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被這鳥兒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對方竟是為了撲食在小屋附近轉悠的老鼠。
那鳥兒的力量似乎非常大,尖利的爪子非常刁鑽地扼住了那老鼠的頸部,抓住它後便又騰空而起,然後停在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用尖利的嘴將老鼠撕碎了吞入腹中。
直到它安靜地呆著時,杜梨才驚奇地發現,那凶猛的鳥兒竟是一隻海東青。前世,她隻在博物館裡看過這種鳥類的標本,並知道它是種非常稀有且有靈性的動物,若是被人所馴服的話,還能變成最忠誠的護衛呢!
這麼想著,杜梨便忍不住躍躍欲試,將隨身帶著的骨笛從袖袋裡掏出來,模仿鳥類的聲音向那隻海東青叫了兩聲。
悠脆清緩的笛聲立刻吸引了海東青的注意,它在岩石上轉著頭部梭巡片刻,便找到了聲音發出的位置,接著展開翅膀,慢悠悠地向杜梨飛了過來。
杜梨內心欣喜,隻一心專注地模仿鳥語,卻不料那隻海東青在飛近的時候,突然伸出利爪,朝她臉上猛撲了過來。
杜梨猝然一驚,但想躲閃已經來不及,正驚恐得不知如何是好,便感覺自己突然被一股大力撲倒在地,待反應過來時,才發現是胡大剛救了她。
男人的肩膀被海東青用爪子抓出幾道長長的血痕,連衣裳都破了幾條口子,眼睛卻一直緊張地盯著她。
“媳婦兒,你怎麼樣?”
杜梨驚魂未定,朝胡大剛肩膀上的傷看一眼,又抬頭看了看遠去的海東青,臉上隨即露出沮喪又心疼的神色:“你受傷了。”
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莽撞地去招惹那隻海東青,就不會讓自己和男人陷入這種危險了。
“無事,隻是小傷而已。”
胡大剛一邊安慰杜梨一邊拉著她從地上站起來。
盤旋在天上的海東青此時已經飛遠了,連回頭看他們一眼都沒有。
“我們還是回客棧,海東青的爪子很鋒利的,你的傷口要馬上處理一下才行。”
雖然對杜梨的話聽得一知半解,但胡大剛卻沒有追問,隻順從地點點頭,便同杜梨一起收拾好東西回了客棧。
進門時,客棧的掌櫃正撐著下巴在櫃台上打盹,杜梨走過去打人叫醒,囑咐他著人送些熱水到房間來,便和胡大剛先上去了。
待男人脫下上衣給她仔細檢查時,杜梨才發現那海東青那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胡大剛肩膀上的傷口幾乎見骨,且又細又長,剛才若不是她第一時間給男了止了血,這時說不定已經失血過多了。
“這麼深……是不是很痛?”
杜梨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目光再往男人腰背上掃一掃那些舊傷造成的疤痕,隻恨不能替男人受了這罪。
“不痛。”
胡大剛的聲音依舊鎮定自若,仿佛那幾道血淋淋的口子是裂在彆人身上。
看著他淡然處之的樣子,杜梨心裡的愧疚更深,用極輕柔的動作替男人處理好傷口後,便扶著他到床上靠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