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準備出去扶起傷者,不曾想,剛剛還躺在地上不動彈的人打了個滾從地上爬起來,笑嘻嘻的吐出一口血水,得意洋洋的對著左右說:“這洋人就是傻,以為大爺死了就住手了,哈哈大爺我是騙他們的,這挨打,尤其是挨洋人的打我可是行家!”周圍笑聲此起彼伏,再沒有前麵挨打時候的靜默肅殺。
霍然止住了腳步,心中酸楚悲哀一陣陣的翻騰。
“娘,那個叔叔為什麼笑?他不疼嗎?”夕月指著被圍在中間的男人好奇的問。
“因為他得意,所以笑;因為他習慣了,所以忘了疼。”霍然喃喃的說。
夕月很不解:“挨打有什麼習慣的?疼怎麼會忘了?”
霍然心裡自問,是啊,為什麼呢?
霍然與夕月在小巷子裡穿梭,按照趙時維給的他朋友的住址一點點的尋找。
“抓住他!”
“混蛋!快!彆讓他跑了!”
幾聲彆扭的漢語傳來,霍然心裡一驚,就是後世電視裡常聽的外國人說普通話的感覺!
霍然四處打量,自己正在一個十字路口,左邊一扇門半掩著,她不再猶豫,拽著夕月躲了進去。看了看院子裡沒人,她毫不客氣的夕月藏在一堆破筐後麵,又小心的透過門縫悄悄看向外麵。
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有些慌張的出現在十字路口,霍然咬牙,打開了門招呼被驚到的人。
男子聽到後麵迫近的追趕聲沒有猶豫,同樣鑽到了院子裡。
霍然略微思索,果斷開門,跑了幾步“哎呦”一聲摔倒在路口,“趕著投胎還是你娘死了,不看路,敢撞老娘!呸,作死的玩意兒”
拍了拍身上的土,霍然叉著腰破口大罵。
正罵的起勁,五個穿著軍裝的日軍人跑步出現在眼前,霍然膽怯的哆嗦著一瘸一拐的趕忙讓路。
“停下!”一個日本軍人走到她麵前,蹩腳的漢語:“夫人,你需要幫助嗎?”
霍然諂媚的笑了笑:“不不不,不用麻煩您!就是一個毛頭小子撞了我。”
“哦,他跑了?”
霍然有些憤憤不平的吐了一口唾沫:“沒種的男人,要不是他跑的快,一定要讓他賠錢,我這剛買的衣服啊!”霍然哭嚎了兩聲,突然想起身邊有人,趕緊收了眼淚。
“這是必須道歉和賠償的。請問他跑向哪裡了?”軍人問。
霍然貪婪的說:“賠償嗎?我這衣服,是我十塊大洋買的,對了我身上的錢包也沒了!”霍然一拍大腿,有些興奮的說:“那一定是個假裝學生的小偷!我裡麵有三十……不,是四十個大洋!”
軍人有些不耐煩了:“快說,他去了哪個方向?”
霍然一哆嗦,害怕的指了指西邊的方向。
“走!”
一個軍人小聲問:“會不會有詐?”
“這裡的人都是怕死而貪婪的,走!”
“是!”
確認再也沒有人過來,霍然迅速回到左側的屋子。
不等她推門就自動打開了。
夕月,男學生,還有一個花白頭發散發披肩的老頭,齊刷刷站在門後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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