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點了點頭：“嗯。”
“我以為他就是喜歡被人追捧，沒想到居然真是間諜。”孫世傑厭惡的說。
孫世傑的確出自軍人家庭，他兩個爺爺，一個姑奶奶，七個叔叔伯伯，可惜在抗戰中死了一半。對於這片澆灌了自己祖輩血液的突然，孫世傑發自內心的熱愛著。
“彆想了，他是美利堅人。”霍然安慰道。
“胡說。”孫世傑反駁說，“他是華人。”
霍然搖搖頭：“決定一個人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內心。”
孫世傑啞口無言。
兩人沉默著回到了學校。
“世傑，你回來了。”沾滿酒氣的趙謙搖搖晃晃的打開門。
“嗚――好大的酒氣。”孫世傑捂著鼻子扇了扇風。
“啪”的一聲，霍然打開了屋子的窗戶。
“關上窗戶！”趙謙高聲喊道，“張援朝，你怎麼這麼自私，現在要睡覺了，你開窗戶，凍壞了大家怎麼辦？”
這是喝了酒膽子變大了？霍然心中琢磨：“屋子裡酒氣太大了，稍微散散，馬上就好。”
“馬上？張援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趙謙身體晃悠著走到霍然的床前，想要抓住霍然的脖子，被霍然閃開了：“你、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你也是來自農村，你知道農村的苦，我努力往上爬有什麼不好？”
“你想多了，我沒有看不起你。”霍然不想跟一個醉鬼聊天。
趙謙眼睛努力睜大，指著霍然的鼻子神神秘秘的說：“你有！教授也好，孫世傑也好，明明我比你更勤勞，為什麼他們更喜歡你？”
霍然頭微一閃，躲開了趙謙的酒氣：“因為我學習好。”
“你是在嘲笑我學習差嗎？”趙謙突然哭了：“我也想好好學習，但是我沒有錢，我要掙錢吃飯，我要上學。你以為我願意被人家叫‘孫世傑的狗’嗎？”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我爹娘說讀書沒用，讓我回家娶媳婦生孩子，我不甘心啊，我不想一輩子困在那個小村子了，所以我選擇了離開，沒有錢。”
“沒有錢我能怎麼辦？尊嚴能值多少錢？孫世傑願意給我錢，我就願意為他做事。”
“我也想有錢，可以像你們一樣不用奔波，隻要認真上課就好，但是我做不到啊！”
趙謙放聲痛哭，這些話壓在他的心裡太久了。他不是看不懂彆人嘲笑他的眼神。
但是他要掙錢，隻能假裝看不到。
“你去跟教授說吧，讓教授給你找合適的工作，掙錢養活自己。”霍然好心建議。
趙謙有些茫然：“我行嗎？教授不喜歡我的。”
“你不試過怎麼不行？”孫世傑沒想到趙謙有這麼大的委屈，想想自己平時似乎確實比較過分。
“要不我給你引薦一下？”霍然覺得趙謙還算可以拯救一下。