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魏善匆匆穿上外衣,給霍然打開了門。
“這是我們興王府最好的酒,突然想起魏大人說過喜歡飲酒,所以給你送過來,”霍然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酒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居然都忘了魏大人也勞累了一天。”
魏善看著獨自提著油燈,不過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孩,心頭一軟,溫聲說道:“多謝世子美意,不如進來坐坐?”
“不,還是不必了。以後同行的時間還長的很,有的是時間打擾魏大人,魏大人好好休息。”霍然搖了搖頭,沒有再看魏善,直接轉身離去了。
魏善看著霍然月光下孤單的影子,映著王府破敗的院牆,更加心疼。他明白這個孩子內心的恐慌,原本高高早上的天之驕子,轉眼間父母離去,自己也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寄人籬下,試圖抓住任何一根稻草,可惜他也不過浮萍而已。
“抱歉,世子。”魏善默念著,“你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霍然慢慢的走著,眼睛不經意的看向牆根的花叢,花叢微微晃動,似有風吹過。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世子。”霍然一打開自己的房門,鄭方就湊了過來,一臉的獻媚:“您看,在這呢。”
錢明高冷的撇了鄭方一眼:“瞧你那狗腿的樣子。”
“世子,這件事我們做成了,您看是不是該把另一件事也交給我們哥倆?”鄭方不理會錢明。
“先坐。”霍然解開外袍,掛在一旁的架子上,舒服的喝了一口茶,才把鴿子接了過去。
“果然如此。”霍然把鴿子腳上綁著的小紙條遞給了鄭方。
“這,不太合適吧!”鄭方明顯意動,臉上卻做出勉強的樣子。
“你不看我看!”錢明看不過鄭方的忸怩作態,搶先接了過去。
“世子――”錢明很是失望。
鄭方奪過紙條:“什麼嘛,‘均安’?”
“不過是幌子,想必真正的密報,已經被魏善送出去了吧!”霍然淡定的開口。
鄭方、錢明對視一眼,都有些泄氣。
“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不要著急,等我們後天啟程再動身。”霍然明白他們二人的擔憂,“你們是我最信任的兄弟,除了你們,此事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鄭方大力拍拍自己的胸膛:“世子您從死人堆兒裡親手拔出了我,還給我上藥,我這條命就是您的!”
錢明同樣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霍然見識過世間險惡,經曆過至親背叛,正是有這種赤熱的感情,才讓她沒有變得冰涼,總會有再次信任他人的勇氣。
霍然吹滅了燭火,在黑暗中,開始一字一句的布置自己的計劃。
“世子”第二天霍然換上了一身白色麻衣,打開了房門,關峰、魏善已經在門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