫他照顧的。
“那怎麼辦?”
尤醉看著他笑了下,親了親他纏著繃帶的手。
“那隻好換我送你花了。”
今天是白鬱能夠正式出院的日子,以後隻要按時回醫院複查就好,隻是尤醉在為白鬱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卻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殷檢察官,你竟然也在這家醫院嗎?”
尤醉正在將病曆卡夾住,有些手忙腳亂地收拾資料。殷祁自然地走過來幫他拿了,尤醉鬆了一口氣,看著對方脖頸上麵的白色繃帶,這才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因為白鬱的事情竟然從來都沒有去看過對方一次……
“你受的傷很重嗎?”
他抱住資料,有些擔心地端詳著對方脖頸的位置。
“我竟然都不知道,真是抱歉……本來應該多去看看你的。”
之前白鬱和他說的時候,隻說是有幾位檢察官也參與了進來,並且受傷了,但是他竟然不知道這些人裡麵有殷祁。
“沒事。”
殷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隻要你沒事就好。”
尤醉抓住資料的手抖了下,有些無措的垂首沉默。
他隱隱地從殷祁的態度感覺到了什麼,但是卻不能確定,所以隻能保持著沉默。
“你要出院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殷祁就像是沒有發現他的沉默一樣,對著他笑了笑。他臉上的笑容還是一樣的燦然陽光,就像是不含一絲陰霾一樣熱烈。
“你的男友現在應該不方便開車吧?”
殷祁真的是一個很難讓人拒絕的人,並且在他的身上還有著為了尤醉而受的傷的時候,愧疚的黑發青年就更加難以拒絕他了。
所以最後的情況就莫名變成了殷祁坐在駕駛座,而白鬱坐在副駕駛,尤醉坐在後座的這種情況。
車平穩地開著,嚴格遵守交通規則,但車裡麵的氣氛卻有些沉悶。
尤醉開口,但是每次說出口的話和其中一人說不上兩句,就總是會被另外一個人巧妙地打斷。
於是最後他隻能訕訕地閉嘴不語,假裝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好容易挨到了下車的時候,殷祁這才第一次主動開口。
“宋致已經認罪,對他的審判將在下個月開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將會被判處5~10年的刑期,你再也不用擔心關於他的騷擾了。”
“謝謝你。”
尤醉回想起宋致來,心口還是有些悶悶的,他無法想象為什麼以往對自己那麼好,那麼照顧自己的前輩,竟然會做出綁架自己的事情來。
白鬱安慰地抓緊了他的手,殷祁的目光從他們交錯的十指上麵一掃而過,目光更加深沉了一些。
“麻煩殷檢察官了。”
白鬱站在門口,身子擋在門前位置,是一個拒絕的姿勢。殷祁咧嘴,並不看他,視線越過他看向尤醉的方向。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小醉?還是說隻是過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徹底將我這個曾經的舍友給忘了?”
“當然……請進!”
尤醉看了白鬱一眼,眼神裡麵帶了些懇求,轉而轉身走進了廚房。
“我去幫你弄些喝的。”
他曾經和殷祁住過一段時間,知道對方的口味。
尤醉走了,客廳裡麵就隻剩下白鬱和殷祁兩人。
白鬱臉上的笑更加溫和,稍稍向著側邊走了一步,隻讓出了一半的位置。
在殷祁從他的身邊走過的時候,完好的那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在他的耳邊湊近了用尤醉聽不到的聲音輕語。
“請離我的男友遠一點,好嗎?
“希望殷檢察官不是那樣不識趣的,硬是要插入兩個彼此相愛的人中間來當小三的人吧。”
殷祁的臉色變化了一瞬,但是很快卻又被壓住。
“嗬嗬。”
他同樣湊近了白鬱的身邊低語,咧嘴笑了起來。
“相比起我來,你還是更加擔心一下自己吧……
“你說,如果他看見了你殺人的樣子……那他還會喜歡你嗎?”
白鬱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看著麵前的男人眸色沉了下來,拿不定主意他究竟要做什麼。
“真是可笑啊。”
他的眼睛嘲弄地看著眼前光風霽月的男人,卻知道他這張裝模作樣的人皮下麵究竟是個什麼肮臟的玩意。
“你也配說愛他?
“你這樣用儘心機,妝模作樣騙來的真心,又有幾分真,幾分假?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他的這話卻是剛好戳中了白鬱的死穴,他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來。
尤醉端著三杯果汁從廚房裡麵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恰好的是兩人湊近了說悄悄話的親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