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衡被蕭琅牽著手,感覺不大自在,蕭琅訴衷腸都訴好幾回了,他一直沒有正麵回應過,每次親密接觸都是蕭琅搞突襲,莊衡發覺自己的自製力幾乎為零,都打算跟蕭琅保持距離了,現在直接手牽手正大光明地走在宮裡,他心裡慌得很。
他趁著抬手看玉片的時機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裝模作樣地對著玉片打量:“這玉片為什麼要做成羽毛的樣子?”
蕭琅低頭看看自己落了空的手,手指動動,重新將他的手握住。
莊衡:“……”
蕭琅舉起他捏著玉片的手送到眼前:“這玉是我自己雕刻打磨的,因為宮裡養著許多鶴,落在地上的鶴羽隨處可見,我便將它做成羽毛的樣子,如此不易因人懷疑,其實重要的不是它像什麼,而是上麵的紋路,也就是符陣。”
莊衡心神被玉片吸引:“這上麵的紋路是符陣?你懂陣法?”
蕭琅搖頭:“不懂,沒人教過我如何畫符,國師教的我不敢學。”
莊衡:“那……”
“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蕭琅拉著他往鶴苑的湖邊走去,“我父親那時候是做的木雕,我祖父是做的竹雕,再往上有過石雕甚至直接一張草紙、一片樹葉,代代相傳的是符陣圖,而且隻傳繼承人。”
莊衡朝四周看看,宮人們都離得遠遠的,胥烏等人也遠遠墜在後麵,蕭琅的話隻有他一個人聽到,他又看看蕭琅:“這是不是你們家族的秘密?”
蕭琅點頭:“是。”
莊衡更慌了,心說我就隨口問問,你個傻孩子怎麼什麼都跟我吐嚕啊?
兩人走到湖邊停下,湖邊有不少丹頂鶴在散步,有些膽小的已經跑開了,一些膽大得好奇地圍過來,興許是莊衡身上有丹頂鶴的氣息,這些鶴幾乎都聚在莊衡身邊,有的甚至將脖子伸過來撒嬌,莊衡隻好挨個兒給它們摸摸。
蕭琅將無關人秉退,對莊衡道:“鶴鶴,將玉片投入湖中。”
莊衡急忙照做,玉片落入水中並未下沉,晃晃悠悠地飄在水麵上。
蕭琅抬手放到嘴邊,張嘴在手指上咬了一口,將被咬破的手指往前伸,鮮血滴入水中,詭異地繞著玉片轉了一圈,接著像有了生命力一般,忽然開始以古怪的路線在水麵上遊走,越走越快,遊走的範圍也越來越大,莊衡不錯眼珠地盯著,發現血珠的移動軌跡與玉片上的紋路完全吻合。
最後血珠消失不見,湖麵上的紋路漸漸加深,形成一道漩渦,漩渦直直往下墜,越來越深,似乎有一根奇形怪狀的柱子在湖水中攪拌,過了沒多久,莊衡眼睛都快看花了,那漩渦忽然從水中飛起來形成一道水柱,水柱邊水花四濺,發出轟隆巨響。
蕭琅抬手指向一個方向,嗓音沉沉:“申國。”
水柱跟著“扭過脖子”,朝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點點頭,“轟”一聲落入湖中,湖水很快恢複平靜,似乎先前發生的一切非自然現象都是幻覺。
莊衡目瞪口呆:“這就完了?這麼牛逼哄哄的開場竟然就一小會兒?”
蕭琅扭頭,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牛逼哄哄?”
莊衡撓撓臉,想到書裡透露的某些信息,試探著問:“你這不會是在……調兵遣將吧?”
蕭琅點頭:“是。”
雖然已經有所預料,聽到答案的那一刻莊衡還是有點震驚,這樣調兵遣將……難怪祁王到死都發現不了蕭琅把兵藏在哪裡,當然他自己目前也一頭霧水,就隱隱覺得可能是一群水下生物,畢竟國師這種bug都有了,自己作為配備金手指的“天外飛仙”也算是個bug,再多來幾個bug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蕭琅朝湖麵伸出手,那隻形如羽毛的玉片立即從水中飛出,回到他麵前,被他一把抓住,他將玉片塞回莊衡手裡,按住他手指:“鶴鶴,這玉片放我身上不安全,還是你替我保管吧。”
“哦。”莊衡接過來存進係統中,想想國師的那封信,實在不放心,“我回廢都去看看。”
蕭琅垂眸看他,神情似乎不大樂意:“國師的鎖魂鏈不止一條,你還是彆去冒險了。”
莊衡道:“沒事,我會注意避開他的。”
蕭琅蹙眉:“鶴鶴……”
莊衡在他肩上拍拍:“我走啦!”
蕭琅按住他的手,湊過來想親他,他扭頭避開,蕭琅緊跟著傾身追過來,他隻好抬手擋臉,蕭琅乾脆在他手背上親了一口。
莊衡手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撤退,蕭琅又順勢將唇移到他手腕上。
莊衡脊梁骨都麻了,狼狽地收回手,蕭琅又湊過來想親他臉,他嚇得再不敢多待,顫聲留一句“我走啦”,轉瞬便原地消失。
蕭琅維持著微微傾身的姿態,閉上眼深吸口氣,半晌才直起身旁若無人地調頭往宮殿走,越走越快,胥烏不得不疾步跟上。
回到殿中,蕭琅在書案前坐下,胥烏以為他要寫什麼,忙給他鋪紙研墨,他執起筆,筆鋒輕輕落下,不過片刻,一道人影躍然紙上,胥烏悄悄看了一眼,頎長的身影與生動的麵孔躍然紙上,竟是畫的莊衡。
蕭琅盯著畫中人看了半晌,換一支畫筆,蘸上朱砂繼續畫,胥烏等他停筆時再看,莊衡已穿上一聲朱紅喜服。
他將目光移到蕭琅臉上,蕭琅唇角勾著,神情愉悅,似乎下一刻就要將人接進宮來完成大婚。
胥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